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匹小偷几人终归是没能追上,谁能想到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此等强盗行径,也是倒霉。
掌柜倒是心善,为了帮马厩的小厮开脱,将其辱骂了一阵,主动承担了部分的费用,算是从几人手中将马匹买下。
可这般强盗在何处也是少见,终究是怪不得别人,最终也只是赔了十两白银,顺便免了这几日的住宿的花销。
两匹马,若是行情好些的话,每匹是能卖到十五两左右的,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若不是作证的人数不少,宁辰都要怀疑是这店掌柜借着马匹被抢不过是众人的一场戏了。
三十两白银的买卖,坏了客栈的名声,想来也费不着,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个晦气。
一阵折腾下来,几人身上还剩了十三两白银,还丢了两匹马。
多亏此处无人识得楚檀几人,在怎样也是竹俊榜上响当当的人物,若是传出去有何颜面回京。
青莲镇的风土人情还是不错,大街小巷都能听到有关青莲道士的英勇事迹。
连其少年时居住的屋子都被人高价买下,成为了观光之所。
毕竟是京城附近,几人并不打算久留,只是带了两日,便是带着那唯一的马匹出门赶路了。
“贫僧有些乏了,何施主骑了这般久,也该换人才是。”楚檀大吐苦水,没有一些苦行僧的派头。
三匹马只剩下了这匹最为瘦弱的,当时便是宁辰自己的座驾,架不住何柔的软磨硬泡。
在那一声声“哥哥”中迷失了自我。
多数时间都是两个汉子牵马,何柔坐在马上,长了一副小孩儿模样的优势很快直接体现了出来。
“楚檀大师,是要赶人家下来吗?”何柔泪水汪汪的瞧过来,硬生生将和尚的嘴给堵上。
“何施主,你可是紫府境的修士,也该让宁施主歇上一阵儿了。”楚檀脑筋转的很快,想要将自己与宁辰绑在一条船上。
“不,我并不算累,山路有些难行,倒是要多仰仗楚檀大师拉着些马绳。”
出了镇子,日子确实好过不少,毕竟还未入冬,不少动物可以打来吃。
何柔心善,见不到这样的场面,只能将眼睛捂着点儿,吃饭的时候在睁开。
和尚倒是会“阿弥陀佛”上一阵,美曰其名超度,可下嘴也不留情面。
酒肉无忌,这样的和尚最终真能继承佛主的衣钵吗?
宁辰不是第一次表现出担心。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宁施主,可还有黄酒,给贫僧来上一晚。”
楚檀现学现卖,自打在上次二皇子的宴会上听宁辰说了这一句,更是肆无忌惮了些。
“滚,没了。”宁辰甩甩空空的酒壶,楚檀不信邪,仰着脸倒了好一阵才放下。
几人的生活水准直线下降,本是喝二两一壶的桃花春,现在换作了两文一碗的黄酒。
便是如此也堵不上楚檀的大嘴巴,用其的话来讲,“贫僧不喜饮酒,实是河水乏味。”
谁看了这混账和尚不上去甩俩巴掌。
在青莲镇更是得寸进尺,一不留神便到别人面前问上一句,“少年,贫僧观你骨骼惊奇,佛缘身后,可愿入我佛门。”
若是没人便絮絮叨叨的同宁辰二人讲,何柔也并非第一次因此对其拳脚伺候。
奈何和尚皮厚,不出片刻便是何柔认输,任由和尚在身边絮叨个没完。
“楚檀大师,我饿了!”
“贫僧去为你捉些野味儿。”
宁辰则是在一边生火做饭,在书院下厨剩下不少调料,也狗几人用上一阵儿。
“大师好厉害!”
“那何施主可愿意随我皈依佛门?”
何柔假装犹豫片刻。
“何施主乃是菩萨转世,修行佛法定能事半功倍,成就正果。”和尚滔滔不绝。
“当真?”
“自然是当真。”
“那若是我皈依佛门大师可愿为本姑娘捕些野味?”
“那是自然。”
“我愿意,待此番游历结束,便与宁辰哥哥共赴佛国。”
“如此甚好。”
宁辰嘴角抽抽,这和尚也是个活宝,不过被小姑娘拉着袈裟,哄骗上几句,家底都要被骗空了。
好在和尚也是孤家寡人,除去那一身的蛮力,也没甚拿得出手的东西。
何柔与自己关系最好,路上好走时,会邀请自己上马挤挤,把小孩儿抱在怀里,楚檀在下边儿拉马。
楚檀大怒,“宁施主坐了这般久,也该换贫僧了。”
“可是楚檀大师都是反虚境的强者了,宁辰哥哥不过锻魂境,楚檀大师身为佛门中人也要这般欺负人吗?”
每当这时何柔便会出言反驳,将和尚说的脸红脖子粗,还真是这个道理。
也并非只有些坏事,赶了几天的山路,倒是地府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苏云轩回来了。
“张大人。”宁辰朝着张柯拱手,久违的瞧见了苏云轩几人,身上挂了不少彩,看样子是已经恢复不少。
“来了。”张柯用力的拍拍宁辰的肩膀,像是给几人打气似的,每人的身上都拍了拍。
“行了,你这这么比我还焉了吧唧的。”苏云轩在熊飞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后者直接趴地上滚了两圈,愣愣的站起来。
蒋义凡还是原来的样子,看到宁辰出现也朝着这边点了点头。
倒是张柯用传音的方式将几人在人间发生的是简短了朝着宁辰讲了一边。
也难怪熊飞是这般模样,想想自己窘迫的生活,都不好意思上前寻熊飞还钱了。
“回来就好。”宁辰也说了一声,说的太多反而会伤害这位热血大汉的内心。
“行了,别闷闷不乐的了,好歹是回来了,等伤好些,请大家一起去吃花酒。”
苏云轩大大咧咧的喊了一嗓子,硬是将熊飞给拉了回来。
“到时候你可要和大家一起,你小子也是,每次吃花酒都瞧不见你人,咱们灵衍城的美女也是不少。”
“怎么,没一个看得上眼的?”苏云轩将话题引到宁辰身上,众人这才有了几分平日的生气。
地府之人说生气有些古怪,应当是有了几分死气。
地府的美女确实不少,就是爱动不动将脖子拴在别人身上,倒是能做好些高难度动作。
可宁辰从生理上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东西。
“你小子可要好好喝一顿。”熊飞也明白苏老大的好心,撑着笑脸调笑一番。
倒是忘了张柯还在一边儿站着,硬生生给人家杵到了一边儿。
张柯并没有发作,倒是新奇,很照顾苏云轩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