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眼底满是怀疑与不信任。
一个根本就不在乎权势和宠爱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故意勾引皇帝,当皇帝的妃子呢?
白心雅的话,她根本就半个字都不会相信。
“若是我说,皇上,并没有碰过我呢?”
白心雅抬头,对上陈贵妃的目光,眼神半丝都没有逃避的,一字一句,认真道。
陈贵妃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她犹豫了一瞬,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众人分明都瞧见她在皇帝的营帐里过夜了,连册封的话都放出来了,又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娘娘,我只是在皇上的营帐里站了整整一夜,与皇上之间,清清白白,从未有半点逾矩。”
陈贵妃不信,那些话没有皇帝的允许,是不可能传出来的。若是走和一切都是假的,那么皇上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皇上这么做,定是有他的考量。”
见陈贵妃依旧不相信自己,白心雅想到了自己来之前看到的东西,出声问道:“娘娘可知道,陈太师中风了。”
陈贵妃一愣,这个消息,如今还有不知道的人吗?
她看向白心雅,不明白她突然问这个问题是为了什么。
“那娘娘可曾亲眼见过陈太师中风的模样?”
白心雅又问了一句。
到这里,陈贵妃沉默了,因为白心雅的这句话,显然摆明了是话中有话。
想到自己之前说要去看看父亲,却被营帐外的士兵以陈太师不能受刺激为由,将她拦在了外面。
因此,她并没有真正见到父亲的脸。
“你什么意思?”
“娘娘,方才我来的时候,见陈太师营帐外面站满了士兵,恐怕,陈太师的风寒,并没有这么简单。”
陈贵妃面色大变,突然想到了那些士兵的反应,当时他们的神情很是紧张。
而且,父亲的营帐外,本不需要那么多的人守着的,这么说,这件事有猫腻?
可是外面守着的那些人,都是他们陈家的人……
不,准确地来说,是陈平的人!
陈贵妃心头一颤,一个不好的想法从心底一点点升腾起来,逐渐扩大。
难道,是陈平对父亲动了手?
越想,陈贵妃的心就是越沉,父亲的这一场病症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当初她说那样的一番话,也只是为了能让陈平站在自己这一边。
可若是他真的相信了那番话,知道父亲准备放弃他。
陈贵妃想到了那个突然被杀的女人,父亲养在庄子外的那个女子。
她心头一颤,恐慌从心底无限蔓延开来。
陈平的性子,她最是清楚不过,如若他真的相信了那些话,那么对父亲做出那些事,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连同父亲都已经被他控制在了手中,那么有朝一日,这一切全部都完成的时候,陈贵妃越想越是害怕。
若是陈太师掌握着一切,她毕竟是陈家的功臣,是他的女儿,无论如何都不会查到哪里去。
可若是陈平掌控了这一切,一个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能杀掉,连自己的父亲都能除了的人,又如何会好好待她这个姐姐?
陈贵妃的面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最后,在白心雅期待的目光中,她抬起头来,看着白心雅,一字一句问道:“你想怎么合作?”
她现在,也必须好好地开始,为自己打算了。
“娘娘,现在的我,连留在这里怕是都很难。”
白心雅缓缓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不如,娘娘帮我笼络圣心吧?我告诉娘娘,陈平的动向。”
陈贵妃咬碎了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好!”
从柳妃那里出来之后,亓官曈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又重新回到了不远处闵皇的 营帐外,继续等着桓司明。
还好没过多久,桓司明就从营帐里面走出来了。
刚出来,桓司明便将自己身上的外裳解了下来,搭在了亓官曈的肩上。
“外面这么冷,你怎么也不知道寻一个暖和点的地方等我。”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责备,却是谁人都能听得出来,这其中的关心。
亓官曈摇了摇头,作势正要解下自己身上的衣裳,“我不冷,还是你穿着吧。”
她的手,还没来得及解下,就被桓司明给按住了,“别动,外面冷,我可不想让人说宣宁候虐待自家夫人。”
亓官曈心底闪过一丝暖意,最后还还是没有坚持,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裳,紧紧地挡住了四面吹来的风。
她没有询问桓司明方才在营帐里跟皇帝商量了些什么,只是想到方才自己在营地里查出来的事情,还是说了出来。
“皇上宠幸一个宫女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
桓司明不知道亓官曈怎么会突然问这件事,点了点头,眼底流露出一丝疑惑,“怎么了?”
“方才我在营地里走了一圈,也打听了一下那个宫女的事情,发现那个宫女是突然被调到厨房的,我听柳妃说她之前是一个孤儿,但是方才我听见有人跟她说,说是什么娘家人过来找她了。”
“她一个孤儿,怎么会有娘家人?”
“我觉得这个宫女的身份有问题。”
桓司明知道这个宫女是从柳妃的身边出去的,也知道亓官曈跟柳妃之间的关系要好。
出现宫女爬床这样的事情,亓官曈想要为柳妃出口气,也是再正常不过。
不过皇帝宠幸宫女,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亓官曈这般紧张,有些大题小做了。
“夫人,你就是太过紧张了,那宫女是个孤儿,谁说就不能有家人了?或许后来遇上了好心人,被收养了也有可能。”
亓官曈还是觉得不对,正要开口反驳,桓司明一伸手,直接揽住了她的腰身,抬手摸了摸她的眉峰。
“夫人,不要一直皱着眉头,这样,孩子也会不开心的,皇上跟柳妃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毕竟,咱们也管不了一辈子不是吗?”
亓官曈沉默了,桓司明这话倒是说得没错,柳妃与皇帝之间的事情,最终还是得需要他们两个人自己处理的。
“难道,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她有些犹豫,还是觉得那宫女的身份有问题。
“夫人既然这么喜欢操心,不妨想一想,咱们今日回府之后,要做些什么。”
说完,揽着亓官曈的腰身,直接朝着营地外的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