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祁砚慢条斯理地理理袖口,开口问:“叶小姐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叶蕾吓了一跳:“哪里来的贱东西……砚哥?!”
她脸上的高傲尽数化为慌张。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她赶忙道歉,恨不能把自己埋进土里。
原来平日里高高在上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在祁砚面前,也会这样谨小慎微。
祁砚显然没打算放过她:“不是我就可以这样说话吗?谁教你随便污蔑其他人的?”
叶蕾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我没有污蔑,她本来就是个贱人……”
“我很好奇,叶家到底是怎么教女儿的,让你把这种话挂在嘴边。”祁砚冷冷道,“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祁越非你不可。”
叶蕾活生生被训到破防,一边哭一边跑开了,就和公司里祁越做的一样。
临走前,她不敢看祁砚,只敢瞪我一眼,眼中满是怨毒。
我叹为观止。
“祁总,谢谢你。”犹豫片刻,我嗫喏着说。
祁越,祁越的朋友,祁越的叔叔伯伯们从来都是站在叶蕾这边的。
千金大小姐做什么都对,我只配被她踩在脚底。
第一次有人在我与叶蕾之间选择我。
“不用谢,考虑一下我说的事就好。”祁砚重新坐下,直直看向我,“祁越那小兔崽子有眼不识珠,我和他不一样。”
我再次捂脸。
仔细想想,拜倒在祁总的西装裤下,不仅可以抱得美人归,还能创飞渣男前男友和他该死的现女友。
家人们,不是我没节操,这谁扛得住啊!
祁砚一字一顿:“所以,你是什么想法?”
9
我什么都不敢想,就差痛哭流涕求祁总放过我脆弱的心灵。
祁砚最终高抬贵手,还好心地送我回了家。
回家后我倒头就睡,不敢回忆这一天的腥风血雨,最终被妈妈的电话叫醒。
妈妈火急火燎地说:“与念,林医生不愿意给你爸爸做手术,怎么办?”
我一惊:“什么?”
林医生是有名的肿瘤专家。
我和妈妈废了很大的功夫才把爸爸送到他手底下治病,为此将积蓄完全耗尽。
没想到这时候会出意外。
我赶到医院时,妈妈正在和林医生拉扯。
林医生无奈地说:“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只是叶小姐不让。”
妈妈莫名其妙:“什么叶小姐?胡说八道什么?”
林医生叹了一口气,瞥见我,眼睛一下子亮了:“姜女士,你快跟你妈妈解释一下。”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是叶蕾吗?让我丢工作还不够,还要对爸爸动手?
此时,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
[什么不要脸的东西,也敢让我在砚哥面前丢脸!]
[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我心头一片冰凉。
叶蕾有高贵的家世,有痴情的男友,有一切。
但还是因为小小的不满,就想毁掉我的所有幸福。
妈妈快哭出来了,着急地问我:“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我沉默了许久,找出了祁砚的电话号码。
10.
祁砚和祁越不一样。
祁越张扬强势,祁砚则内敛深沉。
送我回家时,他看我不知所措,便没有步步紧逼。
接到我电话时,他听见我带着哭腔,便没有多问一句就赶来了医院。
我第一次直面祁总的强大力量,前一秒还因为叶蕾不愿意为我爸爸做手术的林医生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诚恳地保证一定好好照顾我父亲。
一切处理完,我和祁砚坐在病床外大眼瞪大眼。
“今天谢谢你。”我闷声说。
祁砚“嗯”了一声,问:“是叶蕾干的?”
我点头后,他神色变得有些冰冷:“……荒唐。”
他告诉我,祁越是他奶奶至交好友的孙子。
他奶奶的那个好友意外去世,家里又没什么人。他奶奶就把祁越领了回来,扔给他带。
他知道祁越对叶蕾一往情深,却不知道这位叶大小姐性情这么恶毒。
“祁越说他下个月要带叶蕾回家见见我。”祁砚轻描淡写地说,“你要不要来?”
我很清楚答应意味着什么。
低头,叶蕾的短信还在继续。
[阿越马上就要带我回家了,我就是未来的祁夫人。]
[你这个赝品,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了。我有的是办法彻底毁了你!]
[要是你跪下向我求饶,或许我能网开一面,留你一条活路。]
我姜与念平时唯唯诺诺,其实一身反骨。
叶蕾要我跪地求饶,我偏不!
我冲祁砚露出灿烂的微笑:“好啊,我去。”
我去弄死那对渣男贱女!
11.
