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这么着急,是害怕他们跑了不成?”
“让别人等久了不好,显得我们太失礼。”
乌恒听到这话,手下的力道重了两分,令颜吃痛,但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乖,再陪我睡一会,迟一些也没什么事的,他们不会怪罪的。”
希令颜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再挣扎,就势躺了下去。
“乌恒,我们每日起来那么晚,会不会有人说闲话?”
自从来到巫奇,每日都是日上三竿才起来,府里的下人私下里经常说王妃的脸虽然毁了,但是妖媚惑主的功夫还是在的。还说慕家的女儿果然没有一个省事的,个个都跟狐狸精一样,将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令颜也是无意中听到的,她虽然不在乎这些,但是不能让慕家人蒙受这不白之冤。
“如今长姐和刘清源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我担心,,,,,,”
“静儿担心什么?害怕别人说你们慕家的女子水性杨花,朝三暮四。”
男人虽然在笑,却让人觉得比数九寒天的冷风还要冷上三分。
“起吧,让别人等久了不好。”
猝不及防,乌恒在她如玉藕般的颈间落下一吻。
希令颜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在穿衣服了,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也没有多想,拿起男人递过来的衣服穿在身上。乌恒牵着她的手,两人黏在一起跟连体婴儿一样。
“令,,,,,,咳咳,王妃,你怎么睡到这个时候才起来。没想到一向勤勉的你居然成亲之后变得这么懒散。”
两人刚一出去,屁股还没坐热,某个人就已经开始调侃他们了。
“义冥先生是在责怪本王拖了静儿的后腿,让她变得懒了吗?”
希令颜悄悄拉了下他的衣袖,想让他稍微收敛一点,没想到那人却变本加厉。
“如果义冥先生觉得王妃不适合呆在本王身边,不如把静儿带回去好了。”
钟吢拉着身边不情不愿的人站起来,拱手给人赔罪。
“王爷恕罪,是我等逾越了。王妃自小和您订有婚约,青梅竹马,怎么会不合适呢?”
“是吗?”
乌恒勾唇,笑的邪魅放肆。
“是,王爷跟王妃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相得益彰。”
“静儿,你听到了吗?这位仁兄说我们很般配呢,你觉得呢?”
“父皇如此宠爱妾身,他老人家找的女婿自然是极好的,毋庸置疑。”
他们几人在这里唇枪舌战,只有尔幽一人独自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义冥,你跟尔幽先出去,我有话对钟沁说,是私事。”
两人听到这话,一前一后走了,义冥此时正在生气,故而连声招呼也没打,尔幽则是完全忘了。
吕梁也是一个精明的人,自然是跟着两人一起出去了。
“给你,东西在这个木匣里。”
“谢谢二哥。”
希令颜接过他手中的木匣,拔下头上的银簪,将簪子上的花纹对着锁口,旋转用力,不多久锁就打开了。
里面放着一块红绡,上面静静躺着一只白玉镯。
“这就是当年那只玉镯,加上你的玉珏,就够了。”
男人拿起那只玉镯,仔仔细细看了又看。
“乌恒,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大可以现在就去试试。我们公子一向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做出那些鸡鸣狗盗之事。”
“我只是好奇,故而看得仔细了点,钟吢兄何必生气呢?”
希令颜冲钟沁摇摇头,对方默默放下准备抬起的手。
“王爷,东西你也拿到了,要不让他们走吧。”
“静儿,几位客人远道而来,怎么也应该让人家住几天。咱们拿了东西就让人走,过河拆桥也没有你这么快的吧。”
她怕他们看到自己现在的生活状态,所以想让他们早些回去。
希令颜看着抱着她的男人春风满面,心里犹如秋风落叶凄凉。
钟吢看着这两个表面看起来恩爱的人,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瓷瓶。
“这个药可以祛除疤痕,你拿着用吧。虽然我不想承认自己有那样一个父亲,但是我毕竟也是慕家的人。”
“你拿着吧,这是你娘亲留给你的唯一遗物。凤姐姐给了我一颗药可以治好我的脸,只是要过一段时间才可以用,二哥不用担心。”
“那我先保管着,等你需要的时候我再给你。我出去找他们了,你收拾一下再出来吧。”
既然是凤娆给的,那肯定是可以用的。这样他便可以放心了。
希令颜上下左右打量了自己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那么,钟吢临走前那欲言又止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钟吢是你六皇叔的儿子。”
“嗯,他娘临死前让他来找爹,刚开始他以为自己的父亲是我父皇,还闹出了一个大乌龙。最后还是凭着这瓶药六皇叔才认出他来的,但是他一直不想认这个父亲,就连六皇叔出殡的那天他也没有去。”
乌恒也是在慕家住过不少时间的,一个不想认的父亲,恐怕也只有那位荒唐的六皇叔了。
“六皇叔多年膝下无子,没想到有一天突然冒出来一个那么大的儿子,我至今都还记得他当时开心的样子,就跟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但是二哥一直对皇叔不冷不热的,甚至还千方百计地躲着他。所以,二哥的名字虽然入了族谱,却没有昭告天下。”
“难怪你对他如此不同。”
希令颜觉得,身边那人现在的笑好像有了几分真心。
是因为什么?
大概是为了当年六皇叔害得他跌进湖里,所以他今日知道皇叔如此凄惨,觉得开心吧。
可是,当年明明不是那样的,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
“乌恒,其实当年你掉进水里是我害的。是我不小心把金珠掉到了湖边,然后在地上捡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你一下。六皇叔害怕我被父皇责罚,然后替我承担了下来。我当时年幼,没有勇气说出真相,让你一直误会了这么多年。”
男人笑容更甚,希令颜的心里很慌。认识这么多年,她对这个人的脾气还是有些了解的。当他笑得越厉害的时候,肯定是有人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