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倾城如果知道自己忍受着芙蓉糕的诱惑,把东西全给她吃了,结果凤娆是这么想他的,他会气得吐血。还是应该庆幸,自己没有说不喜欢吃。
大概是因为从小耳濡目染,他们几个从小就喜欢芙蓉。在他们每个人出身后,父皇总是会在寝殿外种满芙蓉花和蓝花楹。父皇喜爱芙蓉,母后爱蓝花楹,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凤儿,你喜欢什么花?”
“醉芙蓉。”
看到男人沉默了,凤娆以为他跟那些俗人一样,又耐心解释了一番。
“有人说醉芙蓉太过艳俗,所以很多人都不喜欢。如果仅仅是因为一件东西太美而遭人嫌弃,岂不是对它太不公平了。如果说喜欢美好的事物是低俗的话,那么喜爱丑陋平凡的东西就是高雅了吗?倾城公子天姿绝色,应该不会和那些平庸的人一样,也喜欢附庸风雅吧。”
玉倾城不怒反笑,倒是弄得凤娆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货不会是被我的才华给折服了吧。
不得不说,我们的凤小姐有时候是迷之自信,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错觉。
“凤儿的话倒是让人耳目一新,我父皇也极其喜爱芙蓉花,只是没有你这么独到的见解。”
凤娆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躺椅上,右手撑着脑袋,斜躺着,翘着二郎腿,看起来倒是一幅美景。
“传闻孝安帝有六好,一爱芙蓉二爱玉,三爱蓝花楹四爱雕,五爱灵木六爱草,最后爱的是自己的容颜无人敢比较。我虽然没有见过你父皇,但是看到你们几个,大概想到他长什么样子了。”
说着说着,居然慢慢坐了起来,大概也是情绪上来了吧。
凤儿,其实你见过,他还送给你一个玉雕,只是你忘了而已。
我到现在还记得你看到那个玉雕时的样子,惊讶,兴奋,还有一些不可思议。你说你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把雕像掉得这么好,看起来就跟真的一样,就连神韵也是相差无几,仿佛吹一口气就能活过来一样。
记得那时你还说,叔叔,你要是不做皇帝就好了,这世界上就会多一个艺术大师了。
只是父皇给我说的时候,我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小女孩就是你,他也认为是那个大臣的女儿。直到那次你拿出来那个玉雕,我才明白那个人原来就是你。
想到从前,玉倾城笑了,这个笑容很灿烂,却有几分苦涩在里面。
“世人都说父皇昏庸无道,长相亦是太过柔美,完全没有王者风范,可能也只有你觉得他好了吧。”
“按我说呢,我要是个朝廷命官,肯定希望皇帝长得好看一些,这样每天上朝时心情也会好,办事效率都会提高。至于王者之气,这个自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我觉得你看起来就很有气质,你父皇肯定跟你也差不多吧。”
她父王长得也很好看,不也是让那些人服服帖帖,谁敢说长得好看的人就一定是个软包子了。
从小在她身边的都是长得好看的,如果突然把她扔到一个丑人堆里,估计我们娇弱的凤姑娘会被吓哭的。
呵呵,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人丑不可怕,可怕的是心丑。
蛇蝎美人,这才是最令人胆战心惊,寝食难安滴。
“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又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推己及人,别人长成什么样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评价呢,毕竟你连自己的容貌都不能有任何情绪。”
“胡搅蛮缠也被你说的这么有理,先圣要是知道你拿他的话来这么用,不被你气死也被你气活了。”
“先圣已经逝去多年,被我气死的话最多就是再死一次。如果被我气活了,他的那些徒子徒孙不是应该来三跪九叩的感谢我,怎么会和我计较。”
这丫头,所有的理果然都是站在她那一边的。杨照堇那么能东拉西扯,估计也是不及她十分之一吧。
合家团圆,安居乐业,谁也没有主意,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酝酿之中。
入夜,一只白色的信鸽飞至京都郊外的上空,一位神秘人轻轻一跃,就跳到空中将鸽子抓住,然后把它腿上的信纸取出来,看完后又重新放回去,再把白鸽放了。
得到自由的白鸽自然是拼命向前飞,没有多久就在一个宅子某一间房的窗子上前停下,片刻之后就有一个人打开窗户,将鸽子带回去了。
黑影神秘一笑,然后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平息了的流言又再次崛起,而且比上一次更加来势汹汹。一时之间,慕容嫣和刘清源之间爱情故事已经有十几个版本在流传。
“听说芙蓉和良才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天,芙蓉家里突遭变故,一对恋人从此劳燕分飞。芙蓉被一个人强行抢去做了小妾,剩下良才一人好不凄凉。
后来,两人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相逢,旧情复燃,一发不可收拾。随后珠胎暗结,十月后产下一子。”
或名字不同,或者时间不同,或者地方不同,反正十几个故事大致上也差不多。
这个流传的最广,因为是从茶楼的说书人嘴里说出来的,身份,地方,肯定不能说出来。
凤娆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大半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了,就连五六岁的小娃娃都能背熟了。还是林伯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听人说的,然后火急火燎的回来告诉玉倾城。
“皇后娘娘尊贵无比,怎么能被人这样污蔑。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小姐跟那个人认识才几年,真是什么谎话都能说出来。”
“林伯,来来来,喝杯茶,消消气。左右人家说的是芙蓉跟良才,也不是说慕容嫣和刘清源,您何苦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啊。”
“他们说的那么明显,谁听不出来是讽刺我们小姐。就刘清源长成那样,我们家小姐就是瞎了也看不上他。”
嘴里虽然在不停骂着,凤娆端过去的那杯茶倒是喝了。
喝了杯水,心中的怒火还是一点也没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