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这个人是,,,,,,”
“我爹”
“呵呵”
凤娆冷笑,这个狐狸还真是不怕死啊,是没看到她的暗示还是故意的。
谷月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握紧,他没想到狐狸竟然直接承认了他的身份。他以为或许要过很长时间才能够得到他的承认,,,,果然,是意外之喜。
先不说他跟狐狸相似的容貌,就是做了这满桌的鱼,凤娆也猜出了大概。狐狸不说,不代表他们几个猜不到,只是没有挑破而已。
“凤儿,你不是饿了吗?坐下吃饭吧。”
凤娆不解的看着他,怎么连他也帮着那个人说话?
玉倾城看凤娆不动,牵着她的手,半拉半拽把她带到饭桌前坐下。
“呵呵”“没想到至高无上的谷月神尊竟然会给我们这些小喽啰做饭,当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神尊如此屈尊降贵,莫非是当神仙时间久了,想要体会人间疾苦?”
“自古正邪不两立,您是高高在上的神尊,我们是低在尘埃里的魔。神尊不怕拉低了您的身份,我还怕天上的那些神仙来凤宫找茬。到时候您隔岸观火,倒是逍遥自在了,苦的可是我们。”
句句讽刺,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划的他的心血肉模糊。
当年不管有多么的无可奈何,他让她一个人在雪域里剩下孩子是事实。而且,缇萦如果不是因为他,估计也不会恨她入骨,大概也就没有后来的那些事了吧。
“凤儿,你不是要吃翡翠包子吗?”
“我,,,好。”
想要说出口的话被男人用眼神制止,凤姑娘乖乖跟着他走了。
刚到厨房,凤娆就迫不及待地问。
“那个人就是典型的人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骂他?”
“他再怎么不好,也是狐狸的父亲。你刚才那样说他,他没有说什么,也是看在狐狸和你姑母的面子上。”
“难道我还怕他不成?”
“在今天之前,他在你的心里应该是高高在上,没人敢去亵渎的存在。你之所以敢去骂他,一是因为他确实做了亏心事,二是仗着他的愧疚。不然的话,你敢去骂他吗?”
好吧,天不怕地不怕的凤姑娘承认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狐狸的父亲,恐怕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可是,心里还是好气啊!
“狐狸因为没有父母,从小受了那么多白眼,连我母亲看了都觉得心疼。姑母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在碧泉洞的日子哪一天不是盼着他来。可是他呢,连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以前不知道他的身份的时候,我以为他是无能为力,心有余而力不足。心里对他多少还有几分理解。”
“今天你也看到了,他是谷月,七尊之首,天地之主,世上的事情还不是全靠他一句话。不要说他是因为害怕在意的人受到伤害才让他们离开的,这样的话你会信吗?”
玉倾城为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幽幽的吐出一个字。
“信”
凤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说他会信。如此荒谬的理由,连三岁的小孩都不会信吧。
“他是可以主宰一切,但是也要人众人心服口服。你方才有句话说得对,正邪不两立。你姑母是魔族的公主,那个人做事又滴水不漏,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若是非要处置了那个人,只怕别人会认为他是在徇私。”
“最好的做法就是不作为,让你姑母避开,让那个人以为他是信她的,或者是忌惮她的。从而放松警惕,露出马脚,然后才能一网打尽。”
“凤儿,世上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越是在乎的人,越是不能承担任何失去他(她)的风险。”
所以,我们要一起好好活着。
失去了你,我还活着,是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若是你一个人活着,我却不在了,对你来说也是难以忍受的吧。
世间安得双全法?希望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吧。宁愿让你知道我是为了救你而死,也不要让你以为我是为了其他的东西抛弃了你。
玉倾城也不全是为了安慰凤娆,在空暇之余做了一笼包子。
两个人出去的时候,桌上的菜一点也没动,却还是保持着温热。
“看我干什么,吃饭,你不是最喜欢吃鱼了吗?”
“好,,,吃饭。”
虽然她的脸色依旧不好,不过比起之前来还是强了一些。一顿饭就在那种半尴不尬的氛围中吃完了。
谷月自然是吃了饭就回去了,作为天地之主,他能抽出来一天的时间都很不容易了。
“狐狸,,,”
“凤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回去之后你告诉阿娘吧,我怕若是我说的话她会伤心。”
“你突然之间喜欢上了吃鱼肉是因为他?”
“嗯”
以前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既然今天说开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有一次鲛人族的人困在山洞里,两天都没有吃任何东西。第三天的时候,他给我了一条烤鱼。大概是因为当时可能是饿狠了吧,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狐狸,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喜怒哀乐我们都看在眼里。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你错了。何况这件事情你本来就没有错。”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知道他有多么渴望找到自己的父亲。如果一开始是为了让姑母心情好些,最后估计都快成了执念。
狐狸从小就特别懂事,听父亲说,从小到大都没见他哭过。他也知道自己跟别的小孩不一样,所以有时候别人说一些难听的话,他也总是一笑了之。然后找个机会,他们几个人拿个麻袋把人套住,打上一顿。
他不说,可是他们都明白,狐狸内心有多么想要得到父爱。每次看到其他人合家团圆,他总是会在没人的角落里偷偷红了眼眶。
只是一个孩子想要父爱而已,何来对错?只是一个朋友做了他想做的事情而已,何来对错?
只是,,,,,,
“姑母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她会不会怪你?还有父亲,你应该知道这些年他有多心疼姑母,我怕他知道后会请你吃顿回锅肉。”
狐狸盯着脚尖,两根食指转着圈圈,看起来像是在深思熟虑,又像是漫不经心。
“阿娘大约是不会怪我的吧。至于师傅,他生气也是应该的,大不了父债子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