过了算是风平浪静的一个月,祁越终于带着白月光回到了祁家。
“小蕾就是我最爱的人,以后我绝不会再拈花惹草,一定好好打理公司……”
祁越拉着叶蕾的手,在祁砚面前郑重承诺。
叶蕾满脸娇羞:“我也会和阿越共同努力的。”
祁砚扯了扯唇角,开始无差别攻击:“要是相信你们,祁家迟早出事。”
两人的表情都僵住了。
“对了,我还想和你们介绍一个人。”祁砚继续说,目光仔细地扫视两人,“我最近在追求的人。”
祁越有些诧异,但很快释然了。
祁砚本来就正值壮年,之前一直清心寡欲只是性格使然。
他愿意结婚谈恋爱,也是好事。
“您放心,我一定会和您的心上人好好相处的。”叶蕾也懂了他的意思,笑颜如花。
一切和谐都终结在他们见到我的那瞬间。
祁越“哗”地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蕾的表情一下子扭曲了,似乎想扑上来刮花我的脸:“贱人!你怎么阴魂不散?”
祁砚神色一变。
他抬手,将手边的茶盏摔在祁越与叶蕾身边。
碎片四溅。
祁砚语气淡漠,看向祁越的眼神却带着隐隐的怒火:“祁越,我对你很失望。”
12.
我曾经问过祁砚:“陛下,你家太子为什么是这副德行?”
祁砚显然比我还嫌弃祁越,闻言想了一会儿,脸上居然出现了些许挫败:“我也不知道。”
他自认已经给了祁越最好的物质条件。
精神层面,他天性冷淡,不能事无巨细,但也做到了正常的关心。
长兄如父,他也的确像个老父亲一样把祁越养大了。
祁越在他面前,永远是个虽然轻狂但有分寸的孩子。
祁砚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祁越悄然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
他淡漠内敛,鲜少动怒,突然爆发,显然把祁越吓得不轻。
祁越缩了缩脖子,但还是不服气:“我祝福您的爱情。但是小蕾说了,姜与念就是个不要脸的拜金女……”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气笑了,“你知道她屈尊降贵跑去医院,让医生不要给我爸爸做手术吗?”
祁越完全不相信:“胡说八道!小蕾才不会做这种事呢。你有什么资格让她把你放在心上?”
“我也觉得我没资格。”我说,“大概叶大小姐就是不喜欢和她长得像的人吧。”
“不止是我。据我所知,你公司里但凡和她长得像的女孩子都被她威胁着辞了职,你的前女友们中也有好几个遇到了流氓被划破了脸……”
我和祁砚查到这些的时候都有些难以置信。
叶蕾居然病态到了这种地步。
当然,也怪祁越——叶蕾只是出国了又不是死了,干嘛非得找那么多替身膈应人?
祁越却还是坚定地维护着他的女朋友:“你就是嫉妒小蕾,小蕾才不会做这种事呢!就算她做了,那又怎么样?肯定是那些女人的错!小蕾教训她们是应该的!”
我看了祁砚一眼。
他的脸上乌云密布。
“祁越,我不同意你和叶蕾在一起。”祁砚盯着祁越的眼睛,声音沉冷,“你要是一意孤行,就滚出祁家。”
13.
太子爷差点现场发疯,来一个要美人不要江山。
叶蕾挺身而出,扑到祁砚身前,眼泪不要命地往下流。
她神泪俱下,字字泣血:“砚哥,你不要被姜与念骗了!她得不到阿越,才会蓄意接近您。她在利用您啊!”
哟,这也算猜对了一半。
祁砚神色不改,仿佛没听到。
于是我决定恃宠生骄,冲叶蕾大放厥词:“是又怎么样?你打我啊?”
叶蕾恶狠狠地看向我。她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说:“——我怀孕了!”
我被口水呛住了,捂着胸口疯狂咳嗽。
祁砚见我咳得厉害,第一时间走近我,给我递水拍背。
……不是,他不惊讶吗?
祁越倒是十分惊喜,差点一蹦三尺高:“我要当爸爸了!太好了,小蕾,你果然是我命中注定的爱人。其他人虽然有和你相似的容颜,但比不上你一根毫毛……”
“祁叔叔,我听说祁家孩子很少。”叶蕾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想必祁奶奶不会允许您赶我走的吧?”
祁砚作为叱诧风云的大佬,在商场游刃有余,很少受人威胁。
今天居然被叶蕾蹬鼻子上脸。
他忍得了我都忍不了!
我“呵呵”一笑:“你要嫁祁越你就嫁啊,一个烂黄瓜也没人和你抢!”
“但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是祁砚的心上人,你以后要叫我嫂子懂吗?”
“要不,你现在就叫来听听?”
叶蕾石化了,眼中隐隐出现惊恐。
祁砚身上的寒意却一扫而空。
他有些怔愣,放轻声音问我:“与念,你答应我的追求了?”
好家伙,称呼一下子从“姜女士”升级成“与念”。
我一下子涨红了脸。
14.
祁总的心情一下子美妙起来。
他把脑子被啃了的弟弟和据说怀着他侄子的叶大小姐轰出了门,并留下一句警告:“你们要做什么随便,但不要再来碍我们的眼。”
说完,把门一关,拉着我的手问我什么时候领证。
我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这么迅速吗?”
