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酒会已经进行了快两个小时。
秦屿正跟人聊着,手机忽然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下,是前妻吴燕打来的,秦屿想也不想就挂断了。
电话又不依不饶的打了过来,跟秦屿聊天的老总赶紧道:“秦总,你接电话,我不打扰了。”说着就走了。
秦屿沉着脸将电话接通,他刚要呵斥吴燕,就听到她阴沉的声音,“秦屿,你告诉我,我还有机会吗?”
秦屿不怎么看电视,更不知道最近大火的电视剧里有句经典的台词,不然,他的回答可能会谨慎一点,他走到角落,冷笑一声,“吴燕,你想多了,从我决定跟你离婚的那一刻起,我跟你再也不可能了,要不是看在小恒的份上,哼——”
“怎么,要不是因为我是小恒的亲妈,你就弄死我了是吧?”吴燕的语气居然十分冷静。
“你知道就好,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骚扰叶小姐,我看重她,是因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吴燕也不知道听没听到这句话,自顾自的道:“秦屿,我公司里现在欠了一屁股的债,这两天要是还不出来,就要申请破产了,我现在是法人,债务都要落在我身上,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秦屿想也不想,“不可能,我没钱借给你。”
“谁让你自己蠢,明知道是烂摊子,居然还接了。”
吴燕冷笑,“我蠢是我的事,你就不蠢吗,我听说,你在那个女人的公司里投了一大笔钱!”
“我的钱,我愿意投资就投资,愿意给谁就给谁!关你什么事。”秦屿都气笑了,“至于你,吴燕,你别想从我手里拿到一分钱!”
秦屿将电话挂了,他就不该接!
反正吴燕这个女人带给他的除了耻辱,就是麻烦!
底下停车场里,吴燕坐在车里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嘟”声,脸上泛起一个扭曲又无声的笑容。
她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一步一步走进了电梯。
酒会大厅里,叶司璇在一张椅子上坐得快要睡着了。
她捂着嘴打了个呵欠,看了眼邵凌尘那边,他周围坐了好几个人,看样子都谈得很认真。
叶司璇无聊的低下头看手机。
在她斜后方,苏唯安坐在那里,默默的凝视着她。
叶司璇不是不知道他在后面,可她能怎样呢。
她刷了会儿颤音,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贱人,你去死吧!”
叶司璇刚抬起头,就见寒光一闪,接着一道黑影从斜刺里冲出来,然后一把抱住了她。
她被人抱在怀里,鼻端是熟悉的气息,叶司璇抬头,是苏唯安!
越过苏唯安的肩头,叶司璇看到满脸扭曲的吴燕,身体往前倾,右手正戳在苏唯安的腰间。
吴燕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扑出来保护叶司璇,她一张脸越发狰狞,她用力抽回右手,叶司璇瞳孔剧烈收缩,她看到吴燕的右手上握着一把带血的水果刀!
与此同时,一股血腥味也弥漫开来。
吴燕手里的水果刀高高扬起,眼看又要落下,苏唯安还挡在叶司璇前面没有离开,他正着急的想要撑起身体,这时,叶司璇尖叫一声,飞快的曲起腿,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对着吴燕的脸狠狠的砸了过去。
对于叶司璇来说,遇到危险尖叫是一种本能,反击也是一种本能。
距离很近,这一下也砸得很准。
高跟鞋的鞋跟直直的戳进了吴燕的眼睛,吴燕只觉得眼前一黑,手抖了一下,这时痛觉神经还没将痛感传递到大脑中枢。
接着,又一只高跟鞋砸了过来,这下鞋跟磕在了额头上,吴燕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人也有点晕,手里拿着的刀不知不觉就落在了地上,接着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啊!我的眼睛!”
大厅里已经一片混乱,很多人都朝这里奔过来了。
邵凌尘一骑绝尘跑在最前面。
在叶司璇发出尖叫的时候,他什么都没看到,就想也不想拔腿就往这边跑。
接着他就看到了吴燕手里的刀,他甚至看到了刀尖上令人惊悚的血色,他只恨自己离司璇太远!
他更恨自己今天大意,没让一号跟着上楼!
邵凌尘跑得虽然快,但是他隔得远,最先赶到的是秦屿,他本来离得就不远,而且跟人聊天,也有点心不在焉,总是不由自主的去偷瞄叶司璇。
在听到吴燕声音的一刹那,他的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他立即朝叶司璇那边飞奔。
他看到坐在叶司璇后面的苏唯安像只机敏的兔子一样跳起来,一下就挡在了她的面前,那把刀也扎进了苏唯安的后腰。
隔着那一段距离,秦屿都仿佛听到刀子入肉的那种沉闷的声音。
秦屿赶到之后,先是一脚将没头苍蝇一样在那里惨叫的吴燕踢得趴在了地上,吴燕脸朝地,磕了一嘴的血,喊也喊不出来了。然后秦屿拉开了苏唯安。
整个过程也就是几秒钟。
叶司璇这时呆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
苏唯安被秦屿抱了起来,他半个后背都是血,意识似乎也有些不清醒了,眼睛半睁半闭,秦屿抱着苏唯安不知道要怎么办。
周围又几个人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在拼椅子,好让苏唯安暂时躺在上面。
这时邵凌尘也跑了过来,他先是看了一眼秦屿抱着的苏唯安,然后捡起地上的两只高跟鞋,蹲下身体,给叶司璇穿上。
叶司璇抓着邵凌尘的手站了起来,她看着苏唯安染血的后背,扑了过去,“秦大哥,你放下他,先给他后背包扎一下,止血!”
血这么流,会死的!
苏湘这时也赶到了,她看着苏唯安的样子,脸都白了,叶司璇小心的脱掉苏唯安的西服,看到白衬衣也被染红了一半。
叶司璇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偏偏这时候苏唯安睁了下眼,轻声道:“司璇,我没事,你别怕,别哭。”
此刻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不过苏唯安的声音很轻,除了近处的邵凌尘,秦屿,没什么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