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境外拍卖行的AI伪造手段
季然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拍卖会直播，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这场由瑞士圣乔治拍卖行举办的"东方瑰宝"专场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屏幕上那件号称"元代青花凤首壶"的拍品正以惊人的速度突破千万大关。
"不对劲..."季然喃喃自语，右手不自觉地摸向挂在脖子上的玉佩——那是他上周从一个哑巴古董商那里淘来的护身符。自从获得鉴宝能力后，这个动作已经成为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直播间里的弹幕疯狂刷屏：
"这釉色太完美了！"
"看那开片，绝对是真品！"
"已出价1200万！"
季然眯起眼睛，突然抓起手机切换到自己的直播账号。他的直播间标题立刻改为："紧急开播！揭秘千万级拍品的惊天骗局"。
不到五分钟，上万观众涌入。季然将拍卖会画面和自己的分析画面并排展示，深吸一口气："老铁们看这件'元青花'的底足，放大十倍后能看到什么？"
他飞快地操作着图像处理软件，将拍卖行提供的细节图不断放大。当像素级图像出现在屏幕上时，弹幕突然安静了几秒。
"这些...是二进制代码？"一条弹幕迟疑地飘过。
季然的手指微微发抖："没错，这是用AI生成的微观纹理。正常瓷器在烧制过程中形成的开片应该是自然随机的，但这个..."他调出前几天修复的明代青花瓷对比图，"每个开片的走向都遵循斐波那契数列规律，这是典型的算法痕迹。"
直播间瞬间炸锅。季然却突然僵住——当他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些数字纹路上时，眼前突然浮现出半透明的蓝色进度条，显示"数字伪造识别度：87%"。
这是他的能力第一次对现代科技产物产生反应。
"大家注意看壶嘴内侧。"季然强压震惊，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发颤，"拍卖行声称这里有个'永乐年制'的暗款，但..."他调出紫外线扫描图，"在特定光谱下，这些字迹会显示出二维码的排列规律。"
正当他准备继续分析，直播间突然跳出一条炫目的系统提示："用户'星辰大海'打赏20个嘉年华"。紧接着私信窗口弹出："明天下午三点，国贸79层，带上你的玉佩。——林"
季然心头一跳。这个神秘女投资人每次出现，都会带来关键线索。上次就是她暗示自己去查那批"海外回流文物"的报关单，才发现了文物猎人的运输网络。
第二天，季然如约来到云端餐厅。林玥一袭墨绿色旗袍，正在把玩一个奇怪的金属装置。见到季然，她直接将装置推过来："最新截获的，看你能不能看出门道。"
那是个巴掌大的金属盒，表面布满细密的针孔。季然刚触碰到表面，突然眼前闪过无数碎片化场景：实验室、戴着脑机接口的研究员、正在被扫描的青铜器...最诡异的是，他竟看到自己小时候站在一位白发老者身边学习修复瓷器的画面。
"这是记忆读取器？"季然脱口而出。
林玥眼中精光一闪："看来封印开始松动了。"她压低声音，"圣乔治拍卖行背后是文物猎人组织，他们用这个装置提取真品的'记忆DNA'，再通过AI生成足以乱真的赝品。最可怕的是..."
她打开手机展示一段视频：某个昏暗仓库里，几十件珍贵文物被连接在奇怪的仪器上，仪器另一端正在3D打印出完全相同的复制品。
"他们在批量生产'有记忆的假货'。"季然感到后背发凉，"所以拍卖行那些拍品，其实都..."
