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纯赶紧去看林千语怎样。
三夫人胡乱地抓着前方,林千语起身后,直接拽着三夫人又推到了远处,让她完全伤害不了苏海纯。
之后才心惊胆战地护着自己的妻子。
“没事吗?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
“有没有伤到孩子?”
“没有没有。”
苏海纯只是受了惊吓,可能是肚子里的孩子也感知到了,便踹了苏海纯一脚。
其余并没什么。
苏海纯看了眼耳坠,“我就知道,她没有那么好心给我,千语,幸亏我带着你一块来,若不然只有我自己,怕是要被她祸害死了。”
苏海纯刚才砸了那一下,觉得很是解气,她毫不手软!
现在三夫人的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
苏玉琴和自己的夫君过来看时,也是惊呼一声。
“纯儿妹妹!纯儿妹妹,你有没有怎样?叫大夫,叫大夫!秋云快去叫大夫,让大夫给三小姐看看身子!”
苏海纯道:“我没事,不过大夫得叫,因为……三娘的头被我砸破了……”
林千语“哼”了一声,甩了衣袖,“这是纯儿心慈手软,这要是我,恨不得砸死她!把纯儿骗来,就是为了报复纯儿,推倒纯儿!纯儿现在身子这般沉重,真若摔倒,肯定要出大事!”
然而林千语这番话,根本不用证实。
三夫人丧心病狂,纵使额头流血,也不依不饶地叫喊:“是你害的我女儿没了!你现在过的这般好,还即将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不甘心!我的女儿要活着,怕是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也会有自己的夫婿!”
“我要让她一尸两命!她凭什么过的这么好!凭什么!现在这一切的美好,都应该是属于我女儿的!我女儿多么的努力,而你们,哪里比的上她?你们没有一个人有她那么努力!为什么你们过的这么好,而我……只能处于丧女之痛中,一天又一天!”
她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血流如注。
但是她仿佛感受不到疼一般。
“我女儿……我女儿在哪?我女儿……我女儿已经好久没来看我了……”
三夫人自己说着说着,就开始疯言疯语,说胡话了!
苏玉琴道:“三娘,苏宝珍已经死去很久了,您若想见她,我可以带她的牌位过来给您看,既然您脑子不好,就不要再随便说话了。”
“不对……我女儿是抛下我……去南方了!她怎么那么狠心啊,怎么能抛下她的亲娘!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还会回来吗?”
苏玉琴的夫君对以往的事都不熟悉,没有插嘴的必要,而是小跑着迎接大夫去了。
等大夫过来后,三夫人反而不让人靠近。
血已经流了很多,她迷迷糊糊地对着大夫大吼:“我女儿呢!我女儿……哪去了?!带我去南方找我女儿!”
她胡乱地抓,大夫根本不敢靠近。
苏玉琴见这样不是办法,道:“秋云,红朵,都过去帮忙。不管怎样,先让三娘安静下来!到时候不行,就找个专门的老妈妈,看着三娘!以后谁都不要过来了!”
秋云和红朵赶紧过去帮忙,连苏玉琴的夫君都过去,而三夫人不知道是怎么了,死活不肯医治,嘴里念叨着苏宝珍的名字,没一会儿又好像清醒了。
推开秋云,扒着人们的缝隙,也要指着苏海纯大骂:“我诅咒你生不下来!诅咒你胎死腹中!我诅咒你,不会有好结果的!我的珍儿才应该有美满的人生……而你苏海纯,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苏海纯要上前去,林千语抓住她,“干什么?”
“你看她疯疯癫癫的,我想去帮帮忙,按住她。”
“得了吧,就你这身子,我去。”
林千语过去,没带着一点敬意,直接下手就按,按的三夫人嗷嗷直叫,很快就把三夫人给制服,按在了床上。
随后林千语又安慰自己的妻子,“别拿她的话当真,咱们好不好,是怎样的结果,她说了不算!老天爷也不会听她这样的人说话!”
“没错,我倒是没有怎样,倒是千语,你好像很生气。”
林千语当然很生气,恨不得撕了那女人的嘴,再踹上几脚。
敢说纯儿,敢诅咒他们的孩子!简直罪无可恕!
不过林千语还是要说:“没有,我没有生气。”
苏海纯笑笑,抓过他的手,“刚才撞哪了?”
“没撞哪,我不疼,不用担心我,你现在啊,只要担心你自己就好了。”
“有你保护我,我都不用担心自己啦!快给我看看,撞哪了?”
林千语挽起自己的袖子,“喏,就撞了手肘而已,不碍的。”
“一会儿让大夫再给你看看。”
大夫看完三夫人后,拉着苏玉琴等人到外面说话,道:“苏大小姐,三夫人这是患了失心疯,已经一年多之久,精神状况要想恢复,不太可能,头上的伤也很严重,我开了止血药,要顿顿都服,才能好的快!”
“明白了,我明天就找一个老妈妈,天天看着她!”
结果老妈妈没找来,三夫人好像倒是消停了,秋云端回去的药,她倒是一顿不落的喝了下去。
大家都觉得,三夫人其实是怕死,装疯。
三夫人在房里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
她的双眼明明是看着地面,却又好像不是看着地面。
透过地面,看到的是回忆的长河。
她想,那位大夫人,一开始是不是要和她真心相处呢?
温和的笑容,拉着她手的温度。
以前怎么回想,都回想不起来。
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就回想起来了。
“妹妹受苦了……我们三个人,以后就是亲姐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跟我说!我是外地人,家中亲戚多疏远,你们两个就是我的亲姐妹!以后我们互相照应。”
任谁都觉得,这句话,就是骗人的。
二夫人当即抽出手来,表示不屑。
并高声道:“我家离苏桥镇不远,上有长兄,下有幼妹,中间实在加不来一个姐姐,怕是无福消受。大夫人您就是嫡妻,我不敢称呼您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