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压了压手，示意静一静。
他问我：“公主，愿赌服输？”
我问他：“你也愿赌服输吗？”
你赌我走了以后，国家安定，百姓平安；你赌我走了以后，你的父亲能一人平天下，你愿赌服输吗？
陈洛没有丝毫犹豫，“我愿赌服输。”
“皇兄，你呢？”
你赌我走了后，你的皇位还能保住，你的山河还能无恙，你愿赌服输吗？
皇兄看我的眼神中有坚定，“妹妹走了以后，我一定会做个好君主。”
就你？
“好，我愿赌服输，和亲队伍明日就出发吧。”
离开前，我最后看了一眼城墙下的百姓，你们也愿赌服输吗？
和亲的路就算是马车也要走上一个月。
可我的尸体早就走过了。
和亲的消息传出，在我离开的第二天，位于西方的蛮夷们发起战争。
我正躺在华丽的马车上吃着荔枝。
“公主，蛮夷已经一路南上，陈将军亲自出征了。”
银炉抱着信鸽，念着鬼军传来的消息。
“嗯，挺好的，前朝的人也想要复国吧？这是个好时机。”
陈洛以为清水是个倔强而清白的姑娘，可他忘记了她也是前朝公主。
或许他也没忘记，只是觉得自己可以掌控她，觉得自己魅力无边，两人应该琴瑟和鸣。
可人家的心思根本没在他身上。
清水爬上了皇兄的龙床。
我阅读着手中的信，想象着陈洛洛脸上是什么表情。
当我到达突厥时，皇兄封清水为皇贵妃的消息传来。
突厥的首领跪在我面前，询问：“陛下，我们是否要送礼？”
鬼军早在我抵达之前，控制了整个突厥皇室，现在，我是他们的王。
“送礼？那就让西域那边打快点儿吧。毒虫可以多上点儿。”
父皇的鬼军只认扳指不认人，就算我是女子，就算我不是皇帝，他们也属于我。
鬼军遍布各个国家，任我差遣。
一个月后，陈将军身中蛊毒，需要突厥的一种珍贵草药。
我对着奏折写下一字：“否。”
陈将军因为拿不到草药，在三天后死了。
陈洛在一个月后到达突厥，我正躺在夫君的怀中睡觉。
“公主！你如此残忍，怎么对得起百姓！”
他上来就满口道理，认定了是我让突厥不给草药。
我懒得看他一眼。只说：“我何时对不起百姓？我的百姓在突厥，你问问他们，我对得起他们吗？就算在大祁，我也对得起皇兄，对得起任何人。”
“你这妇人，只知道吹枕边风，谁会向着你！”
他好像总是拿我女子身份说事，我问他：“你上过战场吗？不会要让清水吹枕边风你才能苟延残喘吧？”
戳到他的痛处，陈洛红着眼睛辩驳：“清水是被人设了圈套，你不要造谣！”
什么圈套是要用女子的清白？当然是复国大计。
陈洛来得太是时候来，他不在，皇兄被清水哄骗得交出了兵符和玉玺。
他才来第二天，就有探子紧急让他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