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正死瞪着一双眼,呼吸越来越急促!
“儿啊,儿!你怎么样?”张春枝急的直跺脚!
药这玩意不能瞎吃,吃不对了真能死人!
方秋桃手这么快,这死丫头就是想要方秋正的命啊!
“你这死丫头心咋这么毒!你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要了你的命!”张春枝狠狠在方秋桃身上拧了一把!
“嘎!”方秋正倒抽一口气,两眼圆睁直挺挺倒在炕上。
“啊!秋正,我的儿!”张春枝吓的手脚发麻。
方秋正这是要咽气啊!
方秋桃也有点害怕,该不会真的死人吧。
“你个死丫头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叫大夫来!”张春枝疯了一样把方秋桃推出门去。扑到方秋正身上嗷嗷哭起来,“秋正我的儿啊……你可别吓妈啊……你要是死了,妈也不活了……”
方秋桃出门一拐一拐往前走,这药不是说吃不死人嘛,方秋正怎么看着要断气了呢!
程文俊迎面就见方秋桃一脸焦急,一路小跑到了跟前,“秋桃,出什么事了?”
“我哥,犯,犯病了……”方秋桃话没说完,程文俊调头就往诊所跑,边跑边喊,“你腿不方便回家等着,我去找刘大夫。”
方秋桃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稳稳心神,这会进屋少不了被张春枝骂,还不如在这等上一会。
不到十来分钟,程文俊一路小跑带着刘大夫到了门口。
刘大夫刚要抬腿进院,方秋桃却是一把拦下,“刘叔,我妈这两天找你给我哥瞧过病吗?”
刘大夫一愣,“没啊?你哥不是才病吗?”
方秋桃心里有了底,带着刘大夫进了屋里。
“大夫你可来了啊!快看看秋正这是怎么了!”张春枝抹着鼻涕眼泪让到一边。
刘大夫赶紧上前,先用小手电照了照方秋正的瞳孔,赶紧坐到炕头把了把脉,片刻刘大夫缓缓抬起头来,“死了!”
“啥?”张春枝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晃。
方秋桃也是吓出一身冷汗,001不是说过那药吃不死人嘛,这是怎么回事?
“刘叔,你再好好看看!”方秋桃也紧张起来。
“瞳孔扩散,脉搏也没有了!”刘大夫神情凝重地摇摇头。
“啊!你个杀千刀的,你还我的儿子!”张春枝缓过一口气扑上来跟方秋桃撕扯起来,“就是你害死秋正的,你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我,我要,让你偿命!让你偿命!叫人来,秋正让这死丫头拿药给毒死了!叫人把她抓走!抓走!”
刘大夫一听神情就严肃起来,“秋桃,你妈说的是真的吗?”
方秋桃也慌了神,“我妈说我哥得了跟我爸一样的病,我就把医院给我爸开的药给我哥吃了!”
“糊涂啊!这药哪能乱吃?”刘大夫狠拍一下大腿。
“秋正就是她害死的,她必须偿命,她不偿命,我现在就要了她的命!”张春枝四下瞅瞅一把抓起针线蒌里的剪刀,照着方秋桃的胸口就刺。
程文俊眼疾手快,一把将剪刀打掉!
“我看这事还是叫村长来处理吧!”刘大夫不想趟这淌浑水,拎了药箱拍屁股跑了。
不大会赖村长带着俩人一头大汗进了屋。
这两天他被方家的事扰的不盛其烦,这会又出了人命,他是一点好脾气都没有。
进屋一看张春枝和方秋桃又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一天到晚折腾,我看你们都是吃饱了撑的!”
他瞅了一眼炕上两腿伸直,两眼圆睁的方秋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竟然偷看过他闺女洗澡,真是死有余辜!
“到底咋回事!好好的人咋说死就死了?”
“是她!”张春枝满眼愤恨地指着方秋桃,“她不知道给我们秋正吃了什么东西,把秋正给毒死了!”
“你给他吃的什么!”赖村长一回头瞪上方秋桃。
这丫头年纪不大,瘦瘦小小没想到心肠这么歹毒!
“我给他吃的医院给我爸开的药!”方秋桃强做镇定。
“医院给你爸开的药,你为啥要给他吃?方秋桃我可告诉你,你老实交待,我已经给镇派出所的报了案了!你不老实到里头有你苦头吃!”
“是我妈说刘大夫说我哥跟我爸得了一种病,我才把药给他吃的!”
刘大夫打门外探进个头来,“我可没来给你哥瞧过病啊,这事跟我可没关系!”
赖村长瞅着张春枝沉了口气,“你们家这些烂事我是管不了,等会派出所的人来了,你们自个交待吧!”
张春枝不停抹着泪,她哪能想到,一句话就把自个儿子命搭上了!要怪就怪方秋桃这死丫头,咋就带着什么药回来了,手那么快就给方秋正喂下去了。
所有的事都是这死丫头的错,这次就得让她给她可怜的儿子抵命!
“秋正啊……我的儿啊……你咋就这么狠心扔下妈走了啊……”张春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赖村长听的心烦一跺脚上堂里里凉快去了。
方秋桃拧着眉头,看着直挺挺的方秋正,说啥她也不相信方秋正就这么死了!他要是死了一切可就完了,别说给方保全治病了,她这条命也得搭上!
十多分钟后一辆警车拉着警笛呜啦呜啦停在方秋桃家门口。
这动静引得村里人都跑了出来。
“这是出啥事了?”
“咋还来警车了?”
“好像又是方家闹腾呢!”
村民们三三两两的往方家跟前聚集,不一会就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众目睽睽之下,方秋正被盖了白布抬了出来,方秋桃和张春枝也一前一后被弄上了车。
“这是咋了,出人命了!”
“不是方保全没了吧!”
“没看着方家的大小子呢?”
围着的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嘀嘀咕咕。
赖村长出了方家冲大家伙一挥手,“都散了吧,有啥好看的,别都跟这挡着道!“
警车呜啦啦开走,程文俊站在人群当中拧紧了眉头,片刻后挤出人群抄着人少的小道出了村。
镇派出所。
钱队目光如炬盯着方秋桃,“你说你给方秋正吃的是医生给你爸开的药!药是什么样的?”
钱队三十七八岁的年纪,脸颊棱角分明如刀削,两道浓浓的眉毛倒立着,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