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课打铃，紧接着是广播声音，临时通知由于天气原因，取消了课间操，许多学生都跑去操场玩雪，姜悠兴致也高，她请客喝奶茶，周仲尹他们全挤在学生会办公室取暖。
她提着好几杯奶茶进去时，周仲尹这个工具人还在帮他们核对学籍信息名单，姜悠戳开杯奶茶，坐沙发上边听其他人聊天，边玩手机，旁边的周仲尹突然咋呼了一下。
“咋了你？”沙发上的几个人全朝他看过去。
“我核对到满分物理学霸了。”
“啥？”
“我在对陆景尧的信息。”
姜悠起身，她伏在电脑旁扫了一眼，余光被空荡荡的家庭信息那栏吸引，她忍不住回眼又看了一遍，家庭成员只有一行爷爷的名字，她记得那次在川菜馆碰到的那个女人，不是他妈妈？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生日那栏吸引了，嘴里的芋圆珍珠都忘记嚼了，“他今天生日？”
周仲尹眯眼看那个日期，帮她确认了一遍，仰头乖宝宝的样子，“是的。”
姜悠，“……”
她一上午的课都在神游，上次自己过生日，陆景尧给她了一个很感动的小惊喜，礼尚往来，她也得回报些什么，光点蛋糕说生日快乐又太俗气，送礼物又没挑好。
姜悠带着纠结的心情过了下午的英语周考，最后一节课前，她兴冲冲的出现在实验门口，“陆景尧，一会儿放学你要去食堂吃饭吗？”
食堂吃完饭，他们还有一节晚自习。
“不去。”陆景尧站在门口，因为不喜欢拥挤，他不怎么会在学校食堂吃饭。
“不去就行，在教室乖乖等着我。”姜悠拍了他两下，特别兴奋的下楼。
宁中放学铃响完，高三楼和高二楼的人流都涌向食堂，姜悠在人群中逆行，跑到了操场的广播室，她提前问广播站的人借了钥匙，之前她来过几次，也算是熟悉广播的操作。
她接通电源后，摁开了话筒麦后面的开关，有细细的“呲——”响声，姜悠清了清嗓子，靠在办公桌边儿，长指捏着黑色麦身，俯身，“今天是我们高二实验班陆景尧同学的生日——”
今天降雪，天气冷，大多人不愿意挤食堂吃饭，都在座位上聊天玩闹，董淮靠着陆景尧的桌子，隔着一条走道，正和旁边的人说上周游戏联赛的事情。
教室里的广播突然响起，里面是一道慵懒认真的女声，腔调都上扬着，只是她的广播内容让全班的动作一顿，几乎同时间向陆景尧望过去，他后仰着椅背的身体也是一顿。
他的黑色笔尖停在上一道题。
董淮惊讶，“陆哥，你今天生日？”
陆景尧抬眼嗯了一声。
他也不知道她从哪儿知道的。
广播的声音还在继续。
“——接下来，我将献上一首歌曲，祝福我们的陆同学生日快乐，身体健康，学业有成！”
陆景尧听完这句话，抿唇停了几秒，还是没忍住笑了，一句话三个成语，这姑娘有进步了。
姜悠清了清嗓子，开始唱。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很简单的生日快乐祝福歌，但是她唱的有些走调，平常熟悉的旋律在她嗓音里，七拐八弯变成了另一种音调，董淮硬生生的听出了好汉歌的味道。
姜悠不知道，她甚至还有些紧张，她也不知道陆景尧有没有再听，最后一句走调的直接破音，唱完歌后，她深呼吸了一下，“陆同学，生日快乐。”
最后一个字尾音消散，音箱内又是呲呲的电流响声，紧接着是一声很明显的开关，董淮咽了下口水，看着陆景尧，“刚才是……姜悠学姐？”
他的样子很惊讶，陆景尧微勾唇，“她有那么吓人？”
“不吓人。”董淮立马否认。
姜悠学姐长得漂亮，直爽仗义，也挺好相处，就是这歌唱的属实有些惨不忍睹。
陆景尧低眸，几分钟的时间，他看不进物理题，脑子里想的都是姜悠刚才的那句生日快乐，七班的谭鑫几个人勾肩搭背，专门绕到实验班一趟，站在门口高喊，“陆哥，生日快乐！”
“你怎么不早跟我们说呢，下了晚自习一起去吃饭？”有人提议。
董淮走到后门跟他们搭话，陆景尧的手机进了微信。
【姜悠：晚自习下了等我！！】
见他没反应，谭鑫几个进班，绕在他桌前，“陆哥，吃饭？”
陆景尧回过神，掐了手机的屏抬头，脸上淡淡的笑意，“谢了，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儿。”
“没事没事，回头再补也行。”
“寿星今天生日快乐。”
“祝新一岁的陆哥物理冲天！！”
……
晚自习放学，陆景尧又收到姜悠的微信，让他去高三楼，他收拾好书后，教室里已经没有了人，关灯锁门，他刚下高二楼，就见姜悠趴在三楼栏杆处冲他挥手。
“陆景尧！”
清脆悦耳的女声，陆景尧停步，抬眼。
他嗯了一声，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
姜悠还是冲他喊，“快上来。”
他又低应了一句嗯。
陆景尧走上三楼的时候，姜悠的身影刚好跑进文重班，他朝着那个身影的方向走过去，文重班的教室门紧闭，里面黑着灯，陆景尧抬手推门，他用力轻，又推了一次，教室门被推开。
里面没有开灯，三面窗户的帘子都紧紧的拉着，只有讲台两侧有星月形状的串灯，木地板的讲台都发着温馨暖黄的光亮，姜悠在教室门对面，双手举着一个精致简单的蛋糕，漂亮的小脸也被氛围灯照耀着。
陆景尧视线看了眼黑板，上面有他的名字，还有一句生日快乐。
对面的人扬着笑脸。
姜悠，“陆景尧，快过来！”
陆景尧站着没动，姜悠看了她两次，最后还是她按捺不住了，捧着蛋糕朝他走过去，又唱起那首生日快乐歌，依旧走调的厉害。
她唱完，正好站到了陆景尧面前，“我唱的好听吗？”
“嗯。”
姜悠不满意，“我要听两个字的回答。”
陆景尧启唇，目光在她弯着的唇上流转，“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