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一个瞬间,那人忽然定住脚步,用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我。
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看向我身后隐藏起来的凌若。
而在他停下的一瞬间,我也看清了这个家伙的全貌。
与寻常被魔气入体的人差不多,他也是双眼通红,肤色漆黑,只是不同的是,他的额头上竟隐隐凸起了一块,就好像要长出一只角来!
假如这只角完全长出,那他就不再是魔奴,而是魔卒了!我来不及细想,猛然就对着这魔奴冲了上去。
魔奴咆哮一声,也奔着我冲了过来。
我俩只各自踏前一步就撞到了一起。这魔奴的力量显然不是我的对手,被我一拳砸的腾空而起!
我趁势飞起一脚,重新把他踢回到了病房里。
接下来我根本就没先吸魔气,而是愤怒的先把这货暴揍了一顿!
妈的!刚才要不是凌若拉仇恨,那江婷婷不死也得重伤,到时候我怎么和老徐和交待?更重要的是,她现在肚子里还有个宝宝!到时候我特么就算自杀也还不了这笔债!
我越打越怒,隐隐有种想要把这家伙彻底给撕碎的欲望。
就在这时,我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响指声!
我猛然清醒过来,在这魔奴脑袋上一抹,一股相较之前浑厚了不止一倍的魔气顿时汹涌着进入了我的身体,而后刹那间便被炼化成了真气。
来不及感受这股力量增强的快感,我赶紧去看江婷婷。
这姑娘此刻正坐在地上,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我把她扶起来,左看右看,焦急的问:“没伤到哪吧?”
江婷婷说:“伤到了。”
我顿时急了:“哪儿?”
江婷婷指着自己的心口:“伤心了。”
这才知道她是开玩笑,顿时松了口:“吓我一跳!”
“大作家,你是从哪学的这些本事?咱们上学那会儿你也打架,可是也没这么厉害吧?”江婷婷惊异不已。
我既不想骗她,更不想把这事说出来,只好打岔:“先不说,赶紧回病房,要不一会儿该被人发现了。”
江婷婷也知道时间紧迫,赶紧带着我回了病房。
我刚进病房,几个保安就冲了进来。王胖子趁机解开障眼法,几个护工护士顿时一脸迷茫,江婷婷干脆也作出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这件事的后续倒是很有意思,几个狂犬病人送来没几天竟然就痊愈了,江城市精神病院因此名声大噪,全省乃至全国都有不少病人慕名而来,市政府还为此专门拨了一笔款项用于医院扩建。
当然这些事已经和我没关系了,第二天一大早梁数就过来给我接了出去。
他是这么对院方解释的:这个展落所有的病例都是造假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朋友打赌,想要进精神病院探秘,警方对这种扰乱社会风气、并且以娱乐为目的影响职能单位正常运作的举动表示强烈不满,按照治安管理条例,现对其进行七日拘留并处三百元罚款,另外还要接受为期三天的普法教育,对此给院方带来的一系列不良影响,警方表示要对办案民警进行严肃处理……
总之说了一大堆,院方都不好意思了,说其实就是个小事,何必这么较真呢?
梁数立刻顺杆而下,再三表示歉意,然后拍拍屁股就把我给领走了。
我们回到家里别的什么都没干,倒头就睡。尤其是王胖子,他昨天自从到了那里就提心吊胆的,又惊又怕,别说睡觉,就是出现半点动静都能把他吓趴下,我估计他要是真在里面待上一星期,搞不好会成为第一个得精神病的鬼。
其次就是我,我倒不是睡不着,而是没睡好,病房里面就一张床,自然是让凌若给霸占了,我只能躺地上将就一宿。
至于凌若为什么还睡,她的理由十分充分——认床!
我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一直到了太阳西垂才起来。
简单的活动了一下手脚,我忽然想起来昨晚约江婷婷两口子吃饭的事,于是赶紧给她打个电话,哪知道她说因为我的事,医院正在重新排查病人,而且那几个狂犬病患者不药而愈实在有点奇怪,院方正召集人手做各种化验,总之现在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出去吃饭,过段时间再约。
我倒是没想到因为我竟给她们带来这么一堆麻烦事,不过既然最近没时间那就先算了。
我正想去厨房做饭,这时候黄铁柱忽然给我来电话了。
我用屁股都能想到是什么事儿,果然,就听黄铁柱吭吭哧哧的说:“展落!一定要帮帮俺,俺老娘也不知道咋回事,又和那个孔承孝好上啦!”
我说:“柱子,这不是意料之中的吗?我上次都和你说过了,你老娘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就算撞了南墙不把墙撞塌了都不带放手的,你还是顺其自然吧!”
黄铁柱说:“不行,那是俺娘啊!俺咋能让她吃亏哩?”
我苦笑着说:“柱子,你听我一句劝,这事儿没法再帮了,上一次我和你老娘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可是她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黄铁柱哀求我:“展落,你就再帮俺一次吧!”
我苦口婆心的说:“柱子,我不是不帮你,我是怕我说多了,你老娘有可能迁怒于你。”
“那没关系,只要是为了俺娘好,她就算打俺一顿又有什么关系?”
我看黄铁柱态度坚决,只好说:“那好吧,他们现在在哪呢?”
黄铁柱说:“孔承孝刚才来接俺娘,说是去什么蔷薇餐厅,你知道在哪吗?”
蔷薇餐厅?我好像记得孔承孝之前说过一次,应该是吃西餐的地方。
我说:“应该知道,我先去接你,然后咱们一起过去。”
正好凌若这时候也起床了,我把情况一说,凌若点点头:“那走吧。”
路上我给宇文惑打了个电话,想要问问他蔷薇餐厅在哪儿。
宇文惑似乎心情不太好,声音里透着一股疲惫和忧愁:“展落,有事吗?”
我有点惊讶,他给我印象向来是温文尔雅、处变不惊的,我还是一次从声音就能听出他的消沉来,我问:“少爷,你没事吧?”
宇文惑勉强一笑:“没事,最近公司事多,有点忙,怎么了?”
我心想该不会又是他那个大哥找他麻烦了吧?不过这种事在电话里说显然有点不合适,我说:“你知道蔷薇餐厅在哪吗?”
宇文惑有点好奇:“你要吃西餐吗?那地方只算一般,远远比不上金雀花和但丁,去这两个地方吧,直接报我名字就行。”
我说:“不是,去办点事,你告诉我在哪就行。”
宇文惑立刻给我说了地址,然后犹豫了一下,说:“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