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穿越穿成太子妃,我穿成太子妃…的丫鬟。太子妃拉着我的手:“阿夭,殿下心悦于你,你可否愿意当太子侧妃?”
我一开始不叫阿夭,我穿越之前的名字叫陈星。
原身失足落水,我找借口说大概是脑子进了水,以前的事都记不起来了。
最近我发现一个秘密,太子妃常与一白衣男子幽会,已达半月有余。
男人每日待半个时辰,然后从后窗溜走。
太子妃喜静,平日只留我一人伺候。太子妃并不知道我已经发现,我自己给自己增加一个任务,就是每天在院子门口放哨。
和平时一样,我在院子门口等白衣男子离开。
“你是何人?”一道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我急忙转身,只见男人一身黑衣,眉眼深邃冷峭,慌忙道:“我是太子妃的婢女。”
“既是婢女,又为何鬼鬼祟祟?”说罢,男人朝院子走去。
我惊慌失措,连忙死死抱住眼前的男人并大喊:“你又是何人,竟敢擅闯揽月轩!”,我想让里面的人听见动静赶紧离开。
男人好像没料到我的动作,突然乱了手脚。
二人拉扯间,屋里的人闻声而来。
我和男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又赶紧分开。
那白衣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一幕:“十七,怎么回事?”
“回殿下,陛下召殿下入宫。”
我听到“殿下”心里凉了一截,腿一软急忙跪下:“阿…我不知是殿下,请殿下恕罪。”
太子妃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了然:“殿下,既然父皇传召,殿下还是不要耽搁的好。”
太子应道:“外面风大,太子妃快些回屋。”说完便和十七离开了。
我跟着太子妃回屋,一路上心中懊恼,自己担心受怕这么多日,谁能想到与太子妃幽会的情郎竟是太子,太子回京半月竟没传出半点消息。
“娘娘,奴婢知错,奴婢愿意领罚。”
“阿夭,你近日都知道太子殿下来揽月轩?知道太子殿下来,却不知那人是太子,而自己一人在院门口盯梢。”
“奴婢知错。”
“殿下聪慧,今日之事我能看出来,他也定能明白。只是殿下性情温和,且,与我并无男女之情,并不会怪罪于你。我既然嫁与太子,这一生便不会背弃他,但你需长长记性,罚你十日月钱。”
“多谢娘娘。”
太子妃虽不说,但我知道,太子妃并不怪罪自己,她只是不愿我这样选择。在知道太子妃和男人幽会的情况下,我选择了包庇,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这势必会连累我一起丧命。
自那日过后,太子一连几日未回府。
我像往常一样去西墙喂猫,远远看到一个男人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旁边紧挨着一只白猫,猫惬意地闭着眼,微风吹过,男人高高束起的马尾随风飘逸,好像一幅画。慢慢走近,画鲜活起来。
男人似是注意到动静,抬头看来,我这才发现,原是那日见到的侍卫,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十七。又想起那天的囧事,便主动开口道:“那日不知是十七大人,还望大人多多见谅。”
十七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嗯。”
我见十七不再说话,便不再主动交谈。随后拿着剩饭去喂猫。
猫把饭叼去角落,我内心有些不平衡:原来是只色猫,以前以为你怕生,从不与我亲近,今日偏偏见到俊俏小哥走不动道。
猫狼吞虎咽,三两口吃完了饭就翻墙走了,没看我一眼。我忿忿不平,再一转身,连十七的影子也不见了。
喂完猫后,我拿着差小厮买来的笔墨给太子妃送去。
一进揽月轩看到了十七,便知道太子在里面,我本想打招呼,却突然莫名的有些尴尬,十七目不斜视,我也装作看不见,从他身旁经过进了屋。
“参见殿下,娘娘。”
