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十四字真言，仿佛刻进大脑的肌肉记忆，比顺口溜还顺嘴。
秦凡说了一遍，却让项羽 抓耳挠腮，怎么也记不下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用笔记录不就好了。”
说完，拿出一张白纸和钢笔，给了项羽。
……
“可是，这从三个方面建设，就能有助于发展了吗？”
“当然了，只要人人都遵守道德底线，这样一个社会不敢说有多么完美，但至少不会推崇匪气。”
“说句不好听的，您手下那帮江湖子弟，不也是匪气冲天，动不动就要反啊反啊的。”
嬴政一下子无话可说，还这是被秦凡点中。
先前让扶苏发布《江湖公约三千条》，一夜之间就少了很多冲突事件。
但是啊，除了因为要互相监督、互相检查之外，还有一层原因：所有不法勾当，可能都走到了阳光之外。
藏在灰色地带中，即便想查，也查不出来。
嬴政摇摇头，有些头疼地表示：“你以为，朕不想管？”
“管了，没用啊。”
大秦尚武，自古如此。
秦六世以来，人人家中都有童谣，提倡以崇尚武力为本。
可只要崇尚强者为先，就容易闹出治安事件，这也是无奈之举。
“文明，说得好听，要习武之人放弃，不是那么简单的。”
秦凡听到这里，定睛看着嬴政，久久不能回神。
“你这么看着朕做什么？难道说得不对？”
“不是觉得不对，而是觉得你陷入了思维怪圈，出不来啊！”
秦凡佯装仰天长叹，鼻孔朝天。
呼出来的白气，都快成冰柱子了。
四人就这么坐在外边，快动成冰块都无动于衷。
“来，咱们生个篝火，慢慢聊天。”
秦凡拿出手机，在屏幕上随便戳了戳，很快就出现一行字——确定生火。
叮！
轰的一声。
四人前方的大铁盒内，燃起来熊熊篝火。
灼热气息滚滚铺散，瞬间烧得比成年人还高，效率相当高。
“这！还能凭空生火！您是怎么做到的？”
秦凡的云顶山庄，全靠自动化、智能化的系统做管理。
天冷了，可以自动生出篝火；下雪了，也能随便挥洒融雪剂，快速消除冰雪。
这些习以为常的小伎俩，确实看起来挺神奇的。
“害，就这？”
秦凡想起这些人，估计都是苦命人，连手机电视都没见识过，于是便假装不在意地说道。
“害，这个就是手机控制。”
“等你们那儿发展起来了，也会有的。”
几人一听，纷纷更有希望，于是一边凑在一堆烤火，一边力劝秦凡。
“赶紧说说，那个江湖公约三千条，怎就不对了？”
秦凡清清嗓子，琥珀色的眸子倒映着跳跃的火苗。
“倒也不是不对，而是一味互相检举、镇压，手段太硬了，现在都讲究双管齐下，一手硬，一手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就打个比方，从前民众都喜欢凶狠打斗，以武为昌。”
“现在起，你就提倡勤劳、勇敢、和平，以和为贵。”
“在潜移默化下，可不就渐渐万众一心，挤压了江湖匪气的生存空间。”
这……
倒是从来没想过。
以往嬴政的手段，总是雷厉风行。
而扶苏呢？又是过于柔 软缓和。
父子两像是一个天平的两个极端。
“那就是说，要刚柔并济，引导孩子们、民众齐齐向善？”
“对啊！从源头解决问题，总比等问题出现之后再解决，要方便得多不是？”
秦凡就这篝火，搓搓手指。
轻描淡写的样子，仿佛是村口二大爷闲聊家常。
可他不知道，这每一句，都被嬴政、扶苏、项羽熟记于心，记录在册。
这些建言太重要了！
要跨越年龄、性别、收入、阶级的界限，让人们彻底相信新的道德标准，这个想法过于大胆了些。
但不是不能做。
相反，这必须得做，且尽快落实。
“孤，懂了。”
嬴政端坐主位，气场与其他两位格外不同，眼光中的光彩也会更旺盛一些。
“如果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富，则国富，若是民众从根上就拧成一股绳，再想发展，事半功倍！”
如今推行新政，看似一切顺利，实则疑点重重。
咸阳周边还好，东海郡因为设立了经济特区，所以思维开明，士绅豪杰更愿意变通。
可到了更偏远的地区，就难办了。
个别地区还是新收复的，盘根错节，很难收拾。
就连日常收税都难以收齐，更别说推行新政。
万一遇上当地宗族实力阻挠，真逼急眼了，连县令也能弄死的。
与其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不如说：天高地广皇帝远。
“父皇，儿臣懂了，与其让咱们费尽心思从上而下的管，不如上下联通，自下而上地的改变！”
“这倒是可以，配合上区域自治，学校入校生数量提高，各行各业纷纷平等，那么……”
“有了里子，也有了面子！所有政策联动，自然水到渠成！”
父子两异口同声，将这些天的疑点难点迎刃而解。
就说呢。
怎么新政推行那么难。
合着是自上而下，极难推广！
“秦凡，不愧是你。”
“没办法，帅哥都这样，见多识广。”
“师傅就是师傅，还这般自谦。”
几人相似一笑，心想今日总算是迎刃而解。
秦凡看向扶苏，感觉这小徒弟收了以后，确实是进步不小。
现在说话，也不怎么之乎者也，懂得喊帅哥了。
说不定等以后扶苏在网络爆红，他在娱乐圈中，也算是有人脉了。
就在这时，秦凡计上心头，凑近扶苏说道：
“对了，好徒弟，帮师傅找个架子来，就在进门左手边的茶几上，黑色的。“
说完，扶苏屁颠屁颠，马不停蹄地拿了过来。
秦凡拿到架子后，支在地上，把手机放了上去。
再熟练地调整成自拍模式。
“来来来，大家伙儿笑一个。“
“都看镜头哈！别紧绷着脸。“
“尤其是你，项羽，你脸上能不能有点弧度？“
扶苏一听书，这是正儿八经地拍照，立刻坐直身体，给出最好看的角度。
四人中有些人不情不愿，却还是拥有了第一张大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