“祁越和叶蕾马上就会结婚,赶在他们前面,才能让他们把你当嫂子啊。”祁砚难掩笑容,显然在揶揄我。
我居然发散思维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
救命……有点迫不及待。
“可是叶蕾毕竟怀孕了……”想起叶大小姐,我又难受起来。
“怀就怀吧,和我没有关系。”祁砚毫不在意,“祁家养祁越这么多年,仁至义尽。他非要做白眼狼,我也不拦着。”
只是失去祁砚的庇护后,祁越大概不能继续做那个轻狂任性的太子爷了。
“所以祁总,您到底为什么喜欢我呀?”
趁他心神放松,我抓紧时机问。
祁砚咳嗽了两声,不肯说话,耳朵悄悄地红了起来。
很久之后,他才告诉我。
我们之前确实不认识,他只是偶然在祁越身边见到了我。
情不知所起,突然而已。
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显然,我们都低估了祁越与叶蕾搞事情的能力。
15.
再次和祁越与叶蕾见面,是在祁老太太的生日宴会上。
祁越高高兴兴地把叶蕾介绍给祁老太太,还骄傲地宣布:“我和小蕾有了爱情的结晶!”
祁砚皱起眉头,想说话。
我瞥见老太太开心的笑容,赶紧按住不满的祁总。
“我怀的可是祁家的骨肉,以后可以继承财产的。”叶蕾看向我,笑容满面,却暗藏讥诮,“不像某些人,不要脸地攀高枝,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上一秒还在感叹:太子失宠,太子妃转而讨好太后,真是一场好戏。
下一秒,火就烧到了我头上。
咋地,天天阴阳怪气,你是没学过说话礼仪吗?
我再次按住想发火的祁总,撩起袖子打算参与战斗。
没想到祁老太太先沉下脸,有些不虞:“小蕾,不要这么说话,与念是你的长辈。”
“是啊,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这么口无遮拦啊。”我故意道。
叶蕾娇俏的脸庞上青白交加。
祁越不干了,嚷嚷:“这贱女人算什么长辈……”
太子爷还得陛下来治,祁砚看了他一眼:“再口出狂言就离开这里。”
祁越不敢和祁砚呛声,恨恨地闭上了嘴。
我在心中竖起中指:切,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我没看见叶蕾微微低头,脸上满是扭曲的愤恨。
16.
我果汁喝多了跑去上厕所,一出来就发现本该在小心讨好祁老太太的叶蕾守在楼梯口。
“你很得意吧?”
叶大小姐双手抱胸,气势汹汹。
我后退半步,当机立断地打开手机录音。
“你得意不了多久了!”叶蕾没注意到我的动作,依旧骄傲得像一只天鹅,“我要让你明白,下等人永远只配待在污泥里!”
“哦?你要干什么?”我笑眯眯地问。
“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没有怀孕。”叶蕾答非所问,“我是骗你们的。”
我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机,心头大震。
这么送人头真的合适吗?
“但我还是能嫁给阿越,而你,会被所有人讨厌……”
叶蕾大笑起来。
我察觉到她想做什么,瞳孔微微一缩。
果然,她一转头,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她的身下立刻流出一滩血,我猜是猪血。
“救命!姜与念要杀了我!”叶蕾中气十足地哭号起来,仿佛我杀了她全家,“她害死了我的孩子!”
我不由地喃喃自语:“这演技绝了……”
17.
第一个赶来的是祁越。
他只看了叶蕾一眼,泪珠就从眼角缓缓流下。
他疯了一样想拽住我的衣领,口中溢出污秽的谩骂:“你个贱人!你居然敢害我孩子!我要弄死你全家!”
他没碰到我,被赶来的祁砚揍了一拳,摔倒在地。
“哥,你怎么还站在这女人那边?她这么恶毒啊!”祁越大吼大叫,“我要她为我的孩子偿命!”
叶蕾也趴在地上哭泣。
看到祁老太太也走了过来,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道:“姜与念,你为什么这么做?那只是个还没足月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顿了顿,她又委屈地说:“我知道了,你是怕我的孩子抢祁家的财产。你还没和砚哥结婚,居然就一心想要他的钱……”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宾客们窃窃私语起来,祁老太太看我的目光也带上了些许怀疑。
我却不慌不忙,镇定地问祁砚:“我说我没有推她,你相信吗?”
祁砚毫不犹豫地走到我身边,嘴角绷直,像是因为我的怀疑有些不高兴:“废话!”
我想起祁砚对我说的那句话。
“祁越那小兔崽子有眼不识珠,我和他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
祁越是下头渣男,祁砚却如一道微光。
叶蕾见状不对,赶紧拉住祁老太太的衣角:“奶奶,你看她把祁叔叔迷成什么样了!你要给我做主啊!”
