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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所愿皆所得袖口内赫然多出一块白色的内衬,内衬上用黑色棉线缝出两道从没出现过,从未出现过的公式。
顾江辞:“这些公式是…”
“错的,但也是对的。”苏清禾眼中露出一丝怀念,不乏忧伤。
“小时候不懂事,偶然得知摩斯密码这类东西,便用书本上的符号乱写成公式,并且还给每个符号赋予他们不一样的意思,美其名曰自己创造出来的新加密信息。”
“当时父亲严厉批评过我,一再告诉我对公式要有敬畏,不能胡乱编写。”
“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我早就不会做这种事了,他倒是还记得。”
说到这里,她眼中的悲伤一收,郑重起来。
“这两个公式的意思是,关于封存关键技术的研究,以及小心内鬼。”
“他们被举报下乡前,可能在进行一项绝密研究。”
“所以在被举报,并且陆续冒出几个不利条件后,才会那么快被判下放。”
顾江辞看向苏清禾,知道她还有未尽之言。
苏清禾回望他:“绝密研究的事,他们连我都没告诉,瞒的很紧。”
“结合有内鬼这个说法,我猜测,他们被举报和这项绝密研究有关系。”
“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封存的匿名举报信,还有…算了,找匿名信就好。”
“从匿名信中,或许能看出一点蛛丝马迹。”
她本想让顾江辞打探当年的绝密研究是什么,结合那项研究内容,可能更方便推导。
但这件事牵扯甚广,苏清禾不想让顾江辞因此受牵连。
“他们的研究,是与武器相关的,但具体的暂时没查出来。”
“至于内鬼,在关于匿名信流言出来的时候,我怀疑过陈教授,不过调查后并没有查出直接证据。”
顾江辞说到这里有些犹豫,薄唇紧抿没有再说,只隐晦地看了苏清禾一眼。
苏清禾长吁一口气,眸光复杂。
“你…都查了?”
在她忧心,怕牵连到对方时,却曾想对方早已入局。
顾江辞语气故作轻松。
“苏大叔和砚哥以前对我很好,我查的那些不过举手之劳。”
绝密研究哪是好查的东西。
尤其是在那五年时间里,动荡且混乱。
一旦有什么不当举动,很容易被打成反动之人,像父兄一样被迫下放。
苏清禾不是傻子,经历过当年的众叛亲离,此时能懂顾江辞其中的艰辛。
所以更能体会到这份情谊的难得之处。
昏黄的灯光摇曳,给顾江辞周身镀上一层浅金。
男人神情专注,漆黑的眸子中只倒映着她的身影。
苏清禾第一次发现,顾江辞长得出奇地好看,俊朗不失刚毅,宽厚的肩膀给人带来沉稳的安心。
那双眼更是带着平和理解,似乎是在告诉她,不必那么累。
自恢复记忆以来,一直紧绷的心忽然就松了一分,被注入新鲜血液。
苏清禾克制地捏住男人的袖口。
“谢谢你。”
对方为她做了那么多,可她现在却没有能给对方的。
朝思暮想的亲近就在眼前,顾江辞却没有更进一步。
他后退几步,退到更低处的地面,直到两人视线平齐,站在同一水平面。
“是我自发自愿,与你无关。”
“我希望你不论何时,不要因为感激去做违背意愿的事。”
他只想让他的姑娘能万事顺遂,所愿皆所得,一切尽如人意。
……
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三台仪器和六十万港币才全部转到。
几乎是仪器送来的当时,就被送进顾江辞带领的团队内,落到苏清禾小组手上。
将将二十一人的团队,其余二十人在团队余下人员羡慕的视线中,都围了上来看这三台装备。
小吴满脸激动冲过来,在衣服上蹭了好几下手,最后还是不舍得上手去碰设备,到最后隔着一个巴掌的距离,虚虚地在设备上空划过,面露怀念。
“是JEOL JBX - 6型电子束光刻系统,还有PHI 6000系列聚焦离子束刻蚀系统,这两种设备我就只见过前者。”
“三年前跟着团队出国交流,领队跟对方负责人提出想要看一下,对方生怕我们偷到什么技术一样,隔了老远的距离还挡着一排兵,我连它长什么样都没看清,领队踮起脚,扒着我的肩膀去看设备的样子,我到今天都记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如今竟然能能在科学院见到,虽然早已过了三年的时间,也不知道霓虹国如今研究到哪一代了。”
其他人见到走得更近,时不时发出惊叹。
有人甚至摘下眼镜擦了几遍,擦完却忘了戴眼镜,就这么空着眼凑上去看。
“不对啊,怎么这么模糊?”
他动作略带滑稽,越贴越近。
但在场没一个人笑话他,因为所有人都顾不上,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设备。
五十万港币,相当于二十多万人民币。
相对于国家来说不算是一个无法接受的金额,但偏偏国外技术封锁,国内根本没有机会买到这些设备。
况且项目有轻有重,更多资金投入当然要给更紧迫的项目。
有人感叹。
“国内现在的光刻技术大多还停留在接触式和接近式光刻阶段,分辨率很低,可霓虹国甚至连这种设备都开始淘汰了,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发展到什么地步…”
“这台PHI 6000系列聚焦离子束刻蚀系统也是,听说它能进行纳米级的精细加工,今天我可要好好试试。”
一群人此时像个孩子一样,面对这样的设备高兴地不知道干什么好了。
苏清禾等了一会儿,见众人依旧兴奋,出面制止他们。
“好了,赶紧收拾好心情继续研究。”
“落后就要追赶,总有一天别国也会来仰望我们。”
她的话引起众人向往。
向往过后,又是浓浓的失落,这一天真的有机会到来吗?
大家对视一眼,将烦恼暂时抛在脑后,干劲十足。
“原本还担心时间不够用,有了这三台设备,等到成果交流会那天,我们的成果展示肯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小组所有人,再次全身心投入研究中,热火朝天的。
与这里不同。
沈白蓉团队处一片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