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活在亲生父母身边,方秋桃这个年纪应该享受着青春的美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早早担起生活的重担!
方保全偷偷擦擦眼角,这样好的孩子,应该拥有更多美好的未来才对……
下午头。
许三带着一兜子东西来了医院。一进门就推了下方秋桃的头。
“不好好上学,又跑回来干什么!”
方秋桃揉揉脑袋,“当然是回来照顾我爸啊,我爸肯定比上学重要嘛!”
许三笑笑,把东西放到床边的小桌上,“放心,风牛和他兄弟一会就来,明天一早你赶紧回学校去!”
“风牛跟他兄弟来?”方保全连连摆手在,“这点事,哪能麻烦矿上的人!”
许三一甩头顶的卷毛,“矿上出的事,当然得矿上的人管!保全叔你就别操心了,我都安排好了!你就安心养伤,我还等着你早点养好了回矿上呢,要不这一天天给我累的!”
许三人是洗干净了,却洗不掉一身的疲惫。
尤其是眼底两团青黑,明显就是睡眠不足。
“伤筋动骨可得一百天呢!你叔咋也得养仨月啊!”张春枝突然冒出句话来。
“肯定得养足仨月,把身体养的棒棒的,要不有个这么暴脾气的妹妹,我也惹不起啊!”
方秋桃一翻白眼,这咋什么事都往她身上扯。
“咋样,伤口还痛不?”许三起身看看方保全的伤口。
“哎!”方保全叹了口气,“这点伤算啥!大老爷们的咬咬牙就过来了!”
顿了顿方保全又说,“矿上咋样,加固效果咋样?”
一提这事,许三的脸就沉了下来。
“效果不理想!”
方保全点点头,“这种矿是这样了!不行还得想想别的办法,总这么塌方不是办法,要出大事的!”
“是啊,趁着现在挖的还不深,不行咱们就从地表往下挖。”许三说到。
方秋桃想了想,“反正下面一直塌,要是炸一下呢?”
“炸一下?”方保全皱起眉头眨眨眼,年轻的时候他在煤矿干过一段时间,见过这种类型的矿,倒真不知道后面是怎么处理的。
许三也拧着眉头琢磨,“还别说,备不住还真行!”
“我是这么想的,山上采石头,不就是用炸药一点点往下炸嘛,要是下面一直塌方,从上面挖也怕塌下去,倒不如直接炸塌,再一点点往下挖!”方秋桃说到。
方保全点点头,“这倒是可以试试啊!”
许三一拍方秋桃,“你这丫头关键时候还真能派上点用场,明天我就找找懂爆破的,先从里头试试!”
几个人又聊了片刻,风牛带着他兄弟就到了。
矿上这几天塌方频繁,已经停了产。
许三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见风牛到位,他连忙打着哈欠站了起来。
“保全叔,那我就先回了,今晚真得睡一觉,明天研究研究秋桃说的法子!”
方保全摆摆手,“快回吧,没啥事就别往这跑了,挺老远的!”
许三走到门口,一扭头冲方秋桃喊到,“也不知道送送你哥!”
方秋桃一抬眼,许三正冲着她挤咕眼,这明显是有话想跟她说,赶紧跟着去了走廊。
“保全叔住院的钱等出院了从煤矿的帐上走啊!到时候往市里送煤,哥给你捎过去!”
方秋桃一笑,“我还以为啥大事呢!”
“这不算大事啊,那行,那就再说个大事!”许三一甩卷毛严肃下来,“昨天听我爸说,镇上这两天会派个代理村长下来!”
“就是不知道派的人咋样!”
“代理的不能长干,估计是帮着把村长选出来,人家就走了!”
“那咱们村也不知道谁来干这村长!”方秋桃看看许三。
“我看这两天有几个人忙乎起来了,对了,昨天赖老六和赖保生回村了!”许三又说。
方秋桃点点头,“只要这次不选赖家的人选谁都成!”
许三叹了口气,“是啊,咱们村要山有山有水有水的,要是有个好村长,还至于年年拉镇上后腿?”
眼看两人走到了医院大门口,许三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了!等有啥消息了,我去市里再告诉你!”
说着许三坐上拖拉机,“对了,文俊一切都好吧?”
方秋桃点点头,“都挺好的,说是学校要搞什么研究活动!”
许三点点头,“好就中,行了,不多说了,哥回家睡觉了!”
一摆手,许三开着拖拉机嘟嘟嘟走了。
路上许三拧着眉头,前不两天,他拖的人带了一条程琳的消息回来。
说是程琳在南方某城一家小饭馆打过工,不过刚刚辞了工作走了,捎信的人还说了个事,那就是程琳好像怀孕了!
许三本想告诉方秋桃,再三考虑下,还是没说。
他已经拖人接着寻找程琳的下落,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只身在外,万一真像那人说的怀了孕,那真是难上加难。
有了风牛兄弟俩照顾,方保全精神明显更好了。
换药的时候愣是咬着牙一声没吭。
晚饭的时候明明疼的直裂嘴,还是硬撑着吃了一大碗汤面。
方秋桃突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在面对男人的时候是不愿意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露出来的。
哪怕就是一个不相干的男的,都不愿意在另一个同、性面前露出一点弱势。
许是白天没怎么睡觉,晚上方保全也没怎么折腾就睡着了。
看这情况方秋桃也算松了口气。
明天一早就打算回学校去了。
张春枝就更别提了,简直成了摆设。
次日天还没亮,方秋桃赶着最早的一班车回了市里。
到学校的时候第三节课还差几分钟下课。
下课铃一响,老师前脚出了教室,一个男生后脚就到了她的桌边,“方秋桃,上次的卷子怎么没有我的?”
这男人名叫钱宝华,因为名字特殊,开学没几天就在班里有了钱包这个绰号,方秋桃对他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她明明记得钱宝华的卷子是给了的,再翻开记录的小本一看,后面画着对勾,确实是给过了。
“你的卷子我给了啊,就放你桌上了!”
“没有啊!不信你问我同桌,我来的时候桌上根本没有卷子!”钱宝华一脸认真的说。
这就怪了!
方秋桃明明记得是一个一个很认真的对过的,难道是她把卷子放错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