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渊怔怔的坐在原地,一言不发,斜眼看着紧闭的房门,眼底翻涌的情绪让站在不远处的慕朝都多了一丝紧张。
慕朝知道郁承渊的性格,决定了什么事情,恐怕会付出所有的代价,所以他们两人的事情,自然就事互相伤害了。
见郁承渊一直不肯起来,两人也都不在说话,屋内的莫子瑶也没了声儿,慕朝眉头一皱,心底闪过了一丝担忧。
“太子殿下,莫姑娘没声了。”
听到了这句话,郁承渊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将手中的蜜饯递给了慕朝。
“瑶儿,瑶儿,你开门啊,让我进去,你怎么样了?屋内的莫子瑶声音显然透着虚弱。
“我没事……我不会让你进来的,你趁早死心吧。”
莫子瑶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根本听不出来任何情绪,只透露着深深的虚脱,带着一丝丝的颤抖。
“瑶儿,你若是在不开门,我就让人把门撞开。”
莫子瑶的话,让郁承渊瞬间冷了眸子,眼神极为冰冷,双手慢慢的攥紧,一把砸在了门上,可谁知道,屋内的莫子瑶只是冷笑了一声,似乎并没有把郁承渊的话当回事。
“好啊,你闯进来,我保证,你看到的就会是我的尸体。”
莫子瑶抵着门,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额角的汗水聪苍白的脸上滑落,带着决然和冷漠,可眼底深处的神色,悲戚的让人心疼。
“嘭”的一声,郁承渊一拳砸在了门上,慕朝一把扣住了郁承渊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却无法让郁承渊冷静下来。
“你们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们,更不想听到你们的声音,待在门口,只会让我会越来越心烦。
听到了屋外的动静,莫子瑶一变往窗边挪去,一边冷声到,说话的同时,手上锋利的小刀已经出现在了手心。
“噌”的一声,莫子瑶直接划开了自己的手心,瞬间,豆大的汗水流了下来,他紧紧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苍白的脸色,因为失血显得更加的可怕,白入一张纸一般。
门口的动静也是越来越小,莫子瑶松了一口气,看着流出来的血,透着不正常的红色,就跟兑了水的西瓜汁一般,不光是变得稀释,颜色也淡了许多。
一时间,莫子瑶陷入了沉思,只是片刻,就把自己的伤口处理好了,盯着碗中的鲜血,莫子瑶眉头紧紧皱起,嗅了嗅鼻子,味道也变得有些恶臭。
“怎么会这样?”
莫子瑶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声,顺手拿起了一根筷子,在碗中轻轻划过,可是并没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只是那颜色,似乎是更淡了几分。
只是让莫子瑶没想到的是,自己放了这么些血之后,眼神似乎清明了很多,也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瞬间,心中多了很多的疑惑,诧异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憔悴了。
“难道说,放血可以治病?”
想到了这里,莫子瑶嘴角微微抽搐,这是什么道理?要说是可以治病的话,拿得放多少血,一个严重的患者,岂不是要把自己放干了?
这个思想,差点儿让莫子瑶笑出了声儿,真要是为了救人,估摸着还真是有人这么干,莫子瑶心中更是多了些不确定,眼底带着思究,看了看自己已经恢复了很多血色的脸,再次不确定的放下了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该定性为什么?”
莫子瑶皱着眉头,修长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下的轻扣,眼底的神色让人捉摸不透,虽然脸色惨白,但丝毫抵挡不了莫子瑶的气质。
冷眼看着两人碗中颜色极为奇怪的鲜血,莫子瑶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嘴角带着一丝冰冷,脑海里一直在回忆之前想到过的方法,可是记忆却很模糊。
莫子瑶记得,之前就是有一种方法,在医院的时候,有了解过天花是什么情况,课就是想不起来。
一时间,莫子瑶只觉得脑仁疼,脸上带着无奈,深深的叹了口气。
此事急不得,不然的话,外面的人只会越来越乱,想到了这里,只可惜,东城的人只能是现在等着自己了。
莫子瑶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脸色也慢慢的凝重了起来,看着手心里的伤痕,眼底的神色也坚定了不少。
自己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病情转移到自己身上,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找到病因,治疗瘟疫,要是因为自己染上了瘟疫,就从此一蹶不振,那可不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倔强的莫子瑶。
想到了这里,莫子瑶脸上的神色也轻松了许多,只是在莫子瑶不知道的是,她以为郁承渊已经早早的离开,但其实他一直守在门口,不曾离开半步。
不管慕朝在身后怎么劝似乎都没有用,郁承渊就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到行尸走肉一般,面无表情的盯着莫子瑶的房门,眼神带着一丝的痴愣,脸上的神色让人无端的心疼。
一连几天,郁承渊都不曾移动半步,也没有到房间门口去叫莫子瑶,屋内莫子瑶的情况到底是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只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每次派人放到门口的饭,过不了多久,一个空食盒便会被放了出来。
“太子殿下,您不要太担心,莫姑娘至少吃了东西,不至于让自己饿的太过分,可是你呢,一连几天滴米未进,就算是她出来了,也不想看到这样子的你。”
慕朝站在郁承渊身后不远处,一脸的痛心疾首脸上的神色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瑶儿只是把饭带了进去,可到底有没有吃,我们并不知道。”
郁承渊眼神空洞的看了慕朝一眼,不知为何,这么几天来,慕朝只觉得郁承渊已经憔悴了很多,带着让人心疼的空虚。
但其实屋内的莫子瑶,情况也并不是很好,这几天下来,自己放了不少的血了,虽然能勉强坚持下去,可到底放血伤了元气,莫子瑶只是越来越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