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叹了口气，“我拖人私下去找过，打听到一点消息！”
“怎么说？”方秋桃急切地问。
“琳琳好像是去了南方，但不知道确切的城市！”许三说到。
……
南方某城，一家饭店的后厨。
程琳正满头大汗的涮着满满一盆碗碟。
后厨的地上全是积水，程琳戴着胶皮手套，穿着水鞋，身上薄薄的衬衫被汗水湿透紧紧粘在身上。
“程琳赶紧洗啊，一会就到饭口了！”
老板娘探出头来喊了一嗓子。
“哎！”
程琳应了一声，抓起一只油腻腻的碗在满是泡沫的水里洗了一遍，放到了旁边一个盛着清水的盆里。
她速度很快不一会半盆碗碟就都洗好了。
“程琳，去冰柜里把猪肝过来！”前头大厨喊到。
“哎！”程琳擦擦额头上的汗，赶紧起身去后面的冰柜把整盆猪肝端了出来。
带着血水的猪肝，带着股子腥味，程琳胃里一阵翻滚，差点吐了出来。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大厨又喊。
“来，来了！”程琳强忍着恶心，把猪肝端了过去。
刚一放下猪肝就再忍不住胃里的翻腾，捂着嘴跑到门外吐起来。
干呕了半天却只吐出一点黄水。
“哎哟，这是怎么了？”老板娘拍着程琳的后背。
程琳抹了下嘴角，“没事，可能，可能吃坏肚子了！”
“这边天热东西容易变质，以后可得小心点！”老板娘关切地看着她。
程琳点点头，“知道了老板娘！我干活去了！”
坐回盆子前头，程琳洗碗的速度明显慢了不少，脸色也特别难看。
月事已经迟了四五天了，该不会是……
她低头看看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浓浓的恨意在心内翻滚。
夜里十一点，饭店终于打了佯，外面下起了小雨。
程琳拖着疲惫的身子淋着雨回到小小的宿舍。
宿舍很小，只有一张木板搭成的单人床。
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她已经很知足了。
她一个人带着五百块钱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多亏了饭店老板娘收留她。
出门才知道，没有文化她连一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琳琳，怎么样，还难受吗？”门外传来老板娘的声音。
“已经好多了！”
“那好，那你早点休息啊！”
听着老板娘踢踏的脚步声，程琳疲惫的躺到小床上。
这间宿舍，还是老板娘在自己家里隔出来的。
小小的饭店一共只有三个人，老板娘，老板也就是饭店的大厨，再就是程琳。
工作繁琐辛苦，一个月也只有一百五十块钱，可程琳很知足，最起码她能挣到钱养活自己了。
可是……
她抚上小腹，万一她真的怀孕了可怎么办才好！
赖老六这个畜生，毁了她一辈子！她恨啊！
可恨又能怎么办？
眼泪涌上程琳的眼眶，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心里越发凄凉，这诺大的城市，她竟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眼下举目无亲，万一真是怀孕了，她该怎么办？
轰隆隆……
一阵闷雷过后，响起雨点敲打窗户的响声。
方秋桃洗漱完翻出件小褂子穿上拎起书包准备去食堂吃饭。
“秋桃……我能跟你说两句话吗？”刘红霞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她一个晚上没睡，两只眼睛哭的又红又肿。
“你说！”方秋桃回过头。
“其实……其实……”话没出口刘红霞的眼泪又掉下来，“我一开始只是想搞点矛盾……能换个宿舍！我真没想那么多！”
“我相信！”方秋桃态度很冷漠。
“我小时候在家里是最不受父母关注的那一个！我也是太害怕被开除，才会……”刘红霞哭的说不下去。
“我知道！”方秋桃说到，“但是红霞，这都不是你做这些事的理由。你明白 吗？”
刘红霞抬起头，脸上尽是泪痕。
“人不管穷也好，富也罢，生活给她再多磨难，这，都不能成为他做坏事可以心安理得的理由！”方秋桃深深地看了刘红霞一眼，“红霞，好好想想吧！”
说完方秋桃转身出了宿舍，关上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刘红霞嚎啕大哭的声音。
当天中午，刘红霞的父母到了学校，两个土里刨食的庄稼人。
从衣着就能看出，她家条件确实很穷，父母也都是没什么文化的人。
得知刘红霞被开除，整个一楼都响彻了刘红霞她妈的哭声。
刘红霞是一路上被她妈打着出的校门。
“秋桃，那女孩不是四班那个跟你关系特别好的嘛，到底出啥事了？”方俊良伸过一张满是八卦的脸。
“没什么，可能就是转学了吧！”方秋桃淡淡地说。
“你少来，这段时间你们几个都被叫去过教务处，我又不瞎，要是转学，她妈干嘛一路打她！”方俊良撇着嘴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我还想知道呢！”方秋桃翻了个白眼。
方俊良圆圆的眼珠子一转悠，“要不这样，你告诉我是咋回事，我用两个包子跟你换怎么样？”
方秋桃咧嘴一笑，“我不想吃！”
“那你想吃什么？”方俊良还不死心。
“我什么也不想吃！”
方俊良咬咬嘴唇，琢磨着其它的办法。
这时走廊里响起节奏明快的嗒嗒声。
方秋桃赶紧正了正身，“数学老师来了，赶紧坐好吧。”
这话果然管用，方俊良立马坐的笔直。
不一会，周兰果然进了教室。
“大家把东西都收一下，这节课考试！”
全班同学如坠绝望的深渊，他们终于迎来了开学第一次考试，这代表着从今天起，各科都要开启考考考，不考糊不罢休的模式了。
卷子分发下来，方秋桃就笑了，这张卷子她买回来的那套里就有，上面的题她都做过一遍了。
有几道不会的还特意查了书。真是天助我也。
方秋桃拿起钢笔一股做气不到半个小时就把卷子答完了。
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方秋桃第一个交了卷子。
周兰看看表，差两分钟下课，方秋桃就交卷了？
再一看卷子，确实都答了，而且答的非常工整。
方秋桃刚回到座位上下课铃就响了，周兰抬眼看了看其它的学生，一个个抓头的抓头，咬笔的咬笔显然都没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