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桐南镇,苏秋雪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家里一放,第一时间就去了趟陈府,先给送了一批鱼,结了鱼钱之后,那冯妈还拉着她不让她走。
“上次托你问那个乌龟的事,怎么就没下文了,你找到没找到好歹也告诉我一声呀?”
冯妈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苏秋雪一想她确实是忘了告诉冯妈,“哎呀,是我忘记了,对不住,我帮您找了,暂时没找到您说的那么大的乌龟,那些小乌龟怕是您也瞧不上,心里想着给您回个话吧,一扭头给忘了。”
冯妈唉声叹气道,“我托人也去找过,那么大的乌龟可遇不可求,穷人家也不兴养这东西,富人家养了多年不会为了一点银子就把乌龟转手于人,那可真是难办,我没办法交差呀。”
“您在府里办事这么多年,这乌龟找不着,老爷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顶多不过是说您几句,也别太忧心啦,这不是到处也找不着,又不是您办事不利,老爷应该是个明理之人,能够理解的。”
苏秋雪和冯妈接触最多,见她这般愁眉不展的样子,忍不住安慰几句,“我还会帮您多注意的,要是有您需要的那种乌龟,我一定给您买过来。”
冯妈听她这么说,这脸上的神情才缓和一些,“你是不知道,给别人家干活儿,就要看别人脸色的了,不像你,自己卖自家东西,价钱、数量你都能够自己说了算,真受了什么委屈,大不了就换一家卖货,不像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大半辈子都呆在一个东家家里,只盼着能够一直做到老了做不动了,再回家弄孙为乐。”
和冯妈聊了会儿家常,苏秋雪从陈府出来时,正撞上收摊回家的张八斗。
她随他回了家,顺便也给他添了些库存,说起那投毒案,张八斗那一脸神采飞扬的样子,将事情的始末说书一般详细说给她听。
原来那下毒之人原也是个能读书识字的,不过因为家里有些琐事被镇上的吏官欺压了,甚至还影响了他参加县试,他心生不愤,想要给那吏官增添些解决不了的麻烦事,原只想让居民们上吐下泻,制造混乱,让吏官的顶头上司县官老爷对吏官不满,谁知一不小心闹出了人命,他自己也害怕,躲起来哪儿也不敢去。
没想到还是被刘捕头给揪出来,送到县衙去审判,因为闹出了人命,即使这不是出自于他的本意,人还是被判了重刑,要送到偏远地方去服苦役。
“弄出人命,都不用罚死刑的吗?”苏秋雪对这地方的律法有些迷惑。
“怎么说呢,听说考虑到他曾是个读书人,家里人确实也存在被欺压的情况,加上他最初的目的不是要人命,那个中毒症状厉害最后失救而亡的人本身身体也不如寻常人健康,还有他家里娘亲年事已高,多番考虑之下,县令大人才给他酌情轻判,算是给他娘亲留个念想,没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张八斗把从集市听来的消息说给她听,之后添上自己的看法,“不过依我看呐,去服苦役未必就比死刑好,那种偏远地方荒无人烟,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朝廷有些重犯都被派到那些地方去服苦役,在那边适应不了,或是累了病了,恐怕也没有好大夫给医治,一判几十年的苦役,还有没有命回来都难说。”
要按张八斗这么分析来,还真不如死刑来得痛快?
不过能把性命留下,对自己、对家人都是一个希望,县令大人能考虑到他家中老母亲这一层关系,酌情处理,这一点让苏秋雪对之生出几分好感。
“这几日你和秦大哥不是去县城了吗?这消息都已传到咱们镇上来了,我怎么看你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这儿,苏秋雪就是一声长叹,她去到县城,秦浩玉整日忙碌,她一个人拢共就出了一趟府,还是出去买些日常用品,其他时候没人陪着,一个人出去逛也没什么要买的,便干脆在那府里陪着他,看他做活儿。
对于府外的动向,她是一点都不了解,有关于这件案子的瓜她是一口没吃上呀。
“我听说那吏官也被县令大人给罚了,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之后的事就由另一位大人接手,咱们这个小镇就不归他管啦。”
张八斗详细得知整个事件的走向,给苏秋雪说明的同时自己也过了把嘴瘾。
他在镇上也不认识什么人,能聊天的对象除了集市上的左邻右里,租宅子给他的那大娘,剩下就是苏秋雪和他最能聊得上天。
小镇以后归谁管,苏秋雪并不关心,保不准他们以后就不在这小镇上呆了,她顶多做做药材买卖,再养些水产,争取提高自己的收益。
一开始在空间里瞎折腾这么长时间,得出来的都是那量大价低的东西,即使她在空间里能够有无限的时间去做这些,可累着的是她一人,要长期这么做下去,钱是能多挣一些,但她比黄杏村那些男丁都要辛苦,何必呢。
现在空间里主要是药材为主,一旦那些药材成熟,她先卖了一部分,再留一部分作种,慢慢培植,等到规模大了,她还愁没钱花?
最重要的是这样可以大大减轻她的劳动力,让她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却能挣到更多的钱。
她最初怎么就没想到这个?直到现在她偶尔反思一下,都觉得之前她付出的劳动力多得离谱,唯一额外获得的得益就是当初为了挣钱,每日在空间里辛勤劳作,再加上合理的运动和饮食节制,她的减肥大业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就获得了很大的成效。
要不是天气太凉,她都想早日穿上那新买的衣裳,回村子里转一圈,让他们知道当初那个胖姑娘丢掉了一身的肉肉,也是能变好看的。
苏秋雪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她还计划着要去买些护肤品,将自己这张脸稍加打扮,为自己增添几分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