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荣这边。
紫玉一大早就听说顾宸回来了,看见易荣跟无神祭司在交谈,走了过去。
走近他们,就跟易荣报备了把钱氏送回去的消息。
他是雇了牛车,连夜赶路,五更天才把钱氏送到的,才象征性睡了个回笼觉,就来跟易荣报备来了。
易荣点头:“知道谁送顾宸回来的么?”
紫玉不知易荣为何这么问,不过他既然这么问了,那就证明:“不是你送回来的?”
再次点头,也不让紫玉和无神祭司猜:“顾明玫。”
紫玉皱眉:“虽然前头我们分析了,顾明玫可能跟顾宸的失踪有关,但没想到,顾宸的安全抵达与她有关啊。”
不合理啊不合理。
顾明玫哪来的能耐,把鬼王手底下的得力助手小哥,给摆了道。
无神祭司看着紫玉,露出个耐人寻味的笑来:“你忘了,不是还有个母神候选人么?”
“可那个孩子,是个男孩子。”谁也没想到,母神候选人会在男子身上盖下印记,是以他和邀月找到人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不过那个孩子不是在十年前就没了性命了么?”
“正确来说,你在无限界待了一年,再在人界呆了九年,你算的时间,的确是十年不错,但无限界一年,相当于人界十一年。”
紫玉听无神祭司这么说,总算反应过来了:“也就是说,那孩子,已经死了二十年了。”
无神祭司笑看着他,眼里兴味盎然;易荣也看着他,眼里没有什么情绪。
他好像抓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信息,乍得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顾明玫的哥哥,顾明苼,就是哪个已经死去的母神候选人!”
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漏掉了!
“想到了,我还以为你被我打傻了。”
紫玉尴尬地挠头朝易荣笑笑,易荣从前从不会在外人面前奚落他的,自他拐了谢兰宁母子——唉。
“哪能,不是有圣医手在么?”
努力找台阶下。
无神祭司这台阶也不是想踩一脚就能踩一脚:“紫玉兄抬爱,脑子得病,为兄这方面还未曾涉猎……你还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紫玉尴尬得脸都红了:“那啥,就算顾明玫的兄长,是已经死去的母神候选人那个孩子,与顾明玫有什么冲突……”
易荣嘴角一掀,笑得有些玩味:“没注意到顾明玫一直是占着这厮大弟子乘渊的肉身。”
跟紫玉说着话,却看着无神祭司。
无神祭司轻轻咳了声:“乘渊私下界寻人报仇,已经得领了罚,他的肉身如何,可算不到乘渊头上了……”
话说着说着,就没了底气。
紫玉也会意过来:“意思是,顾明玫还有另一层身份?只是不敢暴露气息,是以用乘渊下界的肉身,做了盾牌。”越想越在理,慢慢推测道:“那顾明玫是什么身份,让她顾及如此深?”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易荣也给出了心中猜测:“既然顾明苼可能是母神候选人,那顾明玫隐藏气息,可能是母神族记忆传承者;就算不是记忆传承者,也是母神族族人。”
有了这个猜测,顾明玫护着谢兰宁一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看向紫玉:“不管是不是,先把顾明玫保护起来。”
紫玉会意,立刻闪身出了院子行动起来。
无神祭司见紫玉走了,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现在是关键时期,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易荣对他翻了个白眼:“都已经投资了那么多天,这会子半途而废,前期投资岂不可惜。”
想了想,觉得易荣所言在理,再说就算易荣没道理,他估计也劝不得他:“好像有那么点道理,随你好了,反正这事一结束,我就回我的擎周山。”
“这可由不得你,我已经给嫂子去了信,这是嫂子托我给你的回信。”
易荣把手中突然多出的一封信递给无神祭司。
无神祭司见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再看信他已经拆看过,就知这信,不止是给他写的,还是些给易荣看得。
展信。
又叹了口气。
这叫个什么事。
他家那口子让他好好在易荣身边呆着,不必急着回到她身边。
信里写的含蓄,大概是知道易荣也会展信,是以,才这么含蓄,其实他是知道他家那口子的意思的,这事若不帮易荣解决了,就让他不要回擎周山了!
忍了好半天,还是没忍住,冷着脸朝他道:“我去看邀月了。”
亏自己先前还担心他身体,正是多此一举。
易荣算计得逞,挑了挑眉。
……
谢兰宁是想感谢顾明玫帮她找到了顾宸,却苦于感谢无门。
知道顾明玫昨晚既然不进门,之后也一定会和他们保持距离。
易荣他们能想通整件事的起因,谢兰宁可想不通顾明玫为何会把顾宸带回来。
还有从前听顾宸说顾明玫的修为,可没有他的修为深厚,那为何顾宸搞不定的小哥,顾明玫能搞定?
这事处处透露着古怪。
找顾宸和小哥来分析此事, 他们俩也是一脸懵逼状。
她所想到的,他们都没想想。
朝他们挥挥手,顾宸就抱着顾蔺和小哥一起出去了。
想着这事估计要问易荣,才能得到最正宗的答案。
才想到易荣,已经就出现在她眼前。
谢兰宁吃了一惊,自从顾蔺出生后,易荣出现在她眼前之前,再没了从前手心发热的感觉,心里不知是舒坦了还是有些失落。
镇定下来后,伸手请易荣入座,给他沏了盅茶,便直入主题:“你来是想告诉我顾明玫把顾宸带回来,是怎么一回事么?”
易荣心里微讶,点头道:“正是如此。”
谢兰宁笑笑,听他说了顾明玫可能和她是同一身份的时候,惊喜胜过了心里的吃惊。
“你的意思是,顾明玫,也是母神族人?”不待易荣点头,连声道,“那也就是说,等顾明玫再次投胎为人,就能修得灵力,回归母族!”
易荣见她心里欢喜,也不忍打击她,只好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