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尧喘着气，从身后的人手上挣脱出来。
赵铭凯这次是真怕了他，捂着脸后退，“再动手小心我报警。”
“你再接近她，我会送你去医院报。”陆景尧眼神冰冷，淡漠的眼皮没多大情绪，但是话语里的警告意味明显。
赵铭凯打架没占上风，嘴上也没占好处，最后被人带走。
陆景尧这边也有几个人，师兄揽过他的肩膀，“早知道你刚才是在准备打架，我就不走了，好歹也能帮你踹两脚。”
“嗯。”陆景尧拇指抿了下嘴角的伤口，有些疼，但是没多大事。
伤口颜色浅，不仔细看不出来。
其他人先回了包厢，陆景尧开了洗手间的玻璃窗，从裤兜里摸出烟和打火机。
安静的抽完一根后，他回包厢拿外套，没参加庆功宴的后半程。
他回学校时，还有半小时熄灯。
宿舍楼下全是腻在一起的小情侣，卿卿我我的舍不得分开。
姜悠下来的很快，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还是那身她很喜欢的恐龙睡衣。
天气深，晚风冷。
看见陆景尧，姜悠往他怀里钻，他身上的味道和平时不同，姜悠轻轻一闻就闻出来了，“陆景尧，你是不是抽烟了？”
“嗯。”
陆景尧低头，忽的埋首到她肩窝。
姜悠愣了一下，轻轻抓了下他的黑色短发，“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儿？”
陆景尧没回答，只是问，“你哥他们回去了？”
“嗯，晚上吃完饭他们就回学校了。”姜悠乖乖的让他靠着，跟他分享今天的事情，“姜司剪头发了，我半年没见他，居然觉得他变帅不少。”
陆景尧安静的听她说，直到楼下的其他情侣都回了宿舍，宿管阿姨几次推开玻璃窗又合上，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没说话。
姜悠被他抱着，倒是也不冷，就是忽然有些困意，张嘴打了个哈欠。
“姜姜。”陆景尧启唇，声音从她肩头传来，“对不起。”
姜悠打哈欠的动作一顿，她捂着嘴，“干嘛好端端的说对不起？”
“姜姜。”陆景尧起身，低头看她，眼底流光溢彩，勾唇浅笑，“这次拿到的竞标赛奖金很丰厚。”
“嗯？”姜悠挑了下眉。
“以后，我养你。”
“好呀。”因为打哈欠原因，她眼里有些明闪闪的泪，想也没想，直接一口答应。
“别去做兼职了。”
其实陆景尧一直不懂，姜悠家里不缺钱，给她的生活费也足够，但是她上大学后，有机会就一直在做兼职。
“那不行。”姜悠笑嘻嘻的。
“为什么？”
“我也有我想做的事情，用我自己的能力去做。”姜悠的回答模棱两可，陆景尧嗯了一声，没强求。
“以后有事要和我说，自己也小心一些。”陆景尧低头，亲了下她的脸。
“好。”
——
十二月份，学校的各专业开始陆陆续续的结课，迎来复习周，准备期末考，月底是跨年夜，这是第一个新年。
A大还没放寒假，回不了家的学生只能留在学校跨年，但是也纷纷开始规划着跨年夜的活动，期待又激动的气氛充斥校园。
物理系结课最早，安排的考试时间也最早。
跨年那天下午有一门专业课的闭卷考试。
姜悠原本计划着回宁溪的事情，但是知道他们的安排后，点开手机退了票，她和姜司打电话时，提了一句嘴说不回家跨年了。
那边的姜司切了一声，但言语间还是很明显的想念。
“我跨年不放假，你也不回家，家里就爷爷一个人过新年，你能忍心？”
“跨年那天我会和爷爷开视频。”姜悠反驳道，“再说马上就放寒假了，半个月后我就回去了。”
“随你。”姜司又说了几句，“我要打游戏了，挂了。”
他语气里有很明显的不爽。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想我啊。”姜悠嘟囔道，拿下耳旁的手机，也挂了电话。
跨年夜那天，姜悠整一白天都待在图书馆，忙着复习，陆景尧早交卷半小时，但天还是黑下来了。
两人见面后，往北区校门口走。
校园内，走道两旁的树木都是光秃秃的树干，干枯的树枝在风中脆弱的挺着。
现在这个时间，校门口正热闹，来来往往的都是在校学生。
还有不少小情侣，牵着手等公交或者打车，去往商业区约会，在广场等新年钟声的敲响。
“陆景尧，我们坐公交。”姜悠牵着他的手，握紧了一下，笑着，“省下的钱给我买糖葫芦吃。”
“好。”
两人往公交站的方向走，不远，离校门口几百米。
姜悠走得慢，轻晃着两人牵着的手，慢悠悠的问，“你说我们今晚去沈教授家吃团圆饭，是不是得带些什么礼品？”
前几天，姜悠在设计系楼碰到文可君，两人聊了几句，文可君在知道他们跨年不回家时，立刻邀请他们跨年夜这天一起吃饭。
姜悠和陆景尧商量了一下，最后乖乖答应了。
陆景尧嗯了一声，转头看她，“沈教授喜欢喝茶。”
姜悠仰头看他，立马接话，“我知道师母有很喜欢的一条披肩！”
上周末文可君邀请她逛街时，看上一条流苏式的披肩，可惜当时断货了。
“我们今天去看看有没有进新货。”姜悠表情兴奋。
“好。”
两人先去了一趟商业区，买了披肩和茶具，商业区离沈国华的小区有些远，时间还耽搁了一会儿，姜悠最后举着糖葫芦，跟着陆景尧一起打车。
沈国华是去年刚搬来的家，之前一直住在学校分配的专家公寓楼，后来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喜欢比较安静的环境，所以在挨近郊区处买了房。
他家在二十层，一层两户。
陆景尧一手提东西，空出来的手敲了两声门，里面立马响起来了来了的应声，随着脚步的加重清晰，门把手被压下。
棕漆色的防盗门被推开，他们团队的师兄一件白卫衣，两只袖子挽起，身上还系着围裙。
“surprise！”
他举着锅铲张开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