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好消息,侯爷,侯爷来信了!”
周叔满是激动地拿着书信闯了进来,看到大堂里坐着的沐明诺,忙察觉到失态,收敛了面上喜悦,恭敬地行了个礼。
沐明诺看了亓官曈一眼,此时她的眸光散发着灿亮的光彩,紧紧盯着周叔手中的书信,她的心中,是期待的。
眼下,几人的心思都集中在了周叔手中的书信上,他在这里,倒是成了多余的那个人。
沐明诺起身拜别,“沐某府中还有急事,就不在此叨扰了,郡主,告辞!”
沐明诺离开后,周叔迫不及待将书信递到了亓官曈的手中。
亓官曈打开书信,里面确实是桓司明的字迹。
信中讲述了这些日子前往南方途中的所见所闻,以及南方眼下的一个灾害情况,灾难虽然严重,可是救灾物资都已到达,接任的官员也都纷纷进入了救灾状态,相信很快就会将这批灾民安定下来。
关于灾害的具体情况,他只是三两句带过,并未详细严明,亓官曈却不由想到城郊外工坊里的那些难民。
这些人距离京城近,好歹还有京中的各贵族大臣施舍,南方山高路远,交通不便,若是发生灾难,对于百信所造成的损失可想而知。
这次救灾的物资,她也听说过,只是京城送过去的那些物资,当真够吗?
乌蒙蒙的天突然变得阴沉起来,转瞬间,便开始落下了一场大雨。她的心情,也随着这场大雨而变得阴沉起来。
“周叔,你帮我送封信过去吧。”
这书信过来也要几日,不知道南方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自从被张青夺了清白之后,白心雅整个人就变得失魂落魄的,因为神经紧张,整个人瞧上去都消瘦了不少。原本还有几分孱弱美感的身子,因为双眼的无神,变得寡然无味。
“小姐,外面有人找您。”
白心雅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苍白的面色,不断地往脸上扑粉,直到掩盖了原来的面色后,这才稍稍松气。
“不见!”
一想到她准备交给司明哥哥的身子,竟被张青那个无赖夺了去,白心雅是越想越后悔,早知道那人是个黑心的,当初她说什么都不会跟张青结交。
小丫鬟吓得一抖,看着白心雅,咬了咬唇,轻声道:“那人让奴婢将这个东西交给小姐,说是小姐看了之后就会见他。”
一只熟悉的耳坠躺在丫鬟的手掌心,白心雅看到耳坠的瞬间,原本被脂粉遮掩住的惨白面色又是一白,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全身都开始发抖。
她疯了一般从婢女手中将那耳坠夺了过来,牙关咬得直作响,“他在那里?”
白心雅裹了大衣,从后门出了府,刚拐出一条小巷,就被人拉住胳膊拽了过去。
“啊……”白心雅吓得一跳,张青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别乱叫。”
听到张青的声音,白心雅浑身坠入冰窖,想到这可是侯府的后院,连忙点头。
见她乖巧,张青这才松开捂住的手,白心雅忙喘了一口气,心中是又恨又慌,“你来这么做什么?”
张青眼神在白心雅身上一番打量,冷冷一笑,“做什么?你上次给我的钱用完了,你说我来做什么。”
白心雅死死咬住唇,从桓淳安那里坑了千两银子后,她一直都花得厉害,剩下的银子,早就不多了。
“我身上有的钱已经全部都给你了,哪里还有什么多的银子?”
“这我可管不着,总归你之前的银子怎么来的,再去赚就是了。你好歹住在这么大的一个宣宁府里,想要弄钱,总该有法子的。”
白心雅冷着脸,她绝不会再把钱送给这个混账,“我没钱。”
张青见她如此生硬拒绝,面色一沉,“没钱是吧?行,那你可别怪我断你后路。”
说罢,张青将怀中的东西透出一角,白心雅浑身一颤,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那……那是她的肚都!
张青摸上白心雅的脸,语气带着恶心的温柔,“你好好想想,是钱财重要,还是你的名声重要?明日这个时候,我会过来找你,希望你到时候的答案,不会让我失望。”
白心雅失魂落魄地回到院子,院子里的婢女正在布置膳食,她心中烦闷,瞧着不如往日的菜式,直接一掀袖子,将桌上的膳食全部都扫到了桌下,汤饭洒了一地。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丫鬟吓得直磕头。
白心雅闻到空气中的气味,脸色骤然一变,扶着桌子开始干呕起来。
她脸色一片惨白,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一般,难受得浑身都被抽干了力气。
“小姐您等着,奴婢这就出去叫大夫。”
“站住!”
白心雅一声低喝,指了指一旁的茶水,丫鬟当即会意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热茶下肚,恶心的不适感稍稍有些缓解,转而又涌上喉头。
她缓了好一阵子,这才同丫鬟说道:“给我准备一件披风,我要出去。”
丫鬟不敢多问,忙照着白心雅说的话做了。
白心雅从宣宁侯府出去之后,直接奔向了偏巷里的一家医馆。
她将自己浑身上下都包裹得十分严实,等候了许久,这才轮到她。
“请小姐伸手。”
白心雅忐忑地将手伸了出去,她的月事已经过了时间,按照以往的日子来算,应当是早就该到了。
时间到了,月事却没有到,她心里有一个极其不好的想法。
所以,适才刚刚那丫鬟说要出去请大夫的时候,她直接将人拦住了。
那大夫眯着眼诊治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朝着白心雅拱手道:“恭喜夫人,您这是喜脉!”
喜脉!
瞬间,一道天雷直接炸在了白心雅的身上,她激动地抓着那大夫的手,质问道:“喜脉?你确定是喜脉?你一定是看错了,再看一遍!”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喜脉,自从那日过后,她跟张青之间,就再也没有发生过那事了,更何况,事后她有喝避子汤。
既然喝了药,她又怎么可能会怀上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