“平身”
太子在窗口处看书,太子妃则在另一侧绣花,两人恨不得离得八丈远。
见到太子还是有些心虚,我强装镇定,将笔墨递给太子妃。
“奴婢告退。”
太子妃开口:“阿夭,太子马上就要离开,你先在此等候。”
我偷撇一眼太子,正好与太子对视,太子眼神里似乎有一丝幽怨。
我以为自己看错,再看一眼,太子又恢复了往常神色清朗的模样,果然是看错了。
“时辰不早了,孤还有事,就不陪太子妃了。”
走到门口,太子停下脚步,欲言又止。
太子妃见状:“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扭捏半天,拿出一根金簪递给太子妃:“那日进宫参见父皇,父皇赐下这竺楠簪。孤已回京,你既是太子妃,平日素雅些无妨,以后免不了要参加诸多宫宴,还是要打扮些。”
太子妃双手接过:“多谢殿下。”
回屋后,太子妃看着手中的竺楠簪有些失神。我第一次见太子妃流露出哀伤的神色。
“娘娘”
太子妃回过神来:“我,去把我那两个妆匣拿来。”
太子妃打开其中一个妆匣,小心地把簪子放进去,妆匣里面有各样的首饰,我知道,这些都是太子去边疆后差人送来的。
太子妃又打开另一个妆匣,我看着太子妃随手拿出一支簪子戴上。
“娘娘,为何不戴殿下刚送的?”那簪子虽不奢华,但花样精美,另有一番韵味。
“我,你可知,这竺楠花稀少,在我们大虞只有皇家才会拥有,竺楠花是送给挚爱之人,陛下曾送花给宁德皇后,以示忠贞不渝。”
我这才反应过来,她曾以为皇家的婚姻只是政治的牺牲品,原来太子殿下爱慕的竟是太子妃,刚刚殿下是嫌自己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太子妃声音又响起:“当初陛下下旨赐婚,殿下孝顺忠贞,与我相敬如宾,只是,这簪子的主人,不该是我。”
我刚要开口,太子妃出声:“阿夭,我乏了,你先下去吧。”
我终究没再说话,退了下去。
翌日,太子又来揽月轩。第一眼就看到了太子妃头上的发簪,没有询问,还是像往常一样看书。
我自从半年前发现那只流浪猫,就常常在休息的时候来看它。
西墙处荒凉,平时没有人来,我把这里当作自己的秘密基地。
只是十七好像也看上了这个地方,偶尔也来过几次,来了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他一来,猫便跳出来挨着他休憩。
我总感觉自己才像是占别人地盘的第三者。
这天我来到西墙,十七走近:“阿夭姑娘,殿下召见。”我随十七入主院。
“参见殿下。”
“阿夭,你一直待在太子妃身边,是否知道她喜爱什么?孤观察她多日,她总是在绣花,却又像是在打发时间。”
“回殿下,奴婢观察太子妃平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太子皱皱眉,一副烦心样。
“我斗胆问一句,殿下是否爱慕娘娘?”
太子一下子被猜中心事,正了正襟:“你是如何知晓?”
我委婉道:“殿下看娘娘的眼神充满爱意,常人一眼便能看出,想必十七大人也早已看出。”
突然被点名的十七微皱着眉,眼神里却写满疑惑。
太子哈哈大笑:“十七这人不解风情,他才看不出来。”
我听闻也忍不住低头偷偷扬了扬嘴角,还是被十七发现了,十七看着眼前两人的嘲笑,依旧面色无常,不明所以。
“只是娘娘似乎只是以为殿下的所作所为皆是因为负责。”
…
自从那日聊完一个多时辰后,太子与我一见如故,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人支持这段感情,我也成为了太子的军师(现代话叫做感情顾问)。
听我的意见,最近几日太子留在揽月轩的时间也多了起来,每次来的时候都带一些首饰胭脂什么的,也不忘赏我一些珠宝。
终于在第七日,太子走后,太子妃拉着我的手:“阿夭,殿下心悦于你,你可否愿意当太子侧妃?”
我平日稳重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娘娘为何这样说?”
“殿下自从见你以后,来的愈发频繁了,有时甚至能待一下午,这不是在找机会与你相处?”
