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由,也是叫人醉了。
“既她也是妖,我们可是要将她收了,省的她混乱人间。”花翁贴在风华耳边小心翼翼又问。谁知风华当即就将眼一横,沉声道:“妖也有好坏之分,师兄怎的能一概而论。”
一番言辞倒是堵的花翁哑口无言。
也是自那之后,风华便像丢了魂儿一般,修炼也不那般的尽心思,更是常常连人影也捉不到。
直至一日,风华于仙山宴那日跪地求师父,想娶那女妖为妻,彼时花翁才知,那一日起,风华便对那女妖情根深种。
九真仙人仁慈,却也严厉。
所谓神魔不两立,自不能让自己最器重的弟子随随便便娶个妖精,被四界耻笑。
便言只要那女妖散了修为,转世为人,世世行好事,修成地仙便能成全。
师父此般说,风华倒是欢喜又忧虑。
终是对那女妖说了。
谁知那女妖便是一赌气跑了。
自此,山下林林中,再没见过那小狐狸身影。
风华整日里也如丢了魂儿一般,无心修炼。
又过百年,重逢那女妖时,那女妖已是魔界魔君苍穹的正妻。
亦是听说那苍穹,对她宠爱万千,恨不得日日将之捧在手心里。
什么叫做失望?
什么又叫做绝望?
就是你满心欢喜的期待重逢,重逢时却已物是人非。
“为何嫁他?你可知我对你心意?”风华曾问风清寒。
“你为仙,我为妖,如何在一起。”风清寒说这话时,一双眸子也是冷的。
她从前不是这样的,她从前的眸子会发光。
风华便是笃定是魔君苍穹逼她为妻。
亦是少年冲动,找那魔君苍穹战了多次,却是次次胜负难分……
“那你可还爱她?”花翁反问。
风华转动手中酒杯,良久:“只要他愿意,我愿放弃仙籍,娶她为妻。”
听此,花翁便不再说话。
“只可惜,只可惜她心中却再没的位置。”风华冷笑,长叹一口气,如宣泄多年的悲伤。
花翁不语,只仰头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九华仙山,山风萧索,莫名带着凄凉。
谁能想到,名震四界的风华道人当年竟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再说阿默,重伤养了几日,方才醒转。
风清寒脸色沉沉,养着躺在软草塌上的阿默问道:“为何硬闯那九华仙山,你可知就你那点修为,连风华道人一根手指头也是比不得的。”
阿默垂眸:“徒儿,徒儿只想……”
“想寻当年那书生的下落?”阿默竟是不知,师父竟如同自己肚子里的蛔虫,知自己心中所想,丁点儿不差。
阿默垂眸不语。
风清寒严厉呵斥道:“我魔界与那天界不共戴天,你且少招惹那风华道人,下次便没那么走运了。”
“是我魔界与天界不共戴天,还是师父与风华道人的过往。”阿默反问。
风清寒不语,只垂下眸子。
良久方道:“你且好好养伤,其他的事待伤好了再做打算。”
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留下阿默一人。
是天界与魔界不共戴天,也是风清寒同那风华道人不共戴天。
阿默说的对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