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司璇说完,转身走回了卧室。
她关上门,打了暗锁,然后搬过一张椅子抵在门口。
卧室里有个洗浴间,叶司璇洗了个澡出来,换好睡衣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花国境内。
不管怎样,现在都到了晚上,邵凌尘肯定知道她被苏唯安带走了。
父亲或许也知道了。
只有几天就过年了,她已经跟邵凌尘说好,一起回京城过年。
她可以想象,一大家子在一起过年,该有多热闹。
而亲人们知道她失踪又该有多揪心。
叶司璇不知道苏唯安说的真话还是假话,一两年后放她离开,即便他说的是真的,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要度过一两年,她可能要疯。
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叶司璇告诉自己不要着急,不管是想办法求救还是想办法打动苏唯安,这都需要时间。
与此同时,刚回到家的邵凌尘接到了司赫的电话。
“凌尘,怎么回事,我打司璇的手机老是关机。”
邵凌尘沉默了一会儿,司赫那边似乎有些焦急起来,“凌尘,司璇跟你在一起吗,你让她来听电话。”
“爸——”邵凌尘艰难的喊了一声。
司璇被苏唯安带走失踪,这事不可能瞒着司赫。
“司璇她,失踪了。”
“什么?”司赫的声音大到几乎要震破耳膜。
邵凌尘低声道:“今天上午,司璇被苏唯安带走了,我查了一下,司璇被带去了码头,现在无法找到他们的行踪。”
“苏唯安?那小子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女儿!”司赫连连怒吼。
“你是怎么照顾司璇的?你给她安排的保镖是吃屎的吗?”
司赫已经焦急到口不择言。
邵凌尘默默的听着,待司赫的怒吼停下来才道:“司璇那里,我猜想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会尽全力找到她。”
“没有生命危险那也不行!什么玩意儿,谁准这小子乱来的!”司赫像头暴怒的狮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我马上过来,不管怎样,要尽快找到司璇!”
司赫挂了电话,立即让助理订机票。
他自己揪着头发在房间里转了一会儿,忽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为什么他的女儿要遭受这些!他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女儿!
司赫连夜赶到了S市。
邵凌尘等在机场。
司赫上了车,两人沉默的坐在后座。
邵凌尘打开手机,将视频发给了司赫。
司赫看了,咬牙切齿,尤其是看到女儿竟然是自己上的车,他都不知道要骂谁好了!
正在这时,前排的江源收到了苏唯安近期的航班信息。
他看了下发给了邵凌尘。
邵凌尘跟司赫一起看着这份信息。
最近十几天的时间里,苏唯安去了成都,海口,拉萨,还去了瑞士,希腊,法国。
邵凌尘盯着那些信息,苏唯安短时间内跑这些地方的目的是什么?
司赫看了,只有一个字,“找!”
哪怕把这些地方翻过来也要把司璇找到。
邵凌尘盯着这几个地名。
这些城市,国家,完全找不到什么共同点,更让人猜不透苏唯安的意图。
或许他就是在故布疑阵。
就是想要故意误导他们寻找叶司璇的方向。
车子开到云顶酒店。
邵凌尘跟司赫一起进了套房。
两人不约而同点了支烟,邵凌尘先开口:“我打算委托国际上有名的一个私家侦探寻找司璇的下落,已经联系上了,这两天就会过来。”
“只要做过的事,肯定会有蛛丝马迹,现在只要把这些蛛丝马迹找出来,应该就能推测出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
司赫狠狠的吸了口烟,“行,我也会派出人手找司璇。”
两人说着,又都沉默下来。
屋子里安静得吓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赫低声道:“司璇失踪,这件事不能怪你,之前我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邵凌尘摇了摇头。
“你回去休息吧,很晚了。”司赫站起身。
邵凌尘无声的往外走。
司赫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说不出的心酸。
司璇失踪,能够跟他感同身受的也就只有邵凌尘了。
他难得的将语气放软,“不要太担心了,找回司璇,可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该吃吃,该睡睡,别把身体弄坏了。”
邵凌尘脚步停顿了一下,拉开门出去了。
夜是从没有过的漫长。
邵凌尘坐在书房里,桌上是一个堆满了烟头的烟灰缸。
天渐渐亮了,邵凌尘双眼布满血丝。
江源也没回自己的住所,原本靠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醒来只觉得屋里烟雾缭绕,他赶紧起身打开窗户,打开门。
然后一看邵凌尘,吓了一跳。
一夜过去,邵凌尘胡子拉碴,两眼红丝密布,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江源叹口气,“邵总,您还是去休息一会儿吧。”
邵凌尘声音嘶哑,“睡不着。”
“算了,我洗个澡去公司吧。”
叶司璇也醒的很早。
换了个地方睡得总是不安稳。
她洗漱了起床,拉开椅子,打开暗锁走了出去。
刚走到大门口就碰到了苏唯安,他手里拿着锄头,锄头上还沾着泥。
叶司璇还什么都没说,他就主动道:“我在后院种了点蔬菜,第一次种,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叶司璇看着他,面无表情,“我要回去。”
苏唯安笑笑,并不回答她的话,径直拿着锄头去了工具间。
他从工具间出来,就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司璇,来吃早餐了。”
叶司璇看着餐桌上那碗馄饨,暗自思索,如果自己用绝食来要挟的话,不知道苏唯安会不会心软,放自己回去。
肚子很饿。
明明昨晚吃过饭的,现在不至于这么饿。
苏唯安进了厨房,又端了两碟小菜出来,叶司璇看着桌上的酸黄瓜,嘴里开始分泌唾液。
她扭过头,不再看桌上的酸黄瓜,她看着门外的草地,平静的道:“放我走,不然,从今天起,我一口饭都不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