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修的话,晁盖虽说仍有些不大甘心,可却也知道,这话并非虚言。
事实上,王修下山的这段时间,梁山泊其实就已经和官军斗过几次。
只是因为对方都是在试探梁山的兵力和动向,故而战斗规模极小。
如今梁山真的要派出大批兵马下山,到时候自然免不了要惊动周围的几处守军,说不定真有人为了立功,会对梁山泊动手。
轻叹一声,晁盖冲着王修说道:“好吧,若是如此,我便在这里,祝将军旗开得胜!”
王修笑着回了一礼,而后立刻朝着其余人等分别下令。
“阮氏兄弟,你们的水军这些天,务必每日巡防,不能有丝毫怠慢。
回去后告诉你们麾下的弟兄们,梁山泊的安危,便交托在你们肩上。
作为我梁山泊的第一道防线,你们绝不能有任何闪失、纰漏!”
阮氏兄弟本就知道,作为水军将领,他们一时半刻还没机会出征。
因而当听到王修的命令和评价后,三人立刻便同时答应,心中也是颇为激动。
交待了水军的事宜后,王修扭头看向公孙胜。
“公孙军师,烦劳你交待朱贵一声,就说要他们仔细打探周围官府的行踪,若有异动,立刻来报。
另外此次出征,还得有劳公孙军师和我一同前往青州。”
许是担心吴用心中误会,说完这话,王修又侧目看向吴用。
“吴军师,你虽说留守山寨,可责任却是更大,切莫有丝毫怠慢。”
吴用答应一声,心中却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好在一旁的公孙胜适时开口,帮忙缓解。
“吴兄,我离开后,这山中的机要之事,也得托付给你;你如今肩负防务、机要等事,可谓责任重大;将军如此信重的,放眼整个梁山,可也只有你一位啊!”
吴用本就是个学究,表面上总是风轻云淡,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可实际上,他内心里却比谁都希望得到重视和认可。
听到公孙胜的话,他的失落感骤然减少,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点点头,冲着王修、公孙胜道:“将军和公孙道长放心便是,我定当竭尽所能,将梁山泊经营得固若金汤。”
王修见吴用这般,心中也踏实不少,又叮嘱几句,便开始着手安排几处新兴建的旱寨防务。
待到将一切安顿好后,王修走到燕顺身边,轻声问了一句。
“燕兄弟是打算留在山上呢,还是随我下山,走上一遭,顺便返回清风寨看看?”
燕顺沉吟许久,想到郑天寿都已经下山,最终还是冲着王修答道:“既然是青州有事,自然我也责无旁贷,我还是随着将军下山好了,哪怕只是牵马坠蹬,我也绝无怨言。”
听了这话,王修只是淡然一笑,吩咐燕顺带上些心腹兄弟,而后便开始制定其具体的行军路线,以及所需的应用之物。
次日,一大批公孙胜亲自训练出来的斥候,便被派下了梁山,而林冲和鲁智深也带了少量粮草,率部离开。
接下来的两天里,梁山显得十分热闹,几乎每个人都在忙碌,就连王修也是每天在各处寨子巡察、纠错。
到了第三天,一切准备就绪,王修再度召开会议,叮嘱众人一番后,便带着兵马,离开梁山,赶往青州。
而与此同时,桃花寨中。
小霸王周通一脸焦急,在大殿之中来回踱步。
主位上,李忠看得心烦,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周通,你先老老实实坐一会儿,这般来来回回,看得我眼都花了!”
周通闻言,止住步子,冲着李忠说道:“我这是心急!梁山这么久了,还没人来;
官军倒是来得挺快,今日下面的兄弟去打探时,听闻官军又增派兵马了,而且这次来得,还是州府之中的精锐!
若是再过个三五日,咱们的陷阱什么的,都被清理出来,靠着咱们这点兵马,哪里能顶得住官军的一轮进攻?”
李忠脸色铁青,显然对于这些,也是早就知道的。
他轻叹一声,道:“两地相距甚远,咱们派人求援就得花些时日,更何况梁山还得准备兵马、粮草;
眼下你就是再急,难不成梁山的人马,还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
听到这话,周通也是一阵无奈,只能瘫坐在自己的交椅之上,满面愁苦。
两人对视一眼,正为难时,殿外却急匆匆奔进一名小头目来。
“禀告两位寨主!官军援兵已到,正在山下清理陷阱!”
听到这话,李忠险些从虎皮交椅上摔下来,一旁的周通也是满面愁容。
两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李忠开口。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得了吩咐,小头目却是一脸为难。
他盯着两位寨主,试探着说:“两位寨主,眼下官军势大,要不然咱们还是暂避锋芒,离开山寨——”
没等小头目说完,就听见李忠断喝一声。
“滚!”
小头目闻言,满面惶恐,只能匆匆离开。
而小头目一走,李忠便叹了口气,冲着周通说道:“这家伙虽说丧气,可话也没错,官军势大,不可力敌啊!”
周通眼睛一跳,盯着李忠,问道:“大哥的意思,当真要逃?”
李忠摆摆手,道:“只是要做两手准备,我已经派人去周围山寨求援。
你等会儿带上些心腹,暗地里将财物什么的先转移出去,若是情况不妙,咱们俩逃出去,也能保证下半辈子有个富贵殷实啊。”
周通一手创立山寨,对这桃花寨感情深厚,此刻听说要放弃山寨,难免是有些不甘。
可他也明白,事情到了这一步,自己就算再怎么不甘心,只要官军破了山寨,自己还是得逃。
叹了口气,周通冲着李忠说道:“为今之计,怕也只能如此了。”
说完,他直接起身,朝外走去。
而两人商议的这会儿,山脚下,官军已经清理掉了十几个大型陷阱。
一名将领端坐马背,瞧着各种陷阱残骸,面露不屑之色。
“这贼就是贼,搞出这点玩意儿,就以为能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