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遂了他的心愿。
季安平就这样,在冥王书房门前的空地,为自己争取了一席之地。
刚进书房,未等安稳坐下,便有鬼差回禀,说是孟婆求见。
殇夭绝望的闭眼片刻,终是无比沉重道:“叫她进来……”
那鬼差道了声是,便是出门请孟婆去了。
“不知大人此去天界,可是见着了我那极没出息的老头子?”
果不其然,孟婆问的,和先前殇夭想的一模一样。
殇夭摇头。
便是瞧着孟婆蹙眉嘟囔道:“每每群仙宴时,他总早早就开始盼着,想着那群仙宴上的佳酿,今年竟是没去?怕不是找了个会酿酒的小狐狸罢……”
说到这处,一张脸倒是变得愈发冷了。
见此,殇夭忙道:“本王还有大堆的公文要处理,你如是没有旁的事,便先退下吧。”
将其赶紧打发了。
此举,实在不能说殇夭是没耐心,只就算孟婆在自己面前哭诉一番,哪怕那眼泪将冥界淹了,他也想不出个什么法子能将老冥王劝说回来。
即便是劝说回来,过不了几日,孟婆还是会将老冥王打跑。
这让人极为无语的循环,如是非要找个人怨怪的话,只能怪老冥王太怂了些。
自殇夭回来,第二日,第三日,季安平干活倒是卖力的很。
早早干完,早早默写医书。
好似铁了心早日写完,投胎转世,去娶媳妇,去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似的。
只殇夭却是有些忍受不了批奏公文时,日日自门外飘来的粪香味儿。
实在是扰的他心烦意乱。
“季安平!你,现在,立刻,马上,滚去给本王洗澡!”
殇夭说话的声音极大,周围巡逻的鬼差自也都听的见。
目光皆是纷纷朝这处瞥来,眼神复杂。
彼时,正赶来要与殇夭禀报公事的判官似察觉不妥,遂清了清嗓子道:“大人的意思是,你整日收拾完那茅房,定是沾了满身屎的味道,当是洗洗干净再来默写医书才是。”
听了判官的话,季安平便是赶忙摆摆手道:“时间可是耽误不得,我这不想着,早一日写完,早一日投胎转世,不在冥界给大人添堵吗?”
瞧着那言辞恳切的模样,实在能叫人觉得他说的当真。
“这……”判官一时词穷,转头看向殇夭。
只见得殇夭一张脸已是黑的不能再黑,终道:“那便换个差事罢!”
说完,又是补充了句:“换个味道小些的差事。”
判官哎了一声,便是一脸正经问季安平道:“你……会做饭吗?”
季安平配合的点头:“先前为人时,想尽尽孝心,倒是给师父做过几顿饭,后来将师父家厨房烧了个精光,师父便再不许我做饭了。”
“那……先前可曾习过武?”判官又问。
“我如手脚灵敏些,便是不会失足摔死,大人自也不必在此处看着我堵心了不是?”
……
“这……”连着问了几个,判官有些犯了难,回头,一双眼睛带着哀求,看着殇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