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些战绩,花荣倒是很快就在城中站稳脚跟,地位比起之前的秦明,似乎还要高了不少。
加上他为人和善,又知书达理,渐渐的,一些原本怀疑的人,竟也开始转变态度,主动与之结交。
而军中,那些原本暗中监视花荣属下的人,也始终没能发现什么不对之处,最终在慕容彦达的命令下,全部撤走。
这一日,慕容彦达设下酒宴,打算宴请花荣,以酬谢花荣这些日子的功勋、战绩。
入夜时分,酒席摆下,城中一众达官显贵齐聚城中,显得是好不热闹。
慕容彦达端着酒杯,当着众人,朝花荣敬了一杯,正要说些场面话时,衙外却突然一阵嘈杂。
紧接着,几名士兵浑身浴血,冲了进来。
一人喊道:“大人,城中出了奸细,有城门破开,眼下贼军已经进城了!”
听到这话,慕容彦达端着杯的手一抖,酒杯直接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看向花荣,正要开口,没想到花荣却是抢先一步。
“大人,事到如今,只能暂时舍了城池,保全自身!”
说着,他朝慕容彦达一抱拳,转身抽出腰间佩剑,护在慕容彦达身前。
见花荣这般姿态,慕容彦达才生气的疑心,瞬间消解。
他轻叹一声,对自己的疑心感到惭愧,但事到如今,却也顾不得致歉,只能在花荣的保护下,朝着内堂撤去,准备拿上印信等物,一起离开。
周围一众下属、幕僚,此刻眼尖慕容彦达要跑,一个个也赶忙跟了过来,唯恐被其丢下不管。
对此,花荣也不置可否,只是牢牢护住慕容彦达。
片刻后,慕容彦达带着一应之物,在花荣的护卫下,朝着仍未失守的一处城门赶去。
然而走到半途,迎面便瞧见一支梁山兵马匆匆杀到。
看到梁山之人,慕容彦达抖若筛糠,躲在花荣身后,全然顾不得什么面子了。
花荣看清来人乃是王英,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他冲慕容彦达说道:“慕容知府,这是自己人,你用不着这么害怕,只需交出印信,便可保命。”
听到花荣说是自己人时,慕容彦达还以为花荣在梁山埋了内应,悬着的心,瞬间为之一松。
可不等他轻松多久,就又听见了花荣的后半句,霎时间意识到了不对。
不过,他只是一介书生,哪里抵得过花荣的反应,不等他转身逃走,花荣就一把将他脖子扯住。
“花荣!我待你不薄啊!”
眼看就要丢了性命,慕容彦达只得高呼一声,希望花荣能放了自己。
可谁曾想,他这话一出,花荣却发出阵阵冷笑。
“囚禁我的家人,逼我四处奔走,这便是不薄?”
慕容彦达连忙提醒:“那都是刘高所为,与我何干啊!”
“囚禁我家人的可是你,难不成,这一点你也想不认?”
花荣语气越发冰冷,眼神中满是杀意。
慕容彦达此刻再也无话可说,整个人除了发抖,便没了别的反应。
一众幕僚更是不敢出声,唯恐花荣迁怒自己。
看着众人,花荣手中长剑快速斩出,只是一瞬,便将慕容彦达的人头斩落。
在从尸体上摸出印信后,花荣将之抛到王英手上。
“王英兄弟,替我知会将军一声,就说我去去便会!”
王英刚想追问,花荣却已经匆匆离开。
旬日后,当王修等人将州府重新安定下来时,一个消息却从清风寨中传了过来。
看到文书上的消息,王修脸色变了又变,半晌后,竟是仰天大笑。
原来,花荣在离开州府后,便假扮成兵败的模样,带着慕容彦达的一封手书,匆匆赶回清风寨内。
听闻州府失陷,刘高自然怒不可遏,甚至想要问花荣的罪。
可还没等他真的有什么行动,花荣却是直接将他杀了,直接夺取了兵寨的控制权。
花荣在军中威望,本就高于刘高,此刻刘高又已经丧命,州府也已经失陷,这些兵丁,自然只能听命于花荣。
就这么着,花荣轻松得了兵权,又将周围几处城池诈开,用同样的法子,将城池攻占。
顺带着,花荣还带兵剿灭了不从属于梁山的其余山寨,短短数日,竟让青州几乎全部纳入梁山版图。
“军师啊,你的计谋,可不止赚了一个将军,还未我们拿下了数座城池,如今青州,可以说是全数并入我靖安军了。
还得劳你写封檄文,公告天下。也好让更多人一同起兵,灭了宋室。”
公孙胜答应一声,也不耽搁,直接便执笔写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无数檄文发往各地,不到半月,竟引来数股势力前来投奔。
其中更是有史进、谢珍解宝、朱武杨顺陈达等人,裹挟大批青状前来投奔。
对于这些人,王修自然是来者不拒,在说明规矩后,便各自给与官职,分派到各处驻守。
这一日,议事厅内。
看着重新绘制的舆图,王修眸子里带着几分犹豫。
一旁公孙胜问:“将军有心事?”
王修点点头,道:“军师请看,眼下我军虽说得了青州,可以威胁京都,可周围却还有不少州府,让人为难。”
公孙胜笑道:“眼下各地都有揭竿而起之人,想来他们一时间,也不会顾得上咱们。
将军若是仍不放心,不妨直接派出兵马,逐一击破,想来他们也不会比这青州,难啃多少。”
王修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一时间,还想不明白,该先从何处入手为好。”
说着,王修手指在舆图上,指了几处,表明自己所选择的几处目标。
公孙胜看了半晌,笑道:“大名府可以暂时放一放,他们和辽国对峙,一时半刻间,顾不得咱们。
咱们眼下,不如直接将兵马集中起来,将整个河西两路收入囊中,进而攻取汴梁。
到时候,天下必然彻底大乱,咱们也能一鼓作气,将天下收入囊中。”
听着公孙胜的建议,王修心中虽说觉得有理,可想想这么做的风险,他仍不免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