"都带着真品的记忆数据，连碳十四检测都能蒙混过关。"林玥收起装置，"但你的能力是他们的克星——只有你能看到那些数字伪造的痕迹。"
离开时，季然在电梯里遇到个意想不到的人——他的前上司周铭，现在某知名珠宝鉴定节目的特邀专家。对方看到他明显一愣，随即注意到他手中的金属盒："哟，送外卖改行倒卖军火了？"
季然突然福至心灵，故意让金属盒掉在地上。当周铭弯腰去捡的瞬间，他清晰地看到对方后颈处闪过一个极小的电子纹身——和他在记忆碎片中看到的研究员标记一模一样。
"看来我们的打假专家..."季然在心底冷笑，"才是最大的赝品。"
4.2 主角探寻真相陷入危机
季然盯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的数据流，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速度越来越快。直播间里二十万观众正在看他分析那件明代青花瓷的DNA溯源数据，弹幕刷得他眼睛发花。
"各位老铁看这里，"他调整了下摄像头角度，指着屏幕上突然出现的异常波段，"这个碳十四数据曲线明显被人为修改过，就像..."话没说完，一阵尖锐的电流声突然从音响里炸开。季然猛地后仰，后脑勺撞在椅背上，眼前闪过几幅陌生画面——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正往瓷器底部涂抹某种荧光药剂。
直播间瞬间炸锅：
[卧槽主播脸都白了]
[刚才是特效吗？]
[隔壁老周鉴宝刚被封号]
季然强忍着眩晕抓起手机，发现三分钟前神秘女投资人"青瓷"发来的私信还亮着："数据包有陷阱，立刻断网"。他正要点击查看详情，公寓门铃突然响起。透过猫眼，两个穿电力维修制服的男人站在门外，其中一人手里拿着的根本不是工具箱，而是某种闪着蓝光的扫描仪。
"水管爆了？我们接到楼下投诉。"门外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季然屏住呼吸退回屋内，直播用的补光灯还亮着，在墙上投出晃动的影子。他迅速关闭所有设备，从床底拖出那个装着曜变天目盏残片的防震箱。指尖碰到茶盏碎片的刹那，更多记忆碎片涌进来——某个地下实验室，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往文物上粘贴微型芯片。
厨房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季然抓起玄关的雨伞和手机，闪进卫生间反锁上门。通风管道太窄，但浴缸下方的检修口或许...手机突然震动，哑巴古董店老板发来段模糊视频：他的店铺正被翻得底朝天，几个黑衣人拿着金属探测器在货架间穿梭。
季然咬咬牙，把茶盏残片塞进防水袋含在嘴里，掀开检修盖钻了进去。黑暗潮湿的管道里，他摸到手机最后20%电量，给前上司周铭发了条带定位的语音："老周，记得你说过珠宝鉴定师协会能检测脑机接口痕迹？"
爬出管道时暴雨如注，季然在巷口撞翻的垃圾桶引来野猫嘶叫。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突然发现手机相册里多了十几张陌生照片——全是不同角度的文物X光片，每张右下角都印着模糊的蜂鸟图案。这个标志他上周才在女投资人的羊脂玉吊坠上见过。
远处传来汽车急刹声，季然闪进路边24小时自助银行。ATM摄像头闪着红光，他假装操作机器，实际用手机摄像头观察门外。两辆黑色SUV缓缓驶过，车窗贴着完全反光的隔热膜。当其中一辆突然倒车时，季然注意到车牌架边缘露出的半截黄色标签——和电力维修工扫描仪上的一模一样。
口袋里茶盏残片突然发烫，新的记忆画面如潮水般涌来：故宫文物修复院的红漆大门，戴老花镜的老师傅握着他的手在调金漆，童声在说"师父我记住啦，接笔要逆锋..."季然浑身一震，这是被封印的童年记忆？
自助银行玻璃门被拍响的瞬间，季然按下早就准备好的直播快捷键。抖音特效音突兀地响起："家人们突发状况！"他对着镜头大喊，"刚才说的AI伪造技术，他们现在..."话音未落，整个街区的路灯同时熄灭。黑暗中，季然看到三束绿色激光点正从不同方向锁定了自己的胸口。
4.3 与文物猎人地下组织交手
季然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闪烁的红点，那是他追踪了三天的信号源。直播间里观众还在起哄，弹幕不断刷着"主播今天又捡到什么漏了"，却没人知道他此刻正蹲在一辆破旧面包车后座，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刘海。
"各位老铁，今天咱们玩点刺激的。"季然压低声音，将手机镜头转向窗外。夜色中的废弃工厂像头蛰伏的野兽，几盏昏黄的路灯在风中摇晃，把铁栅栏的影子拉得老长。
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主播这是要探险？"
"该不会是剧本吧？"
"上次那个宋代茶盏还没讲完呢！"
季然没理会弹幕，他的视线死死锁在工厂二楼那扇亮着微光的窗户上。三天前修复那幅唐伯虎山水时，他在记忆碎片里看到过这个场景——几个黑衣人正在往木箱里塞文物，箱子上印着和现在直播间右上角那个打赏榜第一用户完全相同的logo。
手机突然震动，是那个打赏超过二十万的神秘女投资人发来的私信："别进去，他们在用脑机接口篡改文物数据。"
季然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突然听到车外传来"咔嗒"一声轻响。他猛地转头，后视镜里映出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把什么装置贴在车门上。那装置他认识，上周在哑巴老板的店里见过图纸——文物猎人特制的电磁干扰器，能瘫痪方圆五十米内所有电子设备。
"老铁们，接下来可能会断网。"季然飞快把直播切成录播模式，同时从外卖箱底层摸出个青铜罗盘。这是上周从地摊淘来的西汉物件，此刻正在他掌心发烫，盘面上的修复进度条突然从78%跳到92%，一段陌生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十五年前的故宫修复室，师父把同样造型的罗盘按在某个年轻人额头，那人惨叫中，罗盘纹路上渗出暗红色的光......
