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呵！
这个连翘果然是个刺头，居然敢当众跟她叫板。
好！
很好！
非常好！
风清染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了，可是眼神却越来越冷了，对比之下，那股来自心里的寒气逐渐浮上了每个人的心头。
当然，有几个不怕死的并没有被风清染吓到，她们相信在楚国的地盘上，风清染不敢轻易跟明贵妃叫板的。
“青络，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的是什么吗？”
“回娘娘的话，你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那那些曾经威胁过我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下场？”
“要么被直接拖出去杖毙。”
“要么就被五马分尸。”
“甚至是，……”
“千刀万剐！”
青络此话一出，连翘瞬间就慌了。
“我，我可是明贵妃娘娘送来的，你，你不能这么对我，不然，你就得罪了明贵妃娘娘。”
“你以为我怕她啊！”
真是笑话。
风清染缓缓走到她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讥笑一声。
“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
“即便是没有你，我跟明贵妃也不可能和睦相处的。”
“我这个人一向脾气不太好，谁要是得罪了我，我一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的。”
“你也不例外！”
“来人啊，将连翘拉下去杖责三十，然后派人送到明贵妃娘娘手里，就说，她送来的人架子太大了，我这座小庙，容不下这尊大佛。”
“是，王妃娘娘。”
“不，不要啊！”
“王妃娘娘，奴婢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吧，求你了！”
“啊！”
红木板子打在身上的声音和连翘的尖叫声、求饶声和哭泣声此起彼伏，在场除了风清染和青络以外的其他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即便是自认为自己是她们十个人中的领头羊，有足够的把握可以获得萧宸的欢心，从此以后飞上枝头做凤凰的牡丹脸色也微微有点苍白，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了。
“禀王妃娘娘，三十杖已经执行完毕。”
“把她送回宫里去吧。”
“是，娘娘。”
风清染收回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其他人，微微开口说道。
“现在可以答题吗？”
“可以，可以！”
就算是心里不可以，嘴上也得可以。
不然，她们就是下一个连翘了。
“行，那就赶紧坐下答题吧。”
“青络，发卷子吧。”
“看着点时间，一个时辰以后收卷子。”
“是，王妃娘娘。”
青络从袖袋里面取出来一把钥匙，转身去了书架前面，打开了一个紫檀木箱子，将风清染花重金买回来的卷子拿出来分给剩下的九个人。
牡丹等人拿到卷子以后，开始认认真真地答题，风清染也让青络给她准备了一份笔墨纸砚，开始写新的话本子。
有一说一，这份含金量高的卷子即便是拿给后世高三毕业生，也稍微有一丢丢难度，更不要说是拿给这些最多是认识一些字的宫女了。
以前为求上进，私底下偷偷学习过的人能稍微轻松一些，大部分的人都跟卷子上的字大眼瞪小眼，抓耳挠腮揪头发，没有一刻是安静的。
只不过，有连翘这个前车之鉴，她们即便是再怎么抓耳挠腮，也不敢发出大动静。
生怕风清染一怒之下叫人将她们揪出去，先打三十大板，然后直接送到明贵妃手里，到时候，她们的小命就真的要保不住了。
这一个时辰是她们这辈子过得最漫长的一个时辰，没有之一。
当听到青络说时间到，所有人停止答题的时候，她们就像是重新落入水中的鱼儿一样，总算是能自由自在地呼吸了。
“好了，马上就到用午膳的时间了，你们先好好休息，等午睡过后再到王妃娘娘的房间外集合。”
“是，青络姐姐。”
“奴婢告退。”
目送那九个人离开以后，青络将收起来的卷子交给风清染，风清染随便翻了一下，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知道她们不行，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们居然这么不行。”
“别的人就不说了，单说这个牡丹，你别看她嘴上功夫了得，但其实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中看不中用，一个题都没有答对。”
“答什么题？”
正说着，萧宸就笑着走了进来。
风清染一看到他，赶紧朝他招了招手。
“阿宸，你过来看看。”
“她们写的答案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萧宸走过来接过风清染递来的卷子，翻开看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眉。
“单选题、多选题、填空题、判断题、简答题、论述题。”
“这些都是什么题啊，我怎么看不太懂？”
“不是吧，你也看不懂啊！”
风清染一听瞬间就乐了。
“有些懂。”
比如煎茶的步骤。
“有些不懂。”
比如除了用树做纸以外，还能用什么做纸？
风清染扫了一眼萧宸指的题，轻笑一声。
“除了用树做纸以外，还可以用废旧的纸、花、破棉布、檀树皮、桑树皮还有各种麻做。”
“当然，还有芦苇、竹子、麦草、稻草、龙须草、高粱秆、甘蔗渣等等。”
“你应该也知道，西北地区大部分都是荒漠和草原，树木草丛占有的比重很少，常年干旱少雨。”
“要是天公不作美，一旦发生旱灾和蝗灾，会死很多人的。”
“当然，不单单是西北，整个黎国，甚至是整片大陆里，树木草丛占有的面积都不是很多。”
“如果造纸的时候只知道砍树，过上几十年，或者一两百年，树木被砍光了，无法抵御风沙，那后代的人要怎么办？”
萧宸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行了，我记住你说的话了，等回去以后我就跟父皇商量一下改良造纸术和植树造林的事情。”
“至于如何收集废纸和破棉布，以及破旧的衣服，我还得跟父皇详细讨论一下。”
“可以。”
风清染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专门建立一个机构，统一回收废纸、破旧的衣服和布料，还有芦苇和稻草这些东西，按照一定的比例折价给百姓。”
“这样一来，那些穷苦百姓有事情可以做，能赚到一定的银子，保证自己和家人的生活，对黎国的稳定也有一定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