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寒听了两人的对白,脸色白了白,祁白也为他捏了一把汗。
如果夏子恒真的要对夏清寒做什么,祁白一定会冒着被言无惑弄死的风险祈求言无惑出手相救。
不过好在夏子恒并没有急着做什么。
而是和玉玲珑说了几句,就带着夏清寒告辞了。
夏清寒身上的“寻踪蛊”是天魔教的独门秘术,有它在,夏清寒的行踪就在言无惑和祁白的掌控之中。
“他们要去哪?”祁白问道。
“我们跟着他们。”言无惑道。
有了寻踪蛊,夏清寒身上就像装了GPS,祁白和言无惑可以轻松感知到他们的踪迹。
祁白听说言无惑要跟着夏子恒和夏清寒心里轻松了许多,这样夏清寒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也好出手相救。
虽然夏清寒对于祁白而言,像是游戏里的NPC,但这个世界里的人有他们的喜怒哀乐,祁白无法对着他见死不救。
言无惑和祁白小心地跟随着两人,言无惑用了隐身术遮掩两人的行踪,暂时没被夏子恒发现。
“他们往清河镇的方向去了。”根据原主慕尘远的记忆两人去的地方正是清河镇。
难道是找夏家家主寻仇?
祁白隐隐有了猜测,恐怕要有一场好戏看了。
言无惑用法术改变了自己和祁白的形象,跟随着夏子恒和夏清寒来到清河镇。
对于祁白,夏子恒和夏清寒来说,清河镇都是一个满载着回忆的地方。
只不过这些回忆不那么愉快。
清河镇位于北疆一隅,没有花月城的繁华,显得无比寂寥。
言无惑和祁白走在有些冷清的街上,祁白忍不住有些感慨。
自己离开此地已经七年了,七年如一瞬,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曾经的夏家大公子已经不是那个乖戾张扬的少年,而是一个阴沉的怀揣着身世之谜来寻仇的青年。
“这里真冷清。”言无惑在街上漫步,像是来游览的旅人,很是悠闲自在。
“你以前就生活在这里?”言无惑望着祁白,有些不可思议。
“这里对我来说已经很繁华了,我以前生活在更偏远的地方。”
两人在街上走着,祁白灵机一动拉过一个挑着扁担的老人:“请问大爷,夏家怎么走?”
祁白当然知道夏家怎么走,只是趁机搭话而已。
老人狐疑地望着他,镇子很小,生活在这里的人大多数都相互认识。
“我们是外乡来的,是夏家的远方亲戚,来拜访家主和主母。”
老者叹气:“夏家主母几年前就过世了,如今只剩下家主也卧床不起。”
祁白道了谢,塞给老者几枚铜钱。
“夏家主母几年前就过世了。”祁白若有所思,“她的死会不会家主有关呢?”
发现自己的老婆和别人有一腿,连长子都不是亲生的,心里应该很憋屈吧?
两人来到夏家门前,夏子恒和夏清寒已经早一步到了。
两人很轻易使用障眼法骗过门房的仆人溜进了夏府。
两人隐没身形,观察夏子恒和夏清寒,为了防止夏清寒逃走,夏子恒已经施法将他的灵力锁住了。
不同于言无惑和祁白悄悄地来,夏子恒和夏清寒是光明正大地来。
管家迎出来,看着归家的大公子连忙行礼。
此时的夏子恒没有戴面具,脸上是那道狰狞的疤痕。
管家还是当年的管家,恐怕知道一些夏家的秘辛,但是却聪明地不外露。
不管怎么说,夏子恒名义上都是夏家的长子。
管家也一口一个“大公子”叫得十分自然。
“听说家主病了?”夏子恒十分自然地向内院走去。
此时的祁白和言无惑使用隐身法术隐去身形,跟随在夏子恒后面。
隐身术并非万无一失,对修为比自己高的人几乎没有效果,不过此处要数言无惑修为最高,他的隐身术夏子恒等人并没有识破。
“这位是?”管家看着满脸痛苦却又不得不跟在夏子恒身后的夏清寒,似乎想起了什么。
看来他对夏清寒还有印象,夏子恒笑了笑:“这是三弟啊,我们夏家的三公子。”
管家连忙赔笑:“大公子和三公子一起回来看望家主,他老人家一定甚为欣慰。”
其实这话说得很讽刺,这两个儿子中,一个是夏家主母与别人所生,一个是从不多看一眼的私生子,夏家家主恐怕最不想见到两人。
祁白对夏家家主这个人甚为厌恶,平日里威风凛凛,到了自己老婆面前就怂。但是怂归怂,还敢到外面沾花惹草,搞出个私生子还一点都不尽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任由老婆和自己两个儿子对夏清寒百般虐待。
祁白犹记,当年夏清寒被抓走时,夏家家主是什么嘴脸,那种看着自己儿子送死,却暗自庆幸的表情刺痛了祁白,这也是祁白一直对夏清寒很同情的原因。
最极品的是,当得知自己当亲儿子养育多年的夏子恒不是亲儿子不是亲生的后,他立刻想着把对方赶尽杀绝。
敢情那么多年“爹”都是白叫的,而他这个便宜儿子夏子恒也绝非善类,再被便宜爹暗害不成后,也决心报复。
祁白冷眼旁观,只是觉得夏清寒太可怜了,夹在这个变态兄长和变态老爹之间。
言无惑和祁白跟随这夏子恒等人走进家主的房间。
管家到了门口,就很有眼色地告退了。
进入房间后,祁白立刻闻到了一股扑鼻的怪味,是一种腐烂的臭味。
为了不惊动夏子恒,祁白默默捂住鼻子,不敢作声。
夏清寒显然也闻到了,痛苦的神色更重。
夏家家主此时躺在床上,隔着层层帷幔,祁白隐约能看到里面躺着的人。
“父亲,”夏子恒的语气满是讥诮,“我和三弟来看你了,想必你一定很挂念我们吧?”
夏子恒拉着夏清寒的手臂缓缓走近帷幔。
帷幔掀起的那一刻,祁白和言无惑终于看清了床上躺着的人。
从形貌上来看确实是夏家家主,不过脸上以及身上裸露的皮肤都是黑紫色,看起来哪里是生病,简直是中毒。
再仔细看,那黑红色皮肤下似乎还有什么钻来钻去,此情此景差点把祁白恶心吐了。
这特么是什么?
难道是……
祁白隐隐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夏子恒这个变态不会拿他这个便宜爹养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