祁老太太纠结半晌,叹了一口气:“与念,你解释一下吧。”
18.
“有什么好解释的?”祁砚冷冷道,“叶蕾是装的。”
嚯,不愧是咱陛下,明察秋毫啊!
祁越却痛心而失望地看着他:“你怎么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你还是我敬爱的兄长吗?”
祁砚干脆道:“不是了。以后别叫我哥,我嫌丢人。”
这么是非不分,实在让人心寒。
祁越噎住了,叶蕾赶紧顶上。
她抹着眼泪,楚楚可怜:“姜与念勾引蛊惑了您,我们也不怪您。但她害死了一条生命啊!大家一定要帮帮我,帮我讨回公道!”
众人显然被她打动了,谴责地看向我。
还有人提议调监控看。
我却知道这里的监控一定被破坏了。毕竟这本来就是一场针对我的陷害。
只是……他们未免把我想得太蠢了。
“这里有一段录音,大家可以听听。”
我坦然面对着大家的目光,拿出手机。
手机首先被拿到祁老太太耳边。祁老太太狐疑地接过,越听脸色越难看。
“叶蕾!你居然做出这种事!”完全听完后,一向和蔼的祁老太太生气地看向叶蕾。
叶蕾一惊,强装着虚弱:“奶奶,您什么意思啊?我刚失去了我的孩子,您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对待我……”
她看上去无辜极了,委屈极了。
但祁老太太不为所动,她怒斥:“你根本没有怀孕!”
19.
叶蕾惊呆了,嘴唇发白:“不……我……”
祁越见不得她这副模样,把矛头对准了祁老太太:“奶奶,你怎么能凭空乱说?是不是姜与念在骗你?她的话一点都不可信……”
“是叶蕾自己说的!”祁老太太脸色铁青,把手机扔到了祁越脸上。
祁越犹豫着打开录音,听完后,更愤怒了:“这录音是伪造的!姜与念诬陷小蕾!”
此话一出,祁老太太都瞪大了眼。
“祁越你没毛病吧,我又不会未卜先知,怎么会预先伪造录音?”我深感匪夷所思,仔细打量了祁越几眼。
还是那个俊美轻狂的太子爷,只是多了一分傻气。
……我当时为什么会看上他啊?
“就算小蕾撒谎了,那又怎么样?她是为了让长辈们开心啊!”
祁越居然振振有词,“她对你们这么上心,你们却一点都不理解她,实在是太冷血了!”
我:“啊?”
真是逻辑严密无懈可击。
看祁老太太都快气晕了!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孙子的脑子,貌似,出了点问题。
祁砚则被扑面而来的愚蠢气息熏到忍不住闭眼。
他花了很久思考:他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么个傻东西的?
实在思考不出来,他叫来了保安:“把人扔出去!”
祁越这才开始慌,看向祁老太太:“奶奶,救我啊奶奶……”
祁老太太皱着眉头,没说话。
“阿越,别求他们了!他们都被姜与念蒙蔽了!”叶蕾摇摇欲坠,但居然还在演戏,“我们不需要他们的承认。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好一朵坚贞不屈小白花。
和之前那个步步紧逼的大小姐全然不同。
祁越大受感动,抱起叶蕾,坚定地承诺:“嗯,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守护你的!”
叶蕾向我抛了一个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说:不论如何,只要阿越站在我这边,我就还有机会。
我笑了。
真的吗?
20.
从祁越出生以来,所有人都捧着他。
有人替他赚钱,有人替他收拾烂摊子。
他的人生太顺遂,以至于他忘了是谁在为他遮风挡雨。
太子爷为爱和家里决裂,还自以为这个故事很感人。
没想到叶蕾这么缠着他,就是因为自家公司出了问题,需要他出钱帮忙。
发现他掏空了自己的钱,祁家居然还是没出手帮他,叶蕾毅然抛弃了他。
“然后呢?”听祁砚讲到这里,我忍不住追问,“祁越回来向你认错了吗?”
“要是那样我还好受点。”祁砚叹了一口气,对这个人确实也没了办法。
到了这种地步,祁越居然还在叫嚣:“小蕾是爱我的,她做一切都是为了我,我也只爱小蕾……”
恋爱脑不是罪,
但伤人伤己就不行了。
祁砚时不时让人给他送点钱,确保他活着,也算是对得起祁家大哥了。
我还听到了叶蕾的现状。
天天谩骂“捞女”的叶大小姐自己也开始四处捞钱,踹了一个祁越又捞到了别人头上。
没想到被骗了,不仅没能就自己的公司,还负上了巨额债务。
当然,这都和我没什么关系。
爸爸出院后,祁砚正式向我求婚。
我遇见过人生的狂风骤雨,但幸好,最终我又回到了风平浪静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