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你怎么来了?”祁白和言无惑坐在屋檐上,喝着言无惑不知道从哪拿来的酒。
“我不太放心你,所以来看看。”
“多谢师尊关心。”祁白垂下眼,似乎有点羞赧。
他对言无惑的称呼已经混乱起来,有时候规规矩矩地称呼为“教主”,有时候叫“师尊”,甚至有一次还叫了名字。
何止是称呼混乱,他们连关系也十分混乱。
主从?师徒?道侣?
不过想着言无惑居然还能来看他,应该还是关心他的。
“233,好感值?”祁白盼望着好感值有所上升。
“叮,恭喜宿主,言无惑当前好感值为16。”
才上涨了2点啊,不过能上涨2点好感值,对于言无惑这个超级难攻略的攻略对象就已经不错了。
祁白在心中犯愁,又喝了几杯酒。
几杯酒下去后,稍微有些头晕,看来这具身体酒量不太好。
正所谓“酒后吐真言”,祁白受了启发,给言无惑倒了一杯又一杯,说不定把言无惑灌醉,他们就可以互诉衷肠呢了!
言无惑倒也没怎么拒绝,任由祁白给自己倒酒,然后一饮而尽。
祁白也喝了好几杯,虽然头有点晕,但意识还很清醒。
“怎么喝这么多?”言无惑看着倒酒都倒在了杯子外的祁白。
祁白笑了笑,把酒壶放在漂浮在半空的红木托盘上,这红木托盘是言无惑用法术幻化的,却与真实的不差分毫,甚至连上面的木质纹路都丝毫不差。
“喝酒不喝醉,怎么有意思呢?”祁白嗤笑两声。
“喝酒不就是为了醉的吗?”祁白顺势把头靠在言无惑的肩膀上,“你说是不是啊,无惑……”
这是祁白第二次叫言无惑的名字。言无惑微微一怔,伸手搂住祁白的肩膀。
“你是有什么心事吗?”言无惑轻轻地问。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繁星初上,夜风徐徐。
言无惑的声音在悠悠的晚风中,分外温柔,似乎蕴藏着某种特殊的情愫。
祁白心中微微一动,不得不说,无论是上个世界的方寻,还是这个世界的言无惑,变态归变态,中二归中二,但还是挺让人喜欢的。
而且,两者身上似乎有一种相似的特质。祁白也说不清楚,只觉得似曾相识,遥远而熟悉。
也许,正应了某电影的经典台词:“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这样的氛围让祁白忽然悲从中来,这种悲伤很大程度上源于原主,原主慕尘远身世十分悲惨,虽然表面上表现的非常刚,但是没人知道,他一个人喝醉后时常失声痛哭。
祁白占据了他的身体,自然从他记忆中得知了这个秘密,得知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悲痛。
“有时候,我觉得活着很辛苦。”祁白轻轻地说。
言无惑没说话,似乎不知道怎么回应他。
祁白抚摸着小拇指处的疤痕,原主慕尘远生有六指,被父母抛弃。
他十几岁的时候,用匕首将那个丑陋的多出来的手指割掉。如今他的左手没有异常,可是那个小小的伤疤还在。
他没有用任何法术将其去除,因为身上的疤或许可以去除,但心上的疤却永远不能。
无论取得多高的修为,即便法力无边也无法抹去灵魂上的伤痛。
祁白感到言无惑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他的脸颊,拭去他脸上的水渍,他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师尊,你会不会觉得我软弱?”祁白依旧靠在言无惑的肩膀上。
“不会,”言无惑轻声叹息,如同夜晚的微风。“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如果你想哭就哭吧。”
“师尊……”祁白喃喃地道,“你呢?你是不是也受了很多苦?”
祁白终于把话题拉到了他关心的方面。
然而,言无惑并没有回答他。
祁白隐隐感到不妙,万一言无惑发怒,不仅问不出什么,还会得不偿失。
搞不好好感值还会下降,他只有16点的好感值啊!
见言无惑没回答,祁白自顾自地讲起了自己的故事。准确地说,应该是原主慕尘远的故事。
“我出生在北疆的一个荒僻村落,是家里的第七个孩子…在我六岁那年,家里又有一个孩子出生了,于是父母把我买给了一个‘人牙子’,后来……”
祁白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像是睡着了,就连双眼也微微闭上。
“你应该听过关于我的传闻吧?”
正当祁白以为言无惑不会回答他的问题时,言无惑开口了。
祁白心中微微惊愕,却还是闭着眼睛装死。
难道他像夏子凌和郁青枫询问八卦的事,言无惑已经知道了祁白不由为自己汗颜,幸好听言无惑的语气没有追究的意思。
言无惑没有理会祁白,自顾自地道:“那个弑父的传闻是真的。”
祁白早有心理准备,所以没有太多惊讶:“他做了什么?”
“他杀了我的母亲,”言无惑语气平淡,“他利用了她,然后杀了她。”
祁白心里隐隐感到不妙,看来郁青枫说的是真的。
言无惑弑父,而言无惑的父亲杀死了他的母亲。
难道言无惑杀死父亲的原因,是因为想要给母亲报仇?
“那个女人,致死都以为我父亲真的喜欢她。”言无惑嘴角勾起嘲讽的笑,“爱让人盲目,看不清真相。”
祁白不知道说什么,在心里感叹这个世界又是如此变态加狗血。
难道就没有正常一点的世界吗?为什么总得给他安排这种一言难尽世界和这种一言难尽的攻略对象?
虽然在心里吐槽,祁白脸上却不动声色:“你父亲是因为修习天魔十九变而走火入魔吗?”
既然言无惑已经知道他向郁青枫和夏子凌打探八卦,他不妨直接问。
言无惑点头:“天魔十九变的修习需要某些特定条件。”
“特定条件?”祁白迷惑。
“最后你会知道的。”言无惑声音里带着笑意,却让祁白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