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姑母放心。”
说完,微微颔首,越过众人,径直走了进去。闲庭自若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客人,反倒像是在逛自家的后花园一样。
跟在萧湘身后的下人也都是见怪不怪,虽然几年没见,但是三年前萧然可是把长公主府当成第二个家了。每天不管多晚,下了课都会来长公主府里睡,而且还是偷偷翻墙进来。他没说,萧湘也就装作不知道,没去拆穿他。
“长公主”
听到有人叫她,萧湘回过头,看到一男一女站在几步远的地方。
“倾城公子,别来无恙,想必这位小姐就是尊夫人吧。”
“是”
“二位请。”
萧湘对着两个人虽然没有萧然那么热情,但是也不似玉倾城那般冷淡。
府里的下人对于这些也都见怪不怪,上完茶点之后,纷纷告退。
“大皇子不日将要迎娶丞相家的小姐,流云也在前几日不告而别。公子和兮儿亲近,替我劝劝她吧。”
“流云?”
“我当年以为他是孤儿,才把他带回府里,让他做兮儿的侍卫。直到最近丞相府里多了一个三公子,我才知道他是周家的儿子。”
周家,即是丞相府。
一个丞相府的公子在蓝月兮身边呆了那么多年,说是没有图谋估计都没人相信。
只是,当年蓝月兮年纪尚小,她有什么值得那位丞相大人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来布局?
长公主十几年来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蓝月兮也没有父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居然把主意放到了她的身上,着实令人费解。
凤娆看着玉倾城,想知道他会说些什么。可是她看了半天,他一直在喝茶,什么也没说。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玉倾城说话了。
“长公主想要如何?”玉倾城轻呷一口香茗,云淡风轻的说:“毁了婚约,或者是让流云消失。”
那可是圣旨,你说毁了就能毁了吗?还有流云,人家好歹是丞相府的公子,是随随便便可以灭了的吗?
可是,玉倾城就是用极不在意的态度说出来的,好像这些只是小事。
对于玉倾城淡漠疏离的态度,萧湘显然是见惯不惯了。
“太子毕竟是太子,倾城公子觉得呢?”
“长公主既然决定好了,那就按照您的想法来吧。只是,周家和大皇子联姻,想必是做好了选择。丞相府虽然说不上权势熏天,但是周详门生故吏遍天下,也不容小觑。长公主多年闲居于此,怕是,,,,,,”
比不得周家的权势富贵,到时候太子萧然说不定会另外选择他人。
这些话玉倾城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萧湘一定会听明白。从小在皇宫长大的正儿八经的公主,若是连这些都不懂,岂不是显得太可笑了。
“淑妃与陛下青梅竹马,对她所生的大皇子也是诸多偏爱。可是,不论因为什么,太子终究是皇后所出的嫡子。陛下也没有想要改变现状的想法,太子终究是太子,与旁人不同。”
“嗯”
玉倾城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眼身边的人。
“把那本《竹书纪年》给长公主。”
凤娆往后面靠了下,左手捂着右边的衣袖,防备的看着他。
“这不太好吧,要不换一本?”
看着某女意味不明的眼神,玉倾城了然一笑。
“我说的是那本竹简,不是纸质的书。”
“哦”
大哥,你倒是说清楚啊,害的我还以为你要我送春宫图给人家呢。
咳咳,我们凤姑娘在凋香玉榭挑的那本书就是春宫图,只是书皮上写着“竹书纪年”四个大字。
她的衣袖里装了几万册书,不过竹简倒是没有几份,所以找起来还算是容易的。没过多久,就被她找到了。
拿着书,走至萧湘身边,双手捧着,略微弯腰。
“长公主,你要的书。”
萧湘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小心翼翼的接过书,眼底蓄满了泪水。
艰难的张开嘴,轻轻说了两个字。
“谢谢”
然后,她抱着那本书扶着椅背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里间。
萧瑟的背影,看得人心疼。
“走吧,兮儿也该起床了。”
凤娆往里间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任由玉倾城牵着自己的手。
问世间情为何物?这个问题恐怕是自古至今最难回答的题。
出了前厅,穿过一个长廊,拐过一间厢房,他们两个来到一个湖边。湖里种满了荷花,微风拂面,吹来缕缕清香。
湖的两边个建了一处水榭,左边三间,右边三间,很是对称。
“你经常来这里?”
看着男人熟门熟路的样子,这样七拐八拐的地方,她肯定是找不到的,第一次来的人也不会找到。
“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来居然可以走得这么顺畅,连一点岔路都没走。
若不是看到玉倾城一本正经,从不屑说谎的份上,她才不会相信呢。
“笃笃笃”
“吱呀”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面前的们已经被敲开了。
被人打扰了睡眠的人此刻的脸色很不好,自然对着吵他睡觉的人也没有什么好脾气。
“有事?”
斜倚着门框,掀了下眼皮,语气很不耐烦。
“这不是兮儿的房间,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们睡在一起啊。”
可能是感觉到对方的语气有些冷,萧然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站直了身体。
可是,玉倾城的眉头蹙的更深了。
“不是告诉过你,兮儿在十八岁才能成亲吗?”
若不是顾及到蓝月兮的颜面,他想立刻把这厚颜无耻的人拉出去打一顿。
“知道啊,我们就是单纯的睡觉而已啊,又没有发生什么事。”
“你还想发生什么?”
“额,没有,没有。”
现在肯定是没有,他再怎么着急也要等着他的未婚妻及笄吧。
不过,最后这句在心里说说就好了,他可不想还没成亲就被人给揍一顿。
“蓝儿还没醒,二位要不在隔壁坐一会。”
玉倾城冷哼一声,临走之前瞥了他一眼,吓得萧然心肝具颤,轻轻关好门,跟了上去。
“你跟兮儿的婚事,打算怎么办?”
“当年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求来的圣旨,肯定是不能悔婚了。”
“恐怕是你父皇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这道圣旨颁下来吧。”
“呵呵”“都一样,一样哈。”
被人当面拆穿了谎言,肖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依然是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