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殇夭伸手,一把搂住了季安平的腰。
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和眼前的男人又任何的纠葛。
且不说他是神,他是人。
只说他是男人,他也是男人。
堂堂冥王大人,未来夫人竟然是一个男人,震惊四界已是自然,怕是天君也会气的七窍生烟吧。
可此时殇夭想的却是,震惊四界与他有什么相干,天君气的七窍生烟又与他有什么相干。
他想的,他希望的,不过在这一刻,占有眼前的男人,耳鬓厮磨……
垂眸,吻上季安平的唇。
原来,这一吻的感觉这样美妙。
“殇夭……”
季安平从他炙热的拥吻中抽身而出,转而在他的耳垂,轻声低喃。
这好像是季安平第一次唤殇夭的名字,声音这般嘶哑,充满魅惑。
宽衣解带,殇夭也未想到,自己还十分擅长为别人宽衣解带。
一张龙床也就那样大,两人忘我,终于在这份沉迷中双双重重跌下床去。
是骨格和冰冷的地面撞击的声音。
地面的冰凉让殇夭感到清醒。
努力的睁开眼睛,空荡荡的房间,空荡荡的龙床,还有躺在地上的自己。
竟是一场十分逼真的梦境!
忽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不由得垂眸看向自己身体,脸不由的一红!
这怕是殇夭平生第一次,一张脸红的如擦了过量的胭脂罢。
倒也难怪,做了那样一场春梦,春梦的女主角还是个男人,最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竟然还对这个男人十分痴迷……
正想着,巧有宫女儿推门进来伺候殇夭更衣。
见殇夭竟睡在冰凉的地板上,不由的一惊!
殇夭略带尴尬的轻咳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裹紧了半露胸膛的内袍,轻咳一声道:“告诉四喜,朕今日身子有些不爽快,便不上早朝了!”
顿了顿又道:“就在这寝殿之中休息,未得朕令,任何人不能来打扰。”
那小宫女遂是微微蹲身,道了声是,便转身出去了。
寝殿内,殇夭将内外的衣衫都换了,再将那留着他春梦痕迹的衣裳皆毁尸灭迹,方才觉得舒坦。
今日,他并非故意不上早朝。
不是真的沈炎,便不过这洛城乃至天下的安危。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撞一天钟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况且沈炎的死还是因为冥界失职的缘故。
今日,之所以打发走所有人,不过是因为他有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去做。
双腿盘坐榻上,殇夭蹙眉,口中念念有词。
接着,便看见住在沈炎这具躯壳里的殇夭慢慢的从沈炎的身体里脱离出来,没有生气的沈炎就这样慢慢的倒了下去。
是啊,没有殇夭这个附着着,他只是一具尸体,渐渐干枯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