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轻摇鱼骨扇,暗讽明嘲。
“听说安公子对另一位夏小姐也是极好,不惜花重金为她修了一座庭院,比皇宫大内的院落还要精致。也不知道这位安公子到底是爱这位夏小姐呢,还是爱那位夏小姐,或者两个都爱,两个都想娶呢。据说夏家还有一位小姐,安怀渊也是时常念叨,亦或者他是三姐妹都想娶回去也未可知啊。”
最后一句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整个马车内依然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狐狸靠在车壁上,翘着二郎腿,半眯着眼,似乎是累了,似乎又是在想些什么。
相较于第一辆马车内的热闹,后两辆马车内实在是安静的诡异。也是,他们都是一个人,也没有人陪他们说话不是。
不过,两人的姿势和动作就像复制粘贴的一样,靠在软垫上,手上拿本书静静的看着。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一家客栈门口。
“大娘,你这些果子怎么卖?”
“一文钱五个。”
“这是五十文,我把这些果子和筐全买下来应该够了吧。”
卖果子的大娘接过女子手里的铜钱,激动的双眼泛着泪花。她原本以为天快黑了没人买了,没想到一下子全卖出去了。
虽然果子卖出去了很开心,但是那位大娘也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
“这个果子最多放三天就烂了,姑娘一个人吃不完这么多。我卖给你五文钱的应该就够吃了,多余的这些钱还是还给您吧。”
“大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们随行的人有二十多个,这些果子可能都不够吃呢。您家里如果还有的话明天再给我留些,据说这种果子酿的酒很好喝,我想试试。”
“好,明天早上我给姑娘带来。”
卖果子的大娘将铜钱装进荷包里,想着帮那位姑娘把东西搬进去,没想到有三个小厮摸样的人把三筐果子全部拿走了。只剩下半筐果子,女子索性一个人抱着。
“大娘,天快黑了,您回去的时候千万小心些。”
“多谢姑娘。”
卖果子的大娘步履轻快的朝着东边走去,女子看着她进了巷子里才回过头。
凤娆没想到自己想做好事却被人抢了先,所以在马车里看完了全过程才下来。
“姑娘,这些果子我们也吃不了这么多,送你半筐怎么样?”
她知道这位是认出来她了,但是想到后面的那个人,她不敢答应。
正当她不知所错的时候,狐狸来解救了她。
“这位姑娘真是心善,我们素未平生,您却把心爱的东西相赠。方才还听见您说这个果子酿的酒好喝,改日酿成了送给在下一坛如何?”
“当然可以,只要公子您不嫌弃我的手艺不好就成。”
“美人酿的美酒自然是极其好喝,在下感动荣幸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
狐狸刚伸出手准备接过女子怀里的竹筐拿过来,没想到就被两个人一左一右给钳制住了。
卧槽,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要不是凤娆冲她使了眼色,他肯定早就闪开了。
女子看到这一幕也略微尴尬,急忙让两人放开。
“你们放开他。”
“是”
回答的同时两人一起放开手,自动站到狐狸后面,防止他再有什么其他举动。
“公子莫怪,他们只是有些草木皆兵,,,,,,”
“三年未见,姐姐真的成了夏家的小姐,出门竟然带了这么多高手。记得当年我和妹妹两个人都没有这样的待遇,看来这几年姐姐将夏府打理得很好。”
“夏梅妹妹风采依旧,看来这几年过得很好。可惜父亲不让姐姐接你回夏家,不然姐姐因为不会让妹妹在外面吃这么多的苦。”
夕阳如火,晚霞满天,两个女子相对而立。没有硝烟迷漫,只有唇枪舌战。
一个巧笑嫣然,一个笑容浅浅,看起来似乎是不相上下。然而,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眼前看似和谐的一幕。
“夏然,夏梅怎么说都是你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当啷”一个石子打落了他指着夏然的手,与此同时,一柄长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从小到大哪曾受过这般屈辱,安怀渊死死瞪着前方的女子,她真的就见不得自己好吗?
“夏然,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不仅跟那些贵人牵扯不清,居然还指使你的属下威胁我。原来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般不择手段,难道你手中的财富还不够吗?”
“小姐,他出言侮辱你,需不需要属下就地解决了他?”
说着,安怀渊感觉到脖子上的剑又跟脖子近了一分。
“噗通”一声,竟是夏梅跪倒在夏然面前,眼泪刷刷地流,就跟不要钱一样。
“姐姐,你就算是再不喜欢我也不能拿怀渊哥哥的性命来开玩笑啊。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回来碍你的眼。姐姐不喜欢我回来,我走就是了,只要你跟怀渊哥哥能幸福,妹妹怎样都无所谓。怀渊哥哥是礼部侍郎,劫持朝廷命官的罪名可不小,姐姐千万别因为一时赌气而自毁前程啊!”
“嗤嗤”“礼部侍郎而已,得罪了我家小姐照杀不误。要不是小姐好心留你一命,你以为你能活到今日。烦请你好好问问你的怀渊哥哥,他的礼部侍郎是怎么来的,看他有没有脸回答你。”
挟持安怀渊的男子就像是看蝼蚁一样地看着地上的人,仿佛人命在他的眼里不值一文。
夏然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
夏梅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转过头去看向那个人。
“怀渊哥哥,你,,,,,,”
“我,,,,,,”
“我累了,你把果子拿进来。”
说完,也不管那人听到没,转身朝客栈走去。
拿剑的男子在在安怀渊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收起软剑放到腰间的剑鞘里。
走过去抱起地上的竹筐,不紧不慢地跟在女子的后面。路过凤娆他们身边的时候微微颔首,他们回以微笑。
“怀渊哥哥,我们走吧。”
夏梅在那人离开的时候就过去抱住了倒在地上的安怀渊,此时的他看起来跟一滩烂泥一样。
怀里的人任由她拽进了客栈里,扶着上楼,放到床上。
等人都走了之后,凤娆来到马车边叫那个至今未曾下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