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将军收了书信,直接派人找到了军营里,曾经跟桓司明有过过节的陈校尉。
陈校尉职位不高,听说大将军有事找自己,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惶恐地去了。
等到了营帐,左将军直接让人将上好的美酒端了上来。
“将军,军营禁酒,这万万不可!”陈校尉看到那酒坛,眼睛都亮了,却还口是心非地拒绝。
见有戏,左将军将人一把扯进营帐里头,让他坐下,随后抬手就给他倒了满满一大碗的酒。
“本将军如今是整个军营里最大的官,本将军说可以喝,那就可以喝!”
他端着酒举到陈校尉面前,冷声道:“怎么,你这是不给本将军面子!”
陈校尉诚惶诚恐地接受了,两人当即便把酒言欢起来。
等到酒劲上头,左将军便又诱哄着陈校尉写下了一封桓司明曾经贪污军饷的罪证书,拿到东西后,左将军当即叫人快马加鞭,送回了京都。
“太好了,太好了!”
陈平拿到陈校尉写下的罪状书之后,直接去了陈太师的书房,盖上太师印,便迫不及待地领着一群侍卫去了将军府。
将军府的守卫,看到外面突然来了一大群的人,忙惶恐地跑到亓官曈的院子里禀报。
“夫人,不好了,陈大人,陈大人他带着一群侍卫,堵在了咱们将军府的门口!”
亓官曈面色一沉,当即站起身来,“别慌,让府中的所有侍卫做好准备,接下来,咱们怕是会又有麻烦了。”
当初将陈平送进监狱,无异于是彻底将人给得罪死了,如今陈平从监狱里出来,第一个不放过的,肯定是将军府。
亓官曈知道这人是个锱铢必报的人,所以在知道他出狱的消息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对方竟会来得这么快。
她领着一群侍卫去了府邸门口,陈平看到亓官曈,眼睛一亮,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贪念与欲往。
一段时日不见,这小寡妇养得更加水灵了,哪怕就这么瞧上一眼,陈平都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酥了。
“陈大人这阵仗,是想以多欺少,欺负我将军府没人吗?”
亓官曈笔直地站在将军府门口,看着高头大马上的陈平,沉静如水的目光,没有丝毫慌乱与害怕。
陈平冷笑一声,直接从马上翻身而下,举着手中的罪证书道:“桓司明贪污军饷,罪证如山,这可是陈校尉亲手写下的罪证书,上次来将军府,没找到贪污的军银不打紧。”
他突然凑近,目光在亓官曈身上流连,“听说你近期挣了不少的银子,这诺大的将军府,总该还有些能值钱的东西,拿它们抵扣桓司明贪污的军饷,也算理所应当。”
白纸黑字,铁证如山!
这一回,陈平的确是有备而来,亓官曈知道不能再硬碰硬,便索性直接将人给迎到了大堂。
“陈大人,可否移步大堂,民妇有事相商。”
陈平瞧着突然软下来的亓官曈,以为她是怕了自己手中的这纸证书。
反正这证书在自己手上,也将军府今日,也是跑不掉的,征收家产的事情,稍后处理,也是可以的!
这段时期以来,亓官曈一直都是用自己制作的香皂沐浴,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走起路来,宽大的裘衣都掩饰不住那布料之下的玲珑身段。
两人并排而走,愈发叫陈平看得心痒痒。
明远堂。
“将军,不好了,陈平带着一帮人,将咱们的府邸包围了!”
十三看到外面的情况之后,当即闯进了明远堂。
桓司明正在练字,听到消息,运笔的手腕一顿,黑色的墨迹便在白色的宣纸上大片晕染开来。
看到已经被彻底毁了的纸张,桓司明叹了口气,随手将已经不能再作画的纸张揉成一团,扔到了旁边。
“夫人呢?”
“夫人已经得到消息,眼下,去门口了。”
桓司明神色面色冷了冷,抬步就往外头走,听到府中的下人说亓官曈领着陈平去了大堂,微微犹豫了一瞬后,直接拐步去了大堂。
大堂里,亓官曈让下人给陈平奉茶,陈平瞧着如水般的亓官曈,眼中满是得意的神采。
他就说,这京城里,多少女人想要爬上他陈平的床,这女人怎么可能不动心,这回,还是露出真实想法了吧。
桓司明刚赶到大堂,瞧见的,便是里头两人平静相处的模样。
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那陈平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
眼下他都已经拿着证据了,竟还能如此心平气和?
“陈大人请用茶。”
亓官曈轻声细语,眉目温柔,陈平看得一时晃了神,反应过来之后,直接盯着亓官曈,连眼睛都不移了。
桓司明没有进去,站在外头听见亓官曈的声音,面色一瞬间就沉了下去,他媳妇儿从未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你说说你,上次见面时,你便跟我走多好?”
陈平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不过眼下也还来得及,只要你现在就跟我走,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
“上次是民妇有眼不识泰山,有得罪陈大人的地方,还请陈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放在心上。”亓官曈端起桌上的茶杯,朝着陈平敬了一下,“以茶代酒,这一杯,就权当民妇给陈大人赔罪了。”
“好好好,本大人,就喜欢你这样温柔听话的。”
话落,陈平的手已经摸上了亓官曈的手背,亓官曈忍着想要砸晕他的冲动,低垂着眉眼,神色可怜道:“大人当即不介意民妇已经是嫁过一次的人,愿意收民妇入府?”
“本大人向来说话算话,入将军府又怎么了?他桓司明没命享受你这大美人儿,本大人不介意替他收了,只要你听话,日后你想要什么,我就会给你什么。”
“那大人可要说话算话,民妇要什么,大人都会给。”
被亓官曈左一句右一句的软话哄着,陈平已经被迷得忘了来这的目的。
拐角处,将房中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桓司明,脸色彻底变成了冰块。
他垂下的双手死死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这女人,亏他还担心她的安危,特意过来一趟,她竟是如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