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方秋桃刚进教室，许磊和方俊良就凑了上来，
“秋桃怎么样？你问你阿姨了吗？”
方秋桃把书包塞进桌篼，点点头，“问了，不过我阿姨说一次印不了那么多，得分批印！”
“真的！能印就行啊，你阿姨说一套要多少钱了吗？”许磊问到。
许磊家是市里的，看穿着就知道家里条件不错。
“我阿姨说一套怎么也得五块钱，要是印的多得给人家纸钱和墨钱，还得给帮忙的人点好处！”方秋桃说到。
“行！你等着，我给你拿钱去，等卷子到了，先给我！”许磊回座位拿出五块钱放到方秋桃的桌子上。
方俊良一看，赶紧也掏了五块钱给方秋桃，“我也先给钱，卷子到了也先给我！”
“那行，我给你们记上！”方秋桃掏出昨天记了名的本子，在许磊和方俊良的名字后头打了勾勾。
不一会，来的人多了，方秋桃又陆陆续续收了几个人的钱，一看差不多有二十个了，方秋桃就打算先不收了，等第一批卷子发下去了再说。
“秋桃，那卷子能给我也来一份吗？”
方秋桃一抬眼，站在跟前的正是周小芹。
“行是行，不是第一批的已经够了，你得等一等了！”方秋桃说到。
周小芹点点头，“是五块钱一套对吧！”
“嗯，五块一套！不过不能一次全来！”
“那行！你先帮我记着名！”周小芹微微一笑。
打开学，周小芹给方秋桃的印象完全跟校门口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不同。
在班里周小芹完全就是个乖乖女的形象，说话不大声，老师训一下就会掉眼泪。
跟报名那天在校门口跋扈张扬的样子完全就像换了个人。
周小芹一走，方俊良就咂着嘴唇，啧啧赞叹了两声，“看人家小芹，永远都是这么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
方秋桃白眼一翻，他是没看着周小芹骂人的模样，估计要是看到能颠覆方俊良的三观。
“哎，秋桃！”方俊良又凑了过来，“你说说你，长得这么小巧玲珑，怎么就一点不温柔呢！”
方秋桃眯起眼睛斜愣着方俊良，“那你告诉告诉我什么叫温柔呗！”
“就像小芹那样啊，女孩子家家的，轻声细语温温柔柔漂漂亮亮的，你看看你，一天天就知道扎两个揪揪，也不知道换个发型！”方俊良嫌弃地扯了下方秋桃的辫子！
“我来这是学习的，又不是选美的！你要是一天天这么闲，就多看会书，省得一考试一堆一堆的题都写不上来！”
“你这丫头说话怎么带刺啊！我这不是好心嘛！”
方秋桃一抱拳，“兄台，谢谢你的好心！”
兄台！
方俊良扯扯嘴角，“得得得，我不跟你说了，气人！”
“谢兄台夸奖！”
方俊良：“……”
第二节是数学，周兰带着死神一般的面孔进了教室。
全班一片萧杀，各位同学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微微颤抖的小草。
啪！周兰把卷子往讲桌上一放！
小草跟着抖三抖。
“成绩很出乎我的意料！”
老师说这种话的意思就是比他想的还要差。
“你们是不是自我感觉还挺不错？嗯？”
一个嗯，所有人的心都跟着周兰的声调提了起来。
“话不多说，一会咱们就讲这张卷子，市里的晚上把卷子拿回家，家长签好字带回来！住校的这周咱们还会有一次考试，周末希望都能拿回家让家长看看你们的成绩！”
周兰冷冷扫了众人一眼，“方俊良，把卷子发下去！”
方俊良脖子一缩战战兢兢走了过去。刚一伸手，周兰又说到，“看看你的成绩，还数学课代表呢，我都替你丢人！”
方俊良耷拉着脑袋，抱了卷子，赶紧往下发。
“这次考试，除了方秋桃一个人得了94，全班竟没有一个超过八十的！你们都好好想想！”周兰敲着桌子说。
“老师！”
教室里突然冒出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方秋桃一转头，周小芹缓缓站了起来，“老师，这张卷子方秋桃已经做过一遍了！”
周兰看向方秋桃，“你做过这张卷子了？”
方秋桃点点头，从书包里掏出张卷子递了上去，“是的老师，这张卷子我自己做过一遍，这是我第一次写的！”
周兰接过一看，手指在桌上轻点了几下。
全班静默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单单是周小芹一个人这么想，班里都是各个学校的绞绞者，自然也是不服气的。
“你们要是觉得方秋桃做过一遍卷子，所以才得了高分，那咱们也可以让大家再做一次，你们有把握也拿到这样的成绩吗？”周兰抬起头来。
没一个人说话。
确实他们也一样做过一次了，恐怕再考一次成绩也不会好到哪去。
周兰拿出钢笔，几下就把方秋桃的卷子判完，举了起来。
“这是方秋桃第一次做的，后面更正的我就算她错，你们看看她的成绩！”
八十九分，只比九十四差了五分。
周小芹默默低下了头。
“你们要是觉得人家做过一次成绩会好，你们也可以弄点习题卷子做做，学习这种事，不是老师说了才做，到高三都是偷偷学，谁会学了告诉你人家学了？”周兰狠瞪了周小芹一眼，“出成绩了才知道妒忌别人的分数，早干什么去了？”
周小芹一下造了个大红脸。
周兰却还没有停嘴的意思，“你看看你，一天天穿的花枝招展的，我就问你是来学习的还是来选美的？”
噗！这话跟方秋桃说的如出一辙，方俊良差点憋不住喷出来。
“我看你要是把打扮的时间用到学习上，也不至于考这点分！”
周小芹咬着嘴唇脸红的能滴血似的。
“你这次考了多少分？”周兰眼眉一挑目光如针。
周小芹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六十七分！倒过来都没人家方秋桃的成绩高，还有脸在这说人家做过一遍！你要是也知道提前做一遍，我都替你父母烧高香了！”
周小芹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行了！说两句就知道哭，坐下吧！”周兰扫了其它人一眼。
“上了高中，大家要知道有自觉性，还等着家长和老师催促你学习那就完了，没事多买几本习题做做，多见见题型是吧！行了，话不多说，大家看第一题，这个题……”
周兰几句话像催化剂一样，在每个人心里生了根也发了芽，一下课又有十来个同学跑来找方秋桃定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