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瞧着众人,冷笑道:“都听好了,眼下州府已然被我攻破。祝家庄也被我拿下;若不想死的,最好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王修凶名在外,之前又杀了祝龙;
在其身后,更有不少梁山兵马,就连知府也被擒了。
一时间,不少祝家庄的庄丁、武师,都开始动摇。
看出众人的心思,李应赶忙朝着扈成使了个眼色。
扈成可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李应是想让自己出面。
于是他,定了定心神,朝前快步走了几步,而后朝着众人高呼。
“诸位,咱们都是同乡故交,以往两庄交好,还有不少人都带着亲戚。
今日祝家庄蒙难,你们若是不嫌弃,大可来我庄中落脚。
我代王寨主作保,只要投降,定然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扈成虽说怯懦,可声誉却是不错。
他这话一出口,原本还在犹豫的人,不少都立刻打定主意。
他们或是丢了兵器,或是直接走向王修和扈成的方向。
一时间,本就没剩多少人的祝家庄队伍,几乎快要崩溃。
而官军这边,领队的将军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暗暗想着,自己的兵马,对付庄丁还说得过去,可若是对方连城池都能攻克,那自己这些人,便等于是去送死了。
犹豫半晌,那将军将心一横,不等祝虎反应,手中长剑快速刺出,正中祝虎后心。
祝虎吃痛,回身还想还击,可剧烈的疼痛下,他的力气也大打折扣,根本没能起到什么作用。
只是片刻,祝虎便跌落马下,临死时,都没明白,自己究竟输在了哪里。
而剩下一些继续坚持的人,此刻见祝虎也已经死了,心中愈发惶恐。
栾延玉思量半晌,冲着祝彪说道:“三少爷,咱们还是尽快走吧!这里已经没什么机会了!”
祝彪闻言,双目赤红。
他虽说也想逃走求生,可没了祝家庄,没了根基,他此刻走了,就只能流落江湖。
以他这点微末本事,想要有所成就是不可能的。
故而他自然是不愿意离开的。
就在栾延玉心中焦急时,王修却又抛出了一记重拳。
“栾教头在这里,之前是为了知遇之恩,如今却是为了什么?”
王修一面说话,一面往前走着,那副样子,仿佛只是闲逛。
栾延玉见状,犹豫片刻,还是做出回答。
“我家老庄主故去,我自然该将这份恩情,报答在其子身上。
王兄弟若是肯放我们一条生路,我——”
他话没说完,王修便已经开口。
“他可不陪受这份恩情,你或许还不知道,他可是杀了祝朝奉的罪魁祸首!”
栾延玉闻言,脸色大变,下意识地看向祝彪,却见其脸色古怪,显然心中有鬼。
事实上,之前栾延玉就对祝朝奉的死,心存怀疑,只是他是外人,不好参与其中。
如今有王修指证,祝彪脸色又不对劲,栾延玉自然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看着祝彪,心中只觉得一阵震惊,实在想不明白,祝彪怎么敢对自己的父亲下杀手。
祝彪见他这幅眼神,还想争辩。
他朝栾延玉解释道:“教头莫要信他,他是个贼人,怎么可能说实话!”
栾延玉心中动摇,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决断。
正当栾延玉犹豫时,王修却是亮出了关键证据。
“这一份,是仵作写的供词;
我让他们给祝庄主验尸,结果却发现,祝庄主是被人憋死的!”
栾延玉心中一沉,目光森冷地看向祝彪。
祝彪见状,吼道:“他是贼,这供词说不定也是假的!我怎么可能谋害生父!”
他话刚说完,就听一侧,扈三娘冷笑着开口。
“你怎么就不能?你父亲若是病重,祝虎怎么可能轻易就走了?
分明你是有意谋害父亲,欲谋夺家产!”
被这么一说,栾延玉心中更加确信,看着祝彪,栾延玉的眼中,几乎就要喷出火来。
看着栾延玉的眼神,祝彪心中更虚,再顾不得什么后果,转身就要逃走。
栾延玉见了,哪里肯将他放走,当即几步赶上,一把将人擒住。
然而就在栾延玉想要杀他时,祝彪却是大吼了一丝。
“栾延玉,我若是死了,祝家可就绝后了!”
听到这话,栾延玉瞬间又开始犹豫。
在他看来,祝彪虽说杀了生父,可毕竟是祝朝奉的血脉。
自己受了祝朝奉的恩情,若是还将其血脉断绝,这岂不是忘恩负义,甚至恩将仇报?
想到这些,栾延玉的心中更加纠结,手上力道也随之松了不少。
祝彪见状,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当即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哭嚎求饶。
王修心中明白,这祝彪绝不可能悔改,正想提醒栾延玉莫要上当,谁曾想,祝彪身上居然还藏着一把匕首。
趁着拉扯栾延玉的功夫,祝彪直接探出匕首,朝着栾延玉身上刺了过去。
这一下若是命中,栾延玉只怕便要废了。
王修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考虑,手中方天画戟快速掷出。
也许是天命造化,又或者是因果循环。
王修手中的方天画戟,便是今日才从祝家庄得到的那柄。
结果如今,这方天画戟一出手,居然直接命中祝彪。
当祝彪瘫软倒地时,栾延玉这才意识到,自己险些中招。
他长叹一声,道:“没想到,这家伙的心思竟然如此歹毒,倒是我看错了人!”
王修闻言,正想去安慰几句,可另一边的将军,却是匆匆朝着他奔了过来。
“末将刘奔,还请将军收留我等啊!”
王修本就没多少难为这些人,否则他也不会带着知府过来。
如今见对方偷袭,他索性顺势而为。
“好吧,我便暂时免了你的罪过,不过今后,你可不能随便行动。
军中兵马,我会再派人去统帅,你可有什么意见?”
听了王修的话,刘奔知道自己的命的保住了,哪里还敢奢望兵权。
他点头如捣蒜一般,好半晌后,才陪着笑,给出回应。
“将军随意吩咐,小的单凭驱策,绝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