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司嗤了一声，“乖？你什么时候和这个形容词沾边儿了？”
姜悠给了他一拳，越过他拿沙发上的书包，姜司这才发现，她连平常背的书包都换了，那个张扬耀眼的涂鸦书包换成了普通日常的白色双肩包，她背在身上时，还有些不习惯的缩了下肩膀。
“陆景尧是不是做什么威胁你的事情了？”
“什么？”姜悠没听懂。
“陆景尧是不是对你说过如果你不穿校服就会揍你，或者你不换书包就要骂你的这种话？”姜司严肃语气，“你实话跟哥说，哥帮你出头。”
姜悠，“……”
“少犯病。”
她嫌弃的看了姜司一眼，毫不犹豫转身，出门。
之前叫的出租车已经等在门口，姜悠拉门上了后座，她点开那个理发店的位置，跟前面的司机师傅说了一声，理发店也是昨晚预约好的，她到店时直接有人接待。
姜悠坐到理发椅上，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放下束着的头发，转头和旁边的托尼老师说话，“染成黑色。”
托尼老师点头，见她穿的校服，于是拿起她的发尾，“你这个栗棕颜色就很好看，是不是学校老师不让染发？”
“也不完全是。”姜悠回答，她之前因为仪容仪表染发的事儿，没少被扣分儿，结果德育分快扣成负分了，也没能让她有任何染回黑色的想法，但是今天不一样，她昨晚就想到了染回黑色。
几个小时后，姜悠重新将刚染好的黑发束起，她有两三年没留过黑发了，她有些不习惯，但是看着镜子里的女生又变乖了些，她很满意。
她坐上公交后，才和陆景尧联系，她仰头看面前的站牌信息，看着那个一直闪绿灯的站点，是下一个经停站，姜悠有些紧张的拽了下身上的校服。
今天不上学，陆景尧穿着黑卫衣，他低头在公交站看手机，看见对面的人一直给他发表情包，他没忍住轻笑，回了她一句话，余光瞥到了驶来的公交，他抬头。
公交停在面前，陆景尧的视线看向后门处，先是下来一个有些颤巍，拄着拐杖的老人，她旁边有人搀扶着，他认出那个是身影宁中的校服，两人踏到平地，他看清了穿校服的人。
姜悠扶好老人后，一转头就看到了陆景尧，她有些扭捏的走到他面前，喊他名字，“陆景尧。”
“嗯。”
陆景尧清冷的目光落在她的高马尾上，她染回了黑发，视线下移，看见了她白皙玉润的耳垂，她平常戴的的黑色耳钉也摘掉了，他眼里有些笑意。
“今天怎么穿校服了？”
姜悠抿了下唇，问他，“我看起来像好学生吗？”
“嗯？”
她又问了一遍，话语里的小心思有些明显。
陆景尧走在她旁边，侧了侧头，看刚及他肩膀身高的少女，“我爷爷喜欢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闻言，姜悠顿步，不假思索，转头认真问，“我好看吗？”
陆景尧终于没忍住，兀的笑了，小虎牙若隐若现，姜悠这才知道被他骗了，倒也不气恼，又开口，“爷爷到底喜欢什么样儿的女孩子？”
陆景尧带她过马路，两人往那片低矮房子的胡同走去，他走得慢，余光瞥到了校服后面的书包，白色的选色，她现在的整个人乖极了。
他又看了两眼，不知怎么，还是觉得没她系在腰间的时候好看。
姜悠正低着头，旁边高个子的身影覆盖，她听到了陆景尧的磁性声音。
“我喜欢什么样的，他就喜欢什么样的。”
她忽的抬头，看见了旁边人的精致侧脸轮廓，姜悠嘴角压着。
所以，她能不能问问他喜欢什么样的？
两人走进窄深的巷子，墙边还堆有结着的冰，被太阳照的融化了一些，姜悠以前没怎么来过这边儿，陆景尧带她径直往里面走，经过的一排房子都是低矮的房子。
直到走至巷尾，陆景尧停步，推门，姜悠跟在他后面，看四合院内，有些惊讶，“陆景尧，整个院子都是你家的吗？”
“嗯。”
姜悠的语气有些羡慕，“真好。”
陆景尧回头看她，“进来。”
姜悠往进走，四合院里有一个高树，枝头还有些白雪，树下放着一个老年摇椅，旁边有木藤低桌，放着黑色身瓶的保温杯，她见陆景尧去了西侧的一个房间。
没一会儿，他出来时，姜悠正负着手，在院子里转悠，陆景尧手上拿着一盘草莓，姜悠捏了一颗，慢慢的咬，“你家院子是祖传的吧，这块拆迁的话应该会给不少钱。”
陆景尧好笑，“看上我家房子了？”
“没有。”姜悠摇头，“就是见你家地段挺好，如果将来城市规划，应该会拆迁。”
陆景尧没再继续话题，看了眼时间，上午十一点，姜悠吃完一颗草莓，继续拿，顺口问了句，“爷爷呢？”
“房间里睡觉，老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觉有些多。”陆景尧解释，他将手里的水果递给姜悠，顺便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房间，“去写卷子吧，面条做好了叫你。”
“……哦。”
姜悠也没忘记自己的目的，是来写卷子，顺便吃面的。
陆景尧进厨房，她站在院子里没动，好一会儿，她才抱着怀里的果盘，磨蹭到厨房门口，探出个脑袋看里面的人，陆景尧背对门口，挽起半截袖子，修长的脖颈弯着，长睫下垂，他在和面。
姜悠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进刚才他示意的房间，这个很明显是陆景尧的卧房，里面的构造很简单，带着一间浴室，家具颜色冷淡，最占面积的是一面很大的书架，上面有很多的书，旁边还有一张书桌，上面干净有序的放着一本合上的物理题。
她站到书桌前，卸下身上的白色书包，将陆景尧的物理题放到旁边，掏了自己的一沓卷子出来，埋头写起来。
陆景尧进房间是一个小时后，他站书桌旁，低眸，扫了眼她正在做的那张数学卷子，从第一道选择题开始，几分钟的时间，他简单心算了一遍，给她指了几道数学题，“错了。”
“嗯？”姜悠握着笔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