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宣宁侯府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想要让人进来还得费一番功夫。
容碧前脚刚离开,后头,便有两个不速之客到来。
亓官曈看着到来的桓淳安和桓春平两人,眸中当即升起一丝警惕。
“大伯怎么来了?”
桓淳安倒是半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瞧见桌面上有备好的冰镇果汁,当即端起便喝了下去。
桓春平在他身侧坐了下来,也同他一般,径自就端起果汁喝了起来。
果汁喝完,桓春平这才开口道:“亓官氏,我看咱们这侯府也快撑不下去了,你赶紧把账本拿出来,我们一家子分了帐,各自寻个出路吧。”
亓官曈淡淡笑着,却并没有答话,桓淳安见她面上不显,当即也开口道:“眼下司明生死未卜,皇上又派了这么多的官兵围住了咱们侯府,显然就是要治罪的啊!你是个明白人,这个时候把家产分了,我们这些做伯伯的,心里自然会念着你的一分好,到时候,还能有个出路。”
话里话外,都是为了亓官曈好,可却掩饰不了两人内心里的贪婪本性。
“我们知道,你刚生下孩子,可能精力不足,这样,你把账本交给伯父,伯父替你处理,保证给你做得妥妥帖帖的。”
这一口,还想直接吃个大胖子!
亓官曈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都这个时候了,这两人居然还惦记着侯府的家产。
“伯父,我没记错,这侯府的家产,早就分给您了,眼下的侯府,可是我一分一分挣来的,我不明白,您这分家产一说,从何而来?”
桓淳安没想到亓官曈会这么不给面子,当即黑了脸,“都是一家人,你计较这么清楚做什么?”
亓官曈笑了笑,“是啊,都是一家人,伯父就别整日惦记着我的那点银子了。”
“亓官氏,你可想清楚了,要不是看在咱们是一家人的份上,我才不会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到时候皇上查封侯府,你一分钱都落不着!”
皇宫还没消息,这两人就想着拆骨吞肉了,这幅嘴脸,实在是让亓官曈恶心。
“陆征,伯父年级大了,受不得刺激,快送他回院子修养。”
陆征常年从军,那大块头往房中一站,两人瞬间便有了压力。
两人还想再说什么,陆征可没给机会,直接拉着两人就出了房间。
桓淳安与桓春平二人一脸怒气地回了正德院,刚踏入房间,便看到一个陌生人正坐着两人房中。
“你,你是谁?”
桓淳安大惊,惊吓着退出房间就要喊人,一把冷剑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子脸上蒙着面纱,语气寒冷如冰,“关门!”
桓春平被吓得双腿颤抖,当即十分听话地关上了房门。
“很好!”男子点了点头,“你们两个,过去坐着!若是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我手上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怕死的桓春平当即保证道:“大侠放心,我们绝对不喊。”
“我们没钱没权的,您要是想打劫,可是来错了地方,正院那边的女人才是最有钱的。”
生死关头,桓淳安十分不要脸地将亓官曈给推了出来。
男子听到两人的对话,冷笑一声,“怕什么,我今日过来,是想找二位谈个合作的。”
合作?
“我乃忠王手下,现在的侯府,早已在我掌控之中,你们若是不配合……”
说到一半,他抽出身上的冷剑,冰冷的剑光在两人眼前闪过,仿佛随时便能取了两人的性命。
“配合配合,大侠说怎么合作就怎么合作!”
两人吓得赶紧弯腰鞠躬,不断点头。
蒙面人冷冷看了两人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讽刺。
—
“干什么的?站住!”
容碧刚走到大门口,就被外头看守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两位大哥给通融通融,我家夫人晕倒了,我出去请个大夫就立刻回来,绝不会给两位大哥添麻烦的。”
说完,容碧将手头上的银子从袖口塞给了两人。
两人皱了皱眉,没接,“皇上说了,任何人都不得出府,你也不行,赶紧进去,否则,我们便不客气了!”
两柄冷冽的大刀架在容碧身前,她咽了咽口水,逼着自己挤出了几滴眼泪,扑通一声给跪下了,声泪俱下。
“两位大哥,皇上只说不让里头的人出去,您二位行行好,给我家夫人唤个大夫吧,我家夫人自从生下小世子后便留下了暗疾,方才晕倒后便一直不见苏醒,再不请人来瞧,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她哭得好不伤心,仿佛下一刻,亓官曈就真的要背过气一般。
守门的侍卫相互对视了一眼,皇帝只让他们守着府邸,可亓官曈身份不一般,要是真的出了事,他们谁也担待不起。
“这样,你回去,我去请个大夫来便是。”
计划成功,容碧对着隔了条街的傕九使了个眼神,连忙千恩万谢地进了府。
不多久的功夫,那侍卫便领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进了侯府。
“这大夫我给请来了,你们家夫人可醒了?”
“夫人还昏迷着,大夫,您快给我家夫人瞧瞧,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容碧忙拽着那老者进了房,侍卫不敢进去,只能待在外头。
大门敞开着,那老者进了房间后,低沉着眉头给亓官曈摸了摸脉象,随后面色深沉道:“夫人这是忧思过度,气急攻心,待老夫扎上几针,便能醒了。”
容碧忙大喜,“太好了,大夫,那您快扎针。”
“老夫行针之时,不喜有外人在场,你们先退下。”
那侍卫警惕地看了老者一眼,容碧却是连忙转身退出了房间,顺带,将房门给掩上了。
“大夫,您若是有什么事,可记得喊我。”
说罢,她便站在外头,端端正正地站着等。
房间里,傕九轻轻推了推床上的人,“夫人。”
听到熟悉的声音,亓官曈这才睁开眼睛,看着乔装过后的傕九,压低了声音道:“现在外头的情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