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姑娘那么小,你给她说那些阴暗的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在她心里,还是觉得单纯善良的心不应该受到那些污浊之气的玷污。
“且不说萧然对他的心思,就是她如今的身份也注定了她将来要走的路注定不平凡。从她踏进那个圈子开始,或许是从她一出生就决定了这一切。不是太子妃也会是世子妃,或者嫁给功勋贵胄。无论是什么,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可是,为了那些虚妄的东西让自己变得那么累,又是何苦呢?”
“一年前有人给她下了药,她至今都未察觉是谁。那人今天可以给她下药令她不孕,明天就可以给她下致命的毒药。连她母亲都看出来了是谁动的手脚,她自己还是一无所知,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
凤娆扪心自问,若是她自己,肯定也想要变成一个强者,成为所有人都不能欺负的人。
想想蓝月兮也真是可怜,从小就没有父亲,受人嘲笑。长大后又要嫁给自己不爱的人,还要和一大堆女人争夺一个男人,想想都觉得心累。
也难为她了,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依然可以保持一颗纯净的心。
“你为什么不把她带回千素山?”
把她带离那个地方不就可以免除红尘俗世的纷争,还能让她得到最好的保护。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的人生。而且,千素山的人在世人的眼中已经是死人,换了一个名字,却并不能换掉整个人。所谓重生,也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好吧,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好了,别在这里伤春悲秋了。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你要管的那件事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哦”
奇怪,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恍恍惚惚的,精神也很难集中。
“夏小姐,最近怎么样?”
“是你们啊,好久不见。”
夏然停下翻帐本的动作,站起来迎接来人。
“二位,请坐。”
“如此,我们便不客气了。”
“不必客气。”
一个女流氓装成一个文艺女青年是什么样子,看看凤娆现在的表情就知道了。
“小姐,安家的人来了。”
“打发他们回去,就说婚事我自己做不了主,让他们去找那位商量。”
“是,小姐。”
小丫鬟从头到尾眼睛都没有乱瞟一眼,态度也是极其恭谨,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进退有度。
“夏然,你不会还想着那个渣男吧?”
若是这样,他们松鹤怎么办啊?总不能刚刚情窦初开,爱情就夭折了吧。
玉倾城轻呷一口香茗,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
果然,大家闺秀的做派维持不到三句话就暴露出了本性,看起来比刚才顺眼多了。
“既然是个渣男,我为什么还要念着他呢?我可是个商人,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答应了他们?”
“呵呵”夏然掩嘴轻笑,“姑娘是个精明的人,怎么说出如此糊涂的话?他们要取消婚约,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天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情。得不到,舍不掉,心里估计跟猫抓了一样痒吧。”
我嘞个去,这才是真正大师级别才有的战斗力。
就不知道这对松鹤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喜欢的姑娘情商这么高,智商也高,他那个纯情单细胞生物怎么能应付得过来。
看来这姑娘对安怀渊怨念颇深,只是不知道剩下的爱还有几分。不是说无爱即无恨,无恨即无爱吗?如此深的怨恨,两人将来旧情复燃也不是没可能啊。
“夏小姐还打算嫁给安怀渊吗?”
“母亲当年跟安家定的亲事,如今家里已经有人嫁了过去,我还去凑什么热闹?”
“你说那个嫁去安家的人是你的家人?”
“是啊。”
不是说安家那个二少爷是个傻子吗?正常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嫁过去,那位小姐可真是一个奇女子。
夏然看到凤娆的脸色变换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止是她,好多人都怀有同样的疑问。
“都说安家有个痴儿,我倒是觉得那个人不是弟弟,而是哥哥。好歹那个安怀墨不会被人蒙蔽了双眼,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而那个安怀渊可是连这些都不分清,他所有的智慧应该都用在了读书做官上面。”
“姐姐,姐姐,姐姐,,,,,,”
“安少爷,你慢点跑,小心摔着。”
夏然看着来人,笑意盈盈的从凳子上起来,拿出锦帕轻轻给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水。
后面跟着的管家气喘吁吁,脸都累红了。
“小姐,是老奴的错。”
“您客气了,是他给您添了麻烦。天也热了,您身体不好,回去歇着吧。”
“姐姐,我,,,,,,”
夏然一个眼神就让他闭上了嘴巴,那人用双手捂着嘴,看起来有些好笑,也有些心酸。
“老奴先下去了,小姐看了一天的账本也该累了,好生休息。”
“嗯,您也好好歇歇。”
话里话外都透着十分客气,可是那个管家就连走的时候都没有露出任何骄纵的情绪。
这个府里的人还真是有规矩的很,连凤娆都有些佩服夏然的管理能力了。
“姐姐,我没有错,是那个爷爷太慢了。”
“爷爷年纪大了,你应该让着他才是,反而让他老人家受累追着你跑,你说是不是你的错?”
“哦,我下次慢一点好了。”
“嗯,下次来找的时候慢些走。宅子就在这里,它又不会长腿跑了。”
夏然拉着那人的手坐在她身边,看着他们相处的样子,应该是关系很亲密的人。
突然,有什么东西在凤娆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安,叫安怀墨。”
说完之后还往夏然那里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等着对方的夸奖。
不得不说,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不错,又长进了。”夏然笑着为他整理好垂在脸颊的碎发,“今日怎得有时间过来找我了?”
“坏人住在家里,她欺负姐姐,想要过来保护姐姐。”
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不过也让人听清楚了,这对一个心智不全的人算是很不容易了。
“小弟弟,你说的那个坏人是不是叫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