我一脸震惊,没想到我家太子妃脑回路如此清奇。
太子妃接着说:“殿下是我的夫君,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不是那种争风吃醋的女人,你们开心我便开心。”
我急忙解释:“奴婢与殿下绝无男女之情。”
太子妃见状只能作罢。
熙熙攘攘,灯火通明。今日是花灯节,这天晚上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热闹繁华。太子听我建议带太子妃出来赏灯。
这是我穿越到这里后第一次出门,街上人来人往,太子与太子妃在前面走着,我和十七在后面跟着。
走了一会儿,我拽了拽十七的衣角,十七看过来,我使眼色:走。
十七不解,我没办法,拽着十七的手腕将他拉走。
“阿…我姑娘,这是何意?”十七突然有些结巴。
我这才反应过来,放开扯着的手。
“殿下与娘娘要单独在一处,你我二人不可打扰。”我干巴巴地解释。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路无言。
突然一个醉酒的老头朝着我撞了过来,我避之不及,十七眼疾手快揽住我的腰,待我站稳后,手好像被烫了一下迅速收回。
还没等我开口,十七转身面向老头:“这么宽的大路不走,偏要向这里撞。”
老头身体晃悠,面上嘻嘻哈哈:“郎君不要生气,是老朽醉酒失态,向小娘子赔罪了。这样,为表歉意,老朽可为小娘子算上一卦。”
“怎的还是个江湖骗子。”说罢,十七和我就要离开。
“凡事皆有因果,小娘子经历的全因心中所愿,既已在异世,且安心接受,小娘子自会如愿以偿。”
我心中一惊,但面上不显。老头拿着酒壶嘴里嘟嘟囔囔地离开。
十七只当老头胡言乱语,并无理会。
自从穿越到这里,我每日小心谨慎,毕竟来自现代,随便无心的一句话都可能被当做异类,甚至葬送性命,于是我每天告诉自己少说话,恨不得把自己活成透明人。
之前我以为自己好像是世界运行出现的错误,现在看来竟是命运一般的来到这里。
之前一直绷着的一根弦似乎有所松动,看到街上的热闹情景,我心里异常兴奋。
走到一座桥上,看到众人都在放孔明灯,旁边的人说这是花灯节的习俗,两个人说出愿望,然后一起放飞孔明灯,在明年的花灯节前,需要为对方完成愿望。
我起了兴致,望着十七,眼神满是期待。十七见状,拿来一个孔明灯:“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突然想恶作剧:“我想要星星,我很喜欢星星。”其实是因为我叫星星。
十七听了没有说话,只是嘴角稍稍弯起,认真地看着我,眼神中似乎还有些笑意。
我心跳似乎停了一拍,随后又如擂鼓般剧烈震动。这是我第一次见十七笑,只是我这时候还不知道原来这就是心动。
“那你呢,你的愿望是什么?”
十七抬头看着天空中的璀璨灯火:“我并无愿望。”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依旧不说话,但感觉好像与来时有些不同。身后灯火璀璨,繁光缀天。
自花灯节过后,太子妃变得有些不一样。在我看来,以前的太子妃好像那种不食人间烟火、被人们供奉的神女,清冷高贵却又孤独。现在慢慢鲜活起来,有好几次还主动带我出府游玩,太子也常常留宿揽月轩。
我有些想哭,自己跟了太子妃将近一年,太子妃虽不言明,我却知道,太子妃对她极是体贴,就连上次扣了自己月钱,太子妃后来也以其它理由赏赐给她。自己却从来没有用心入了解太子妃,太子妃原来是喜欢热闹的。
慢慢的,我开始真心接受这个世界。第一次,她想要爱这个世界。
我每天完成自己的工作,偶尔陪太子妃出门,其余休息时间还是去西墙。
十七也常去那里,不像开始时的毫无交流。两人偶尔也搭搭话,气氛十分和谐。
我除了喂猫,有时候也带一些和太子妃出门买的糕点给十七。
十七开始还有些推拒,后面也就习以为常。只是也会回赠一些蜜饯吃食。
十七叫流浪猫十八。
我觉得好笑:“它上辈子莫不是你的妹妹。”
我觉得这猫明明是自己喂大,却被别人起了名,感觉好像自己的孩子被抢走,无奈十八只粘着十七,我只好作罢,还默默夸自己真是大方。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
我穿来大虞快两年了,今年太子妃的生辰,太子大摆筵席。
这是自从太子成婚后,太子府第一次宴邀群客。
太子临时被皇上留在宫里处理政务,派十七先回来招待。
太子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犹豫了一下,将簪子换成了太子之前送来的竺楠簪。
客人们络绎不绝,太子妃和我也有条不紊。
女眷们被安排在荷花池边的阁楼上。
“这太子殿下凯旋归来都没有设宴,看来殿下对太子妃真是情深意切。”阁楼上的声音传来。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全京城谁不知太子殿下与我们锦落青梅竹马。”一青衣女子怒声反驳。
先前出声的女子面色尴尬,太子妃和我闻声而来。
刚到阁楼,一红衣女子最先映入眼帘的,肤如凝脂,唇红皓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