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门进去,看到床上的人,想到毒王的话,心里五味陈杂。
在床边坐下,“原本婚期是定在今日,但是你受了伤,过一段时日再成亲吧。”
心里滴着血,脸上笑的温柔。
希令颜一脸茫然,“成亲,是我跟你成亲吗?”她失踪的那天还没乌恒刚好给檀盈客提出要联姻的请求,自然是不知道的。
乌恒笑了,“原来静儿记得我们两个是有婚约的啊。我这次出使,主要就是为了光明睁大的娶你。檀盈客已经答应,让你以昭华公主的身份嫁给我。”
昭华公主,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如果不是眼前的人提起,她大概都要忘了昭华公主是谁了。
见到她笑了,男人心情好了许多,看来她是愿意嫁给自己的。“你放心,大婚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绝对不比任何一国的公主差。”
“长姐当年成亲时很是凄凉,据说连一个宾客也没有,那人还娶了好几个妾室。我们还是简单一些,免得长姐看到了伤心。”
慕容嫣当年是作为前朝公主嫁给的新朝太子,当然不敢有人上门祝贺。据说只有檀盈客的舅舅,也就是云墨涯上门去喝了杯酒,其余没有一人去。
乌恒听到她这样说,也没有感到不高兴。毕竟她们姐妹情深,也不能在成亲时惹得姐姐不高兴吧。
然而,希令颜又说:“况且,你娶我也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不需要这么认真。你以后的路要花的银子还有很多,不用浪费在这小事上。”
呵呵,小事,和他成亲只是一件小事。
乌恒笑意更深,“一切,都如静儿所愿。”
来日方长,不必争一时之长短。
“如何,考虑好了吗?”玉倾城看着地上的某人,居高临下的说着,宛如看一个蝼蚁。
“你说出来是怎样抓住令颜的,我帮你的妻儿报仇。”
密室机关被破之时,这是玉倾城给他说的第一句话,否则,他早就服毒自尽了,怎么可能还会苟活于世。
毒王心思诡异,手段狠辣,却鲜少有人知道,他其实是一个极其重情之人。对他的妻儿非常上心,对他的那些徒弟也是真心维护。玉倾城知道这个,还是因为当年无意中救了他一个门徒,毒王便直接毒死了一个一直和玉倾城作对的大臣。
毒王抿抿唇,艰难开口,“是有人告诉我,抓住那对男女,就能引出商弋雪。但是当我抓住商弋雪的时候,发现她竟然没有被我的毒瘴所影响,故而才有了怀疑。”
“你是用什么方法抓住那对男女的?”
商弋雪和尔幽的修为都不低,他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抓住两人。
“用迷烟将他们迷晕,然后给他们喂了点毒药。再按照那个人教的,将那个男子的发带绑在郊外西边的一棵槐树上,商弋雪就会过来。”
这个计划看起来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
莫非是,,,,,,
毒王看着玉倾城沉思的脸,突然想到一处细节,“那人说他想毁了商弋雪的容貌,怕你被她所惑。她帮我的唯一条件是就这个。在我将烙铁伸向第一个女子,也就是真正的商弋雪的时候,那个男子说另一个才是,而且那个女子也承认了,所以我才会把烙铁伸向她。”
经过几天思索,他也想明白了,既然他为了报仇都能跟那个人合作,为什么不能跟眼前的这个人合作呢?
玉倾城眉头紧皱,沉着声音问道:“那个人是什么人?你认识她吗?”
“是个穿紫衣服的女孩,有一次不小心说露嘴了,好像说她叫紫鸾。她一直带着面纱,看不清楚长相,不过一直强调一定要让商弋雪毁容。”
不可能是紫鸾,这是玉倾城的第一反应。她不可能分不清楚希令颜和商弋雪。
但是,紫鸾很少出现于人前,除了凤娆和松鹤,就只有他知道她的名字。衣服可以模仿,这个名字必须是要知道清楚的。
“你确定是紫鸾?”
“砰”门被人踢开了,一身红衣似火,怒气冲冲的女子大踏步走了进来。
她走到毒王面前,挑起他的下巴,语气极为轻蔑,“毒王,就算是栽赃,也要找个好些的借口。”而后,又诡秘一笑,“听闻你当年爱一个女子爱的死去活来的,你可知道你杀你妻儿,屠你仙山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位女子,商弋雪只不过是宰了一群行动不便的可怜人而已。”
毒王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相信,“不,不可能,仙儿心底善良,连条小蛇都舍不得杀死,怎么可能会做那么恶毒的事?”
他的仙儿高贵如冰山上的雪莲,不食人间烟火,温柔善良,贤良淑德,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肯定不是真的。
“松鹤”
看到眼前的人,他印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他想过去抱着他,却没想到那人避他如蛇蝎,“阿沙,我是父亲啊,我是你的父亲啊,你仔细看看我。”说着,他撩起脸上披散的头发,露出整张脸来,想让那人看得仔仔细细。
段沙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眼神里除了厌恶之外,再无其他。“你不是我父亲,你害死了母亲,害死了那么多师兄妹,你不配做丈夫,你也不配做师傅。”她的的眼里除了冰冷,就是寒凉。
毒王的眼里除了震惊,还有惋惜,伤痛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如果不是母亲将唯一一颗丹药给了我,恐怕我此时也是地府的亡魂了。”段沙嘲讽一笑,“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们住的地方取名为仙山,原来都是为了那个人。你说不是她做的,难不成是你做的,不然还有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闯进我们家而完好无损的。”
毒王沉默了,面对女儿的指控,他的确无从反驳。
“你可知道,当年我看到阿沙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身上全是血窟窿。”
毒王抬头看着她,眼里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段沙听到这些,心里已经没有多大的悲伤,只是无比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