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瞳原本还想着让柳妃和皇上联手演这场戏的对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没想到竟然这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对方既然松口放她离开,让她自然也没有兴趣继续留在她的寝宫中,受她逼问。
从丽贵妃的寝宫中出来之后,亓官瞳便一路直奔着皇宫的城门口而去。
不想,半道上却撞上了一个匆匆忙忙的小宫女。
“夫人恕罪。”
那小宫女匆匆忙忙地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便逃一般的离开了。
亓官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被塞了一个香囊。
她朝着四周扫了一眼,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人选之后,这才掩着袖子,偷偷的打量自己手心中放着的香囊。
只需一眼,她当即便认了出来,这香囊上的刺绣十分眼熟,赫然就是柳妃亲手刺的。
想到方才那个面色焦急的小宫女,亓官瞳的神色镇定了不少。
这香囊上的图案很是特别,绣着的是一只绿色的植物。
亓官瞳之前听人说过,这东西似乎有一层寓意平安的意思,。
柳妃做了这个香囊,又让小宫女将香囊传递于她,想必就是想要通过这个法子告诉自己,如今的她在这皇宫之中十分安全,让自己莫要担心。
亓官瞳小心翼翼地捏着香囊,顺手将它塞进了自己口袋中的暗袋里。
从香囊中推测出柳妃的想法之后,亓官瞳一直担心这柳妃的那颗心思,这下子又安定了不少。
得到了柳妃这个报平安的香囊,亓官瞳在回复的途中,一路上心情都变得十分愉悦。
眼下这个时辰,桓司年已经去上学去了。
这段时日以来,府中不论是他她亦或是桓司明或者桓司雅,都忙得不可开交。
根本就无人有精力督促他的学习与武功,所以几人商议一番之后,便决定当将桓司年送进学堂之中,与京城中的同龄少年一同学习。
他这年纪正是好玩的时候,也该让他在学堂里多认识一些人,免得成日里闷在府中,成了一个闷葫芦。
去学堂里上学已经有一段时日了,皇司年在学院中似乎适应得还挺不错的,这些日子每当回到府中学习功课也是格外的认真。
亓官瞳原本想让厨房做一些桓司年爱吃的点心,却不想在途经桓司年的小院时。
却瞧见了原本应该在此时上学的人,桓司年的窗口正对着她所必经之路。
因此,但凡她回院之时,总能瞧见他房间里的这扇窗户。
此时窗口处的两扇窗户正大开着,书桌前的位置上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小身影。
此时那小人儿正拿着一本书,皱着眉头似乎陷入了纠结之中。
亓官瞳瞧了瞧天上的日头,心底闪过一丝疑惑。
这个时辰桓司年难道不该在学院里吗?
怎么会还在房间里?
她下意识朝着房间里的人认真的看了过去,冷不防对上桓司年突然抬起了一双眼。
四目相对,亓官瞳瞧见桓司年的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对方在看见他之后,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移到了她所瞧不见的遮蔽之处。
亓官瞳:……
以为他现在躲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自己就能全然当做没瞧见他一般了?
桓司年的这一番举动,倒是让她觉得更加好奇了,也没多想,亓官瞳便直接朝着桓司年的院子走了过去。
走到的院子跟前,瞧着他紧闭的房门,亓官瞳抬手敲了敲门。
“司年,把门开开。”
房间里安静的不行,仿佛根本没有人。
这下,亓官瞳连眉头都皱了起来,“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的,给我把门打开。”
半晌后,房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
“嫂子,你怎么来了?我刚才看书看得入了神,没听见。”
亓官瞳朝着桓司年打量了一眼,抬脚朝着他房间里走去,好家伙,如今竟然还学会扯谎了。
“今日学堂不是开学吗?你怎么回来了?”
亓官瞳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发现桓司年并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跟人打架就好。
此时桓司年心底满是懊恼,他方才回府时便叮嘱了下人,不准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
方才在房中温习功课,觉得实在太闷,才打开窗户,透了一会儿气。
没想到,却正好让嫂子撞了个正着。
听到亓官瞳的这番问话之后,桓司年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嫂子我发誓,我上学有好好听夫子讲话。可今日夫子也不知怎的,说我扰乱课堂纪律,便将我轰出了学院。”
若是旁的理由,亓官瞳兴许还会思虑一番,扰乱课堂纪律,桓司年这小家伙打小就跟他大哥一样,是个话不多的。
这样的人在上课的时候跟人讲话,扰乱课堂纪律,这理由显然就站不住脚。
此时瞧见桓司年这一副满脸委屈的模样,亓官瞳知道自己甚至不用问,都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心中的委屈来。
不过在送桓司年进学堂之前,亓官瞳也是有好好的做过一番调查的。
那书院中的夫子不像是会无缘无故将人轰出学堂来的,这其中,兴许有什么误会。
她眸光转了转,这才出声问道:“你夫子叫什么名字?”
桓司年犹豫了一下,并未直接说出,而是转身在一旁的宣纸上写下了夫子的大名。
何正德。
看着桓司年在宣纸上写下的这三个字,亓官从脑海中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要迸出来,这个名字她竟莫名的觉得十分熟悉。
正好此时来桓司年院中办事的管家出现,亓官瞳便当即将这个名字同管家询问了一番。
管家听后,却是当下就反应了过来,满是诧异的问道:“夫人说的这人老奴倒是正好知道,听说是彭府门生的亲戚。”
彭府?哪个彭府?
亓官瞳看着管家,瞬间就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她所猜测的答案。
她心思来回转了转,随后便明白了这其中的一切。
想必是那丽贵妃想要给她一点教训,便同彭府的人通了气,对方知道丽贵妃不对付自己。
那书院的夫子,想必也是听说了这件事,便想巴结彭府,才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将桓司年从学堂中赶了出来。
当真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亓官瞳在心里将那夫子狠狠地唾骂了一声。
身为教书育人的夫子,不想着如何教导自己的学生,竟专想着这些歪门邪道的事情。
亓官瞳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何正德,这个名字,她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