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祁白照旧上班。在一个包厢给客人服务的时候又遇见了方寻。
方寻依旧是正装，似乎在和人谈生意。祁白进来的时候，他并没有理会，不知道是不是没看见。
祁白半跪在地上给一个肥胖秃顶的老男人倒酒，老男人的目光赤裸裸地往他身上溜，他强忍着恶心，不让自己吐出来。老男人却得寸进尺，肥厚的手掌覆上了他的手背。他吓得手一抖，琥珀色的酒液洒在了老男人的裤子上。
老男人低低骂了一句，随手拿起桌上的洋酒，径直往他头上淋。
冰凉的酒液沿着脸颊滑落，祁白下意识地闭上眼。玻璃瓶的破碎声在耳边响起，刚才还神色嚣张的老男人正捂住脑袋哀嚎，脸上混合酒液和血液，显得狼狈不堪。
两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正沉默地把老男人往包厢外面拖，其他人见了这一幕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惊骇之余不声不响地退出包厢。
短暂的喧嚣后，包厢恢复了平静。酒精的气味在房间内蔓延，方寻把手里碎了三分之二的酒瓶扔在地上，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酒液，后悔自己下手太轻了。
祁白仍保持着刚才半跪的姿势，像被梦魇住还没清醒一样。
方寻用手帕轻轻擦拭他的脸，他就这样一动不动望着他，睫毛湿淋淋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方寻心里燃起一把火，他控制着自己不要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深吸一口气，将祁白揽在怀里，轻声安慰：“乖，不怕……他们都走了，现在只有我们俩。”
祁白像发冷一样微微颤抖，方寻趁机抱紧他。他单薄的衬衫已经湿透了，方寻修长的手指将他胸前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祁白惊骇地望着他，像害怕似缩了缩。
方寻抿起嘴角：“衣服都湿了，不脱下来会感冒的。”
祁白便任由他将衬衫脱下来，男人光着膀子本是件很寻常的事，可在这样的氛围下，他脸上却有些微微发热。
这具身体的身材略显单薄，但还瘦不到皮包骨的程度，薄薄的一层肌肉覆盖在骨骼上，线条还算不错。
青年的肌肤很白皙，在暖色调的光线下显出一种别样的诱惑力，上面还有酒水的痕迹。
方寻的喉结动了动，拿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拿起一个空玻璃杯，倒了一杯酒给祁白。
祁白装成不会喝酒的样子，小口小口的抿着。
“233，你说他是不是要对我出手了？”
233听着宿主这期待的口吻，有点懵：“很可能哦，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他要等和宿主更熟悉以后才会下手。”
“他这么磨叽，好感值什么时候才能刷满？霸总要都像他这样还有什么前途？”
233：“……”
“你有药吗？要不然我给他下点药？”
“宿主这样做不太好吧，而且你得到了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
“我只对他的人感兴趣，要他的心做什么？”
系统不得不提醒明显有些飘了的宿主：“好感值到100才能开启下一个世界。”
祁白有些气闷：“你们这规则太不合理了，我建议改成只要睡到攻略目标，就可以进入下个世界。”
233：“呵呵……”美得你！
方寻看着身旁愁眉紧锁的青年，以为他还没从刚才的事中缓过神来。温声安慰了几句，又给他倒了一杯酒。
祁白也没推拒，做出一副借酒消愁的模样。
两人谈起了他们的高中生活的共同回忆，方寻笑着对祁白说：“我还记得那个时候经常在图书馆碰到你，你好像特别喜欢看书。”
“嗯，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借走了《博尔赫斯诗选》，而你正好也在找那本书……”
原主性格内向，在班级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与方寻仅有的几次接触却都被他烙印在记忆深处。
“你看完这本书还特意给我送过来，真是又体贴又细心。”方寻的声音如同琴弦轻拨，每一下都拨在了祁白的心上。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喝酒。这具身体是易醉体质，几杯酒下去，祁白就觉得头脑昏沉。
“我们走吧。”方寻体贴地将自己的外套给祁白裹上。
“我还没下班呢。”祁白带着轻微的鼻音，声音听起来软软的。
“别担心，我和你们老板说。”方寻将人揽在怀里向外走去。
祁白昏昏沉沉地和他往外走，其他服务生看他的眼神有诧异，有羡慕。老板二话不说地同意了方寻的要求，还意味深长地拍拍祁白的肩膀，凑到他耳边悄声说：“你小子行啊，回头请吃饭。”
祁白笑了笑，依偎着方寻往外走，脚底一滑差点摔倒在地，方寻索性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夜色”的工作人员望着方大佬离去的伟岸身影，下巴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