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司年一脸茫然:嫂嫂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踢蹴鞠踢累了?
抬头看到随后入府的桓司明,他想了想,正准备开口问一句,桓司明淡淡扫了他一眼,语气骤然变得有些不善起来,“没事别去打扰你嫂嫂。”
说完,这人也后脚朝着书房的方向奔了去。
桓司年冷冷的待在原地,看着桓司明和亓官曈各自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他们两个,这是又吵架了?
回到院子,亓官曈让容碧去准备洗澡水,将自己整个泡在温暖的水中之后,这才感觉身上的疲乏稍稍好了些许。
她仰头看着房顶,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原本只是想借用宣宁侯府的势力,扩展自己的商业宏图,等到桓司明遇到心仪之人,亦或是这侯府待不下去了,两人便和离,可如今两人这关系,日后怕是分不清了。
泡澡的时间里,她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揭过,权当未发生。
傕九事后来禀报长公主府蹴鞠会上,豆腐在众人之间引发的轰动,一切都正如亓官曈所料想的那般进行着。
她让傕九在京城单独盘了一个铺子,卖豆腐不需要太多的花销,只简单修整一番,便可开张,再者,这豆腐最大的招牌,便是它这“豆腐”两个字。
一时间,软软嫩嫩的豆腐犹如一股风般,瞬间席卷了整个京城,那些关于亓官曈沉浸许久的传奇故事,再次被搬上街头巷尾。
沐国公府也传来消息,说是送过去的豆腐沐老太太很是喜欢,因着这东西,连着食欲都恢复了不少。
两人发生关系后,桓司明往亓官曈院子便愈发跑得勤了。
亓官曈虽说决定将这件事盖过去,可桓司明成天在她眼前晃悠,让她没法彻底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
开的产业越来越多,亓官曈每天需要处理的事务也增加不少,这些日子,她总觉得睡眠不足,身子疲乏得厉害。
“容碧,你再去泡杯茶来。”亓官曈揉了揉已经快打架的眼睛,这身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扛不住熬呢?
她站起身来,打算走到窗边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刚站起身来,头脑一阵晕眩,全身力道一卸,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昏迷之前,她嗅到了一阵熟悉的冷香,那只强大有力的大手紧紧揽住了她的腰身。
“来人,叫大夫!”
桓司明焦急而又紧张的声音,是她最后的记忆。
桓司明慌张地将亓官曈放到床上,转身出了房门让人去请太医,却正好碰到泡茶回来的容碧。
“夫人病倒了,快去请太医!”容碧神色一紧,连忙搁了茶杯就朝着院子外跑去。
桓司明转身回了房,随后坐在床边握着亓官曈的手,眼神片刻都舍不得离开一下。
“曈儿,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他就那么静静坐在床边,眼神眷恋地在亓官曈身上流转,瞧着她眼睑之下的青色,心中忍不住一疼。
伸出手缓缓拂过她的眉眼,他的语气含着浓浓的心疼,“何必将自己整得如此辛劳,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快,大夫,就在里面。”容碧喘着粗气,将那大夫连拖带拽地拉到了亓官曈的房间。
那大夫年纪大了,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看到床边坐着一动不动的桓司明,“侯爷,还请通融。”
桓司明松开亓官曈的手,将地方让给那大夫。
大夫将手指搭在亓官曈的脉搏上,诊断了好一会儿,眉心皱起,唯恐自己出了失误,又探了一遍,眉眼瞬间舒展。
他站起身来,朝着桓司明恭敬行礼,“恭喜侯爷!夫人这是有喜了!”
有喜?!
桓司明怔了一下,随后阴沉的脸瞬间如同拨云见雾,绽放出灿烂的阳光,小心得有些呆:“你是说……曈儿有喜了?”
容碧抓着胸口的衣服,眼睛发亮地看着亓官曈,脸上满是高兴,太好了,太好了!夫人有喜了!
大夫点了点头,“夫人身子尚小,可确实是喜脉无疑。”
看到依旧昏迷不醒的亓官曈,桓司明原本喜悦的心情瞬间又落了下来,眉心皱起,“既然是喜脉,那她为何还不醒?”
“夫人这是操劳过度,好好睡一觉便能醒来,这前三个月的身子最是要紧,且不可再过操劳。”
操劳过度?
桓司明神色渐渐沉了下来,想到亓官曈这些日子以来的举动,心下当即决定等她苏醒之后,一定要好好谈一谈这件事。
送走大夫后,容碧就去厨房熬安胎药,桓司明守在床边,一动不动地候着亓官曈苏醒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儿总算是有了点反应。
“曈儿,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桓司明紧张地问道。
一睁眼,就对上桓司明那双深情款款的眸子,亓官曈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她猛地抽出自己的手,眉心皱成了一道沟壑。
“我怎么了?”醒来以后,身上的疲乏依旧没有消失。
“曈儿,你……”
桓司明正要开口,这时容碧端着汤药走了进来,桓司明见状,连忙站起,从她手中端了过来,小心翼翼走到亓官曈床边。
“来,把汤药喝了。”他稳稳地舀起一勺,递到亓官曈唇边,眸光温柔得几乎快要溺出水来。
亓官曈盯着那黑乎乎的汤药,有些不敢下嘴,他该不会在里面下毒了吧?
容碧瞧着她满脸紧张的模样,心下好笑,想告诉亓官曈真相,可看到桓司明还在,想着这事让他来说会更好,便悄悄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放心,这药可是你的丫鬟亲自熬的,你不信我,总该信她。”桓司明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很是无奈。
这话倒是没错,容碧总不能害自己,她直接端了桓司明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喝罢,桓司明自然地伸手来接碗,瞧着亓官曈缓过来了,这才开口道:“夫人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日后,切不可再太过操劳。”
身子?什么身子?
亓官曈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瞪大了眼睛看向桓司明:你告诉我,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