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霖，来下办公室。”景萧挂断电话，等待他的到来。
程霖苦笑一声，终究还是暴露了么，不过为了琪琪，他不后悔。
程霖扣门而入：“景总。”
景萧静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程霖：“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么。”
他想给程霖一次机会，希望他能主动交代。
程霖恭敬的站在一旁，摇摇头，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很感谢景总给他这个机会，可背叛就是背叛，不管初衷是什么。
景萧黑白分明的眸瞬间变红，犹如一头随时暴走的雄狮，红色的眸充满肆虐，他一个闪现出现在程霖的身边：“解释。”
程霖无惧的看着他，他要的解释他也给不了，琪琪还在贺辰的手上，他不能违背贺辰的命令。
“景总，对不起。”
亲口听到程霖承认，景萧哈哈大笑：“程霖，谁都可以，唯独你，为什么是你。”
景萧无法接受，两百多年的时间，程霖一直陪在他的身边，颓废时，生命垂危时，寻找墨墨时，每一桩每一件都有他的参与，都有他的陪伴。
于他而言，程霖更像是兄弟，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他从不曾把他当作自己的下属。
可现在程霖亲口承认了他的背叛，多讽刺啊。
程霖知道谁都可以背叛景总，唯独他不行，他的命是景总救的，两百多年前，他下山寻找食物，是景萧将他从一群亡命之徒的人手中救回。
从那时候起，他就发誓一心一意追随景萧，可最先背叛誓言的也是他。
如果不是因为黎小姐的出现，琪琪也不会被抓，他也不会被贺辰利用，他应该怪黎小姐的，可如果不是黎小姐，景总依然还是那个冷冰冰，没有情感的行尸走肉。
因为她的出现，景总变得更有人情味，也因为她，景萧愿意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
可是这个机会他不想要，不管是什么理由，什么借口，背叛就是背叛，他没什么好解释的。
疯狂的拳头呼啸而来，直奔程霖的脸，程霖没有丝毫的反抗，任由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他的身上。
景萧似不知道疲倦，又似在发泄心中的不满，只有程霖知道那些拳头看似凌厉，实际都只用了三成力不到。
程霖心里叹气：“景总，别在心慈手软了，你的弟弟，只在无时无刻不想着要了黎芊墨的命，为什么你不就不能像他那样狠一点。”
也许打累了，也许是为了最后那点情面，景萧停下来，看了眼鼻青脸肿的程霖，挥挥手：“你走吧。”
走？
景总放他走？
程霖不敢置信，以往背叛他的人下场都很凄惨，为什么独独放过他。
曾经的立泉山庄，手下的一个人违反了他制定的规矩，他愣是将人关起来，在大家都以为他忘记的时候，他突然把人带到了一个夏天地表温度将近80℃的地方，用铁锁将人捆绑在地面上，与炙热的大地亲密接触，疯狂而惨到至极的痛呼已经彻底的遮盖了皮肤在炎热的沙漠上发出的刺啦刺啦的声音，好似在平底锅上煎着的牛排。
而他陪在景总的身边，带着墨镜，吸着冰饮，周围是一层又一层的冰块围绕，凉爽极了，丝毫不受高温的影响，这极致的反差，摧残着对方的神经。
虽然他们早就不惧怕在阳光下行走，但是80℃的高温，即便是一个不怕阳光的正常人也无法在这样炙热的堪比火炉的地方下行走，更何况他们的骨子里与生带来的本能，依旧会害怕特别热的天气。
对待每一个背叛他的人，他总是喜欢亲自惩罚，为什么这一次却放过了他，仅仅是一顿拳头。
“景总——”程霖想说点什么，却喉咙哽咽。
景萧挥了挥手，不想看他，他不想自己后悔，趁他现在还算理智，赶紧走，否则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做点什么了。
程霖走了，走的悄无声息，一直到总裁办下达通知，大家才知道人事总监离职了。
这人事办公室是不是邪门，还是说人事总监是个烫手的山芋，从穆叶到艾美，再到程霖，不是死了就是干不长。
以至于后面主动提拔谁到这个位置，哪怕是用高薪诱惑，也没人愿意，毕竟不是要命就是干不长，可没谁想不开，总监的位置也一直空缺。
“程总——程霖怎么离职了。”车里，黎芊墨问着一旁的景萧。
景萧沉默不语，好半晌，才回了一句：“我让他走的。”
声音有些嘶哑，黎芊墨看出景萧的不开心，以往他的情绪都比较内敛，可是这一次，景萧的神情很疲惫，明显很受打击。
眼睛也没了以往的神气：“墨墨，你会离开我么？”
黎芊墨紧紧的握着景萧的手，依偎在景萧的肩膀上：“只要你不放手，我永远都不会放手。”
景萧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他搂着黎芊墨的肩膀，轻柔的吻印在了她的发漩上。
嗯，他不放手，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墨墨的手。
“所以，程霖他为什么离职？”黎芊墨趁着景萧心情好，赶紧问出来她一直以来的好奇，毕竟人事总监的位置空个几天没啥，可要长期空着，也不是个事。
“因为背叛。”
黎芊墨抬起头，满脸的不敢置信，背叛？
说她背叛她都信，可是程霖？
他都陪景萧两百多年了，这是什么概念，一个正常人，即便是长命百岁，也是三个世纪的事。
三个世纪，多么漫长，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能一起彼此扶持着走过三个世纪，作为他的女朋友，她都想吃程霖的醋。
可她私心里还是希望程霖陪在他的身边，毕竟她是一个普通人，她的生命会有走到尽头的那一天。
等到那一天，景萧是不是又要孤孤单单一个人，真不知道他一千多年的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还好有程霖陪在他身边。
可现在说程霖背叛他，为什么她就是不信呢。
“他亲口承认的。”
他也不想相信，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指向他，墨墨有两次差点遇见生命危险，也都和他有关。
他就算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