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命令,但凡遇到突厥人,就地惩罚,不必留活口!本郡主要用突厥人的血,祭奠东延国百姓的亡魂!”
他们的死让楚榆明白,不是所有人只要认错就可以得到原谅,心狠手辣的突厥人不配。
带着沉重的心情,楚榆伙同长风等人将钟老头与孙婆婆等人埋葬在帽儿山中,她的心情也跟着越发沉重起来。
她不能再等了,瓮中捉鳖可行,可若是那突厥人路过的地方,定会变成一条血路。
楚榆要加快速度,将所有突厥人绞杀,不然难解她心头之恨!
“虎贲卫听令,随本郡主奔赴各个村落,但凡遇到突厥人,杀无赦!”
虎贲卫们看见楚榆目露凶光,一副语气充满了愤恨,心知楚榆发了狠,骑上战马,楚榆一身黑衣,手握长剑,朝‘翁口’杀戮而去。
凡是楚榆见到的突厥人,血洒满地,即便是那突厥人求饶,最终的结局,不过是一死。
“求饶,求饶有何用?当初你们刀下的稚童,小娘子,年迈的老人,是否求过你们,可你们不也全部将他们杀害?
本郡主今日定让你们这些突厥人血洗东延国,以慰无辜百姓亡魂!我要让你们突厥人记得,有本郡主在一日,你们突厥人休想再伤我东延国分毫!”
……
“足足两日了,郡主杀了两日两野的突厥人,初阳,快把郡主带回去!郡主会疯魔的……”长风护在楚榆身旁,楚榆握着剑的手都快抬不起来了。
初阳担忧了看了一眼楚榆,朝楚榆后劲劈了一记手刀,楚榆当即被劈昏了过去。
长风招呼着虎贲卫们,“这里交给聂将军,兄弟们也跟着去歇歇。”
突厥人人数已经清点完毕,一万零七百五十三名突厥人已全部伏诛。
盛宁郡主做到了她应该做的。
军营里,军医为楚榆看诊。
能到的将领都到了,众人齐齐地看向安静地躺在床上的小娘子,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敬佩。
“军医,郡主如何了?”问话的是虎贲卫的头领,他亲眼目睹了盛宁郡主杀突厥人的狠劲。
军医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郡主只是累了,睡一觉就能醒。只是啊,她……命不久矣。”
“军医,您再仔细瞧瞧,松州城的高大夫曾说过,郡主至少还有十五年的寿命。”初阳忍不住询问出声。
此话一出,众人大骇。
“初阳护卫,你这话是何意?”
“对啊,郡主今年听闻才将将及笄……”
众人本还在为绞杀了突厥人而开心,如今这件事一出,众人不由得双腿发软。
长风和初阳忽然跪倒在地,手中的剑忽然轰倒在地,发出“铿锵”的声音。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一次,在盛宁郡主跟前,他们忍不住滑下眼泪,这是多好的一个小娘子,却命薄至此。
“拜托各位,此事定不要散播出去,不然……定会引起百姓动荡。这也是郡主不愿看到的……”
众将领们抹了抹眼角的泪珠,郑重地点点头。
……
京城,长信殿。
小厮阿奉匆匆地走了进来,桌案上讲解儒经的颜卿,连忙将手中握着的书卷放下,抬头去看他。
阿奉看了眼一本正经坐在那摇头晃脑的小太子,低垂着眉眼,快步走到颜卿跟前,“大人,阿奉在城门等了两三日了,仍不见郡主的车队。
适才瞧见八百里加急的书信,说是松州府有急报,小的觉得,定是松州府有重大事件发生耽误了郡主的行程。”
颜卿闻言,赶紧从座位上爬起来,忽然想到还有这小太子在,连忙朝他道:“太子在此练习下写大字,微臣去去就来。”
小太子笑嘻嘻地道:“快去快去,太傅夫人要来了,孤觉得日子也好过了些。”
“太子,莫要胡说,那是盛宁郡主,不是太傅夫人!”颜卿急忙解释。
小太子却朝颜卿做了个鬼脸后,果真认认真真的练起了大字。
颜卿急匆匆赶到御书房,送信的护卫刚走。
周黎安听到动静,从书简中将头抬起,见是颜卿,朝他招了招手,“颜大人快来,这是温子吟传来的书信,突厥人混入松州府寻找凤凰神鸟,杀戮百姓无数。
郡主私自带兵前往围剿。
哎呀,这个楚榆大大啊,怎的这般不惜命呢?又上门送人头!”
说着有些负气的将书卷扔在地上,这几个月,他在兼职群里一直发消息给楚榆,一直没能得到楚榆的回信。
他应该知道的,即便不是他的要求,楚榆大大还是心系百姓的,只是,希望她不再慷慨施药,毕竟那药才是维持她生命的存在。
“陛下,郡主私自带兵前往,定是迫不得已才为之,郡主的性子您也是知晓的,她心系百姓,松州府又是郡主的封地……”
周黎安负气地将扔在地上的书卷又捡了起来,满目担忧,“颜大人,我知晓你对楚榆大大的心思。可你不知,她的日子不多了……”
“陛下,你何出此言?”颜卿大惊。
他明明记得高大夫曾言楚榆至少还有十五年的寿命,鬼医的行踪他从未停止过寻找,可如今,更残酷的消息告诉他,楚榆的日子不多了。
不多是多少,一年?两年?亦或者是三年?
“不论如何,颜卿的心意不变,恳请陛下命微臣带侍卫前往迎接盛宁郡主归京。”
周黎安摇摇头,忍不住劝道:“颜卿啊,楚榆这辈子有她需要完成的使命,你们是没办法在一起的……这是命中注定的结局。”
“所以她的命定注定是萧云醒吗?”
……
与此同时,京城定国将军府。
初二忽然出现在青云居的书房,他一脸焦急地道:“少主,盛宁郡主……”
“放肆!”羽川忽然呵斥出声,谁人不知在公子主子面前最不能提的便是盛宁郡主,可初二竟屡试屡犯。
“可郡主她只身带人前往围剿突厥人,飞鸽传书说郡主如今昏迷不醒。少主,您果真这般狠心吗?”初二冒着违背命令杖责的危险,仍然坚持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很久了,萧云醒似乎觉得自己已经走出了对楚榆的执念,可如今再次听到她遇险的消息,心脏还是不由得跟着抽动了起来。
“初二,你到底是盛宁郡主的人?还是我们公子的人?”羽川寒着脸,一副指责初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