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七点准时起床,吃完早饭照常赶到化妆间化妆,他和尹夏今天依旧有对手戏,两人在开拍之前会就表演进行沟通,私下却不曾闲聊一句。
到了午间休息时间,祁白、魏景泽、顾明朗、安尼四人一起在房车里吃午饭,顾明朗冷着一张脸,祁白基本可以断定,他不良情绪的源头是魏景泽,除了魏景泽几乎没人能让他生气。
魏景泽倒是一脸淡然,向祁白笑笑说:“小祁,你和尹夏的事真的吗?”
“我们是十八岁那年在一起的,分手之后这么多年没联系过。”
魏景泽长长地“哦”了一声,似乎起了八卦之心:“那你们什么时候分的啊?”
顾明朗狠狠白了他一眼,安尼忍不住冷笑两声:“你还好意思问东问西,要不是你搞个耿希进组,会整出这么多事?小祁和尹夏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能被扒出来?现在可好啦,一群脑残黑又有料黑小祁了!”
魏景泽皱着眉,连连摆手:“我说大姐你先打住!我就是问问没有恶意,而且耿希已经保证过了,她不会再发任何不利于剧组、不利于祁白的微博,也不会借此炒作。”
“诶呦,敢情你们是一伙的啊?”安尼翘着兰花指拨了拨自己脸侧的碎发。
魏景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瞧你这话说的,这件事真和我无关,我怎么会让他去黑小祁呢!要黑也黑顾明朗啊!”
一旁闷头吃饭的顾明朗,再也憋不住了,把嘴里的一大口饭猛地咽下去,拿起水杯“咕咚咕咚”猛喝几口,才开口:“你这人能要点脸吗?你为了泡一个网红,把剧组和祁白都搭进去了!”
“啧,我说你傻吧,你还不信,这件事也不是只有坏处啊!完全可以说利大于弊,这给咱们剧组免费宣传啊!剧还没播就火啦!”
顾明朗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那你咋不拿你自己炒绯闻呐?”
安尼接茬道:“是啊,你现在就买个热搜,说你和耿希有一腿,转移一下网友的注意力!”
“我倒是想啊,但炒作这种事不能过度啊!过度适得其反啊!”他转向祁白,语气认真了起来,“小祁真的抱歉啊!你和尹夏商量一下,做个声明吧,这个事情很容易解释清楚,网友也不全是傻瓜。”
“你确定你家耿希不会出来乱说话吗?”顾明朗愤愤不平。
“放心吧,我警告过她了。”魏景泽不以为然。
“警告?给她买了两个包吧?”顾明朗反击。
魏景泽不屑地说:“软硬兼施,既警告又买包,她如果再不收敛,我就让她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你满意了吧?!”
“呵呵,我满意个屁啊!同样是‘富二代’你看看池越,再看看你……”
安尼和祁白同时倒抽了口冷气,为这对“欢喜冤家”深为绝倒。
安尼的动了几口饭菜,就放下筷子:“小祁你打算怎么写声明?”
“实话实说好了,反正我也没坐‘亏心事’,一会我去和尹夏商量一下。”祁白淡然的说,心中已经有数了。
安尼叹道:“唉,连我都不知道你和尹夏还有一段,池越知道吗?”
“他应该不知道,怎么说呢,他知道我有过女朋友,但对方具体的信息我从来没告诉过他。”祁白并不是刻意隐瞒,而是他和池越认识之前就已经和尹夏分手了,这段往事与他和池越的感情毫无关联。
吃完午饭后,祁白从房车上下来,发现尹夏正坐在片场看剧本,脸上认真的神情与多年前如出一辙,祁白心里不免有些触动。
感觉到他走近,尹夏抬起眼看他,微微一笑,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尴尬:“我看了网上的新闻,你可以发条微博解释一下,把事情讲清楚就可以了,实事求是就行,我没什么意见。”
祁白想了一下,略点了点头:“嗯,我写完后先发给你看一下。”
“好。”尹夏的回答简洁明了,她低头扫了一眼膝盖上的剧本复又抬起头来,“祁白,谢谢。谢谢你那天——”
她没有说下去,但祁白明白她的意思,笑着说:“那天我刚好路过,遇见这种事总不能当做看不见。”
尹夏用指甲轻轻在剧本上来回划着:“其实我还应该说声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耿希不是个安分的人,没有你也还会出乱子。”祁白实事求是地说。
“我也不是个安分的人。”尹夏笑了,语气很轻松,“其实让你看见那样一幕挺不好意思的。”
“你有你的原则,我相信有些事情你不会做。”祁白诚恳地说,这是一种基于直觉判断,甚至不需要证据去证明。
“谢谢。”尹夏说这话时显得近乎庄重。
两人的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下午的拍摄开始,导演过来讲戏。
这是一场是清霜向凌洛尘表白的戏,尹夏说完台词后,还要从后面抱住凌洛尘。
“洛尘,我、我一直很仰慕你,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尹夏望着祁白的背影温柔告白,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最终走过去从后面拥住了背对着她的祁白。
摄像这时要给祁白一个面部特写,祁白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好不容才将表情维持在这场戏要求的怅然上。
这丝惊讶不是演的,而是因为他看见正在帮道具师抬道具的池越,祁白以对面部肌肉惊人的控制力,才让自己没露出“见了鬼”的神情。他惊得不是池越会去帮道具师的忙,因为他知道池越虽然有钱,却从来不会在没他有钱的人面前刻意“装X”,相反,他对所谓的“底层人士”一直都有该有的尊重。让祁白惊讶的是,刚刚离开一天的池越,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忽然出现在了片场,出现在了他面前。
“咔!”导演的喊声终于将祁白解救了,从身后抱住他的尹夏也松开了手。
池越在不远处打量他,眼神有点复杂。
“你怎么忽然来了?”休息的间隙,祁白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