"砰！"
车门被猛地拉开，鸭舌帽男人手里的电击器闪着蓝光。季然条件反射般举起罗盘，金属碰撞的瞬间，他清晰看到对方太阳穴处浮现出细密的电路纹路——正是记忆里那种脑机接口的外接端口。
"你们把真品藏哪了？"鸭舌帽的声音带着机械质感，电击器抵住季然喉咙，"上次在唐伯虎画里做的手脚，别以为我们没发现。"
季然突然笑了，他转动罗盘，青铜表面的包浆突然剥落，露出底下精密的电子元件："你们用AI伪造的溯源链，缺的就是这个吧？"说着突然按下盘心凸起，鸭舌帽男人顿时像触电般僵直，太阳穴的接口迸出火花。
远处传来警笛声，季然趁机滚出车厢。他跌跌撞撞跑向工厂侧门时，手机突然亮起，神秘女投资人发来定位："B区仓库，真品在液压机下面。"
仓库里弥漫着机油和木箱的霉味。季然刚挪开生锈的液压机，背后就响起掌声。珠宝鉴定师前上司王总监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把玩着把青铜匕首："我就说一个送外卖的怎么可能懂文物，原来你师父把记忆封印在古董里了。"
季然盯着那把匕首——正是他七岁那年打翻在师父工作室的物件。此刻匕首上的进度条显示100%，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炸开。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每次修复文物都会头痛欲裂，那是被封印的记忆正在重组。
"你们用脑机接口给拍卖品植入假记忆，再通过我的直播洗白。"季然慢慢后退，手指悄悄划过手机屏幕，"但你们不知道，从第一个打赏开始，所有直播画面都自动备份在文物局服务器。"
王总监脸色骤变，突然扑上来。混乱中季然被按在墙上，后脑勺重重磕到某个凸起物。剧痛中，最后一段记忆如走马灯般展开：师父临终前把罗盘塞进他书包，而窗外站着的，正是年轻时的王总监......
警笛声近在咫尺时，季然用尽最后力气把直播按钮调回实时模式。几百万观众目睹的画面里，王总监太阳穴突然爆出电光，整个人像断线木偶般栽倒——他植入的脑机接口过载了。
三天后的医院病房，季然望着电视里关于破获跨国文物走私案的报道。神秘女投资人坐在床边，正用专业手法削着苹果："你师父当年研究的记忆存储技术，被他们改造成了犯罪工具。"
季然转动着重新修复好的青铜罗盘，这次上面的进度条变成了金色："所以你们文物局早就盯上我了？"
"从你第一次在地摊捡漏就开始监控。"女投资人递过苹果，突然压低声音，"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你记得师父说过'九龙壁'吗？"
窗外的阳光照在病床边的外卖箱上，箱盖内侧贴满了从各个古董上提取的记忆碎片照片，正中央是张泛黄的老照片：九岁的季然站在故宫修复室，身后墙上挂着幅古怪的星象图，图上九条龙的眼睛都是用不同朝代的瓷器碎片拼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