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季安平微微叹了口气,终是接受了现实。
殇夭书房,方才,为季安平带路的那鬼差此时正复命呢。
见殇夭表情,带着丝幸灾乐祸,想必,心里痛快的很吧。
整整一日的时间,季安平不知吐了几回。
怕连肚子里的苦胆水几乎都要吐了个干净。
谁能想到,鬼还拉屎。
拉屎也就罢了,谁知这拉的屎竟是比人拉的屎还要臭。
他在凡间时可是个悬壶济世的大夫啊,虽未生得什么富贵之家,可这一双手也是用来行医看病,号脉写方的,就算死了,也不至于沦落到冥界挑大粪的下场吧。
终于,季安平忍无可忍,将手中工具一丢,便是气势冲冲而去,想要去找冥王理论一番。
人还未到,身上的味道便是先飘到了殇夭的鼻子里。
殇夭蹙眉,刚是嘟囔着:“哪儿飘来的一鼓子怪味儿……”
下一秒,便是见着季安平一脚将书房的门踹开,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你堂堂冥界冥王,不想,心眼儿也跟针鼻儿似的这般小。”季安平道。
彼时,书房内的味道更是重了不少,殇夭更是被这股子味道熏得脑仁疼。
脾气也是忘了发,只蹙眉将左手食指假装不经意放在鼻下,方问道:“本王怎的心眼儿小了?”
“定是你下令要那鬼差给我安排了个收拾茅房的差事,可不是小心眼儿。”季安平直言不讳。
殇夭淡了眼下站着的少年,淡淡道:“当初留在冥界,本王可是逼你了?”
“不曾!”季安平答。
“那……只要你能留下来将毕生所学默写完,在我冥界做什么都可以,可是你说的?”殇夭又问。
“是!”季安平答,声音不觉低了些。
“既如此,本王哪里为难你了?”殇夭接着道。
季安平一张脸瞬间气的惨白,却是无从反驳。
“你如实在觉得收拾茅房这活计做不来,那不如转世投胎去吧,本王定是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儿上,为你寻个好人家。”冥王殇夭接着道。
听此,季安平秒怂。
连连摆手:“我突然觉得这收拾茅房的活计也没那么辛苦,便不劳大人费心,打扰了!”
说完,便是拔腿就跑。
生怕殇夭改变主意,直接将他灌了孟婆汤,然后投胎转世。
如此,先前的功夫岂不白费了。
这般想,便是一边叹气,一边收拾这茅房。
“我这命怎的比那苦情的戏文上的主人公还要苦……”季安平边是嘟囔着,边是尽职尽责的冲刷着一个又一个茅房……
晚间,季安平终于有了个落脚处。
腰酸背疼往回走,路经冥王书房,里面灯还亮着,便知其还在批奏公文。
遂摇头:“这般下去,这身子岂能吃得消。”
终归,季安平还是个悬壶济世的大夫。
虽然,刚才和冥王闹的有些不愉快。
转了个弯,季安平便是朝厨房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