“为何我要离开这候府?”云未问道,文雍算是个谦谦君子了,估计也不会突然给她一掌或者砍他一刀。
文雍将一直拿于身侧的随身佩剑双手持到端坐的双腿上,云未坐在对面看了一个真切,竟是祥云纹,和印章一样的纹路不知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文雍拿起绢步细细擦拭着宝剑,语气淡淡的道:“候府可不是玩乐的地方,你以为燕庭淮会毫无缘由的就让你住进府里?”
燕家世代袭爵,靠的不是战功,靠的不是姻亲,靠的是刀刃上的鲜血。燕家就是皇帝的利刃,明里暗里为历代皇帝铲除心术不正之人,只要是皇帝有所顾忌的,燕家都会代为除之,上至王亲贵胄下至江湖走足,一旦被燕家盯上无不闻风丧胆。
文雍抚了抚剑上的花纹,当今皇上忌惮江湖势力,他为武林盟出也是胆战心惊,魔教势力突然兴盛,朝廷也是有所忌惮,他为打消朝廷顾虑,屡次拜访燕庭淮,长久下来也可探知朝廷似是有意要除掉魔教谣沐宫。一来可以解决一个心腹大患,而来还可以宣称为民除害以巩固民心。
可是这些文雍不会跟面前的月阑珊说,月阑珊是魔教教主的独女,她虽没做过什么错事,可为了江湖正道,他顾及不上她,文雍敷衍道:“江湖人不该踏足朝廷,速速回去吧!”
云未心想她果真可能就是月阑珊,只不过如今这文雍要把她丢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去哪里?你要把我丢到哪里?”云未直接问,也不拐着弯。
“你自有去处。”文雍答道。
“我叫云未,所以你该明白为什么我出的了永信候府!”燕庭淮其人,云未算是了解一二了,她能出府必是他默许的。
文雍顿住,抬眼看着云未“你不是她?”
“我不是!”文雍有疑问,云未立马顺着杆就往上爬。
文雍向云未投来怀疑的目光,云未当着文雍的面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小动作让文雍一顿,两人都没再说话,文雍也没有将云未赶下马车。
文雍并不是相信了云未,这容貌、姓氏,即使她不是月阑珊,那也和魔教脱不了干系。既然燕庭淮默许她跟着自己,那不妨他就将计就计看看燕庭淮到底想做什么。
文雍为了方便结交燕庭淮,便在京郊置办了一处院子,院子很朴素,云未顺其自然的就住在了院子里,心安理得的自己都慌!她对文雍貌似很依赖,很有归属感,云未明白这不是她的感情。
云未站在院子里看着高大的银杏树,突然一阵风起,云未闭上了眼,睁开眼却发现本是青翠欲滴的绿色银杏竟黄了叶子落了满地。
云未的视线跟着那正在飘零的银杏叶,伸出手轻轻接着一片,将银杏叶在手掌中细细把玩,她所居的小筑门外经过一穿秋装的婢女,匆匆疾步。
云未摸了摸自己身上莫名变换的厚实衣料,瞬间顿悟!
原来她只是一个看客罢了,或许她一直都是一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