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桓司明看着手中拿着书信,正准备进叶锦心房间的土匪,低声叫住了人。
“白玉公子?”
那人恭恭敬敬朝着白玉行礼,寨中的人都知道,两人不日就要成亲了。
大当家对这个白公子也是宠爱得紧,他们这些做人小弟的,自然对桓司明也是十分地尊敬。
“你手里头,拿着的是什么?”
桓司明的目光落在对方手中的信件上,叶锦心如今身体不好,寨中的事物都交给别人去处理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她养好身子,其他不重要的东西,就不应该过去打扰。
“啊?”
那人愣了一下,随后将书信拿了出来,“回白公子,这是小的在大堂的书桌上发现的信件,是写给大当家的,小的正准备拿给大当家的看看呢。”
桓司明面色阴沉,朝着那土匪伸了伸手,“拿来。”
那人有些犹豫,“公子,这信件是给大当家的,您看了,是不是……”
虽说这两人都要成亲了,但是这寨子里的规矩,老大的书房和东西,其他人都不能碰半分,他们还是半点都不敢违反的。
“别忘了你们家大当家是怎么生病的,若是这封信中有人做了手脚,让你家大当家的病情更加严重了,你负责得起吗?”
一句话,如同醍醐灌顶,对方当即就认可了桓司明的说法,双手将手中的信件递到了桓司明的跟前。
“白公子请过目。”
桓司明取过书信,直接展开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眸光微怔,“这封信,是谁写的?”
那人摇了摇头,“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平时大堂里没事总有人进进出出的,我们平日里有些不好说的话,都直接给大当家写信说明,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说完,对方的脸色就白了一下,白公子的脸色这么难看,这信件上写着的,该不会是哪个不长眼的对大当家的一番情意吧?
“去,查一下,写这封书信的究竟是谁。”
桓司明沉着脸吩咐,那人当即点头,“好的,白公子您等着,小的这就下去查。”
很快,结果就送了上来。
桓司雅实在没想到,他跟桓司明的再一次见面,会是眼前的这幅场景。
他浑身被人绑着带到桓司明的跟前,而桓司明,正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一个眼神示意,身后的人就全部都放开了对他的钳制,只是背后的麻绳,依旧将他绑得死紧。
“这封信,是你写给大当家的?”
桓司明拿出了书信,在桓司雅面前晃了晃。
听这对话,桓司雅就知道,自家大哥这是还没有想起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写信的时候本就十分隐晦,没想到,还是让他给查出来了。
不过这情况,他肯定不能认就是。
“我听不懂公子这话什么意思,我就是粗人一个,哪里会写什么字?”
桓司雅不承认,桓司明也半点都不着急,上前,端详了桓司雅的面貌半晌,直接一伸手,就将桓司雅下巴上的胡子给撕扯了下来。
桓司雅:……(大哥,你要不要这么狠?)
“现在,有话说了吗?”
面对桓司明临头而下的威压,桓司雅死死抵住,面不改色道:“我这是以为寨中的人都嘲笑我生得像个女人,没有男子气概,这才贴上的胡子,又能说明什么?”
“呵……”桓司明冷冷一笑,“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你跟那个女人,是一伙儿的吧?”
桓司明这话并没有指名道信,可桓司雅却听出来了,他这问的是亓官曈。
要不是不能暴露身份,他真的很想拽着他大哥吼一句,“什么女人,那是你媳妇儿!”
那现在,他没那个胆,别说是失忆的,就算是没失忆的大哥,他也只能在脑海里这么想一下。
就在桓司明准备再进一步问话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公子,大当家找你。”
桓司明神色一顿,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白公子,这个人怎么办?”
桓司雅急了,“你们不能绑我,快松开我!”
“将人放了。”
撂下这么一句话后,桓司明就直接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桓司雅被放了出来,又重新贴上了自己的小胡子。
书信上的消息,桓司雅寻到机会告诉了亓官曈。
亓官曈听后,面色变得凝重,“看来之前我们的猜测没有问题,这个洛阳,绝对有鬼。”
“这两日,我发现山寨中的人在暗波涌动,还有,叶锦心房间里的守卫也变得更加严格了,如今,我连她的院子都进不去。”
想到这里,亓官曈压低了声音,“司雅,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她必须进去跟叶锦心好好谈一谈,她身上的毒,很有可能就是他在暗中做的手脚。
两人商议了一番之后,当天晚上,黑山寨就生了一场大火。
“不好了,走水了!大家快救火!”
熊熊的火光在山寨里燃烧,直接染红了半边天,寨子里一片混乱。
桓司明原本陪在叶锦心的房间里正给她喂药,突然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
“大当家,不好了,外面走水了!”
叶锦心神色一紧,下意识就要站起身来,却被桓司明一把按了下去,“别担心,我去处理。”
说完,桓司明就直接带着人去了着火的地点。
没了桓司明镇守,院子里的守卫也被调走去救火,亓官曈趁着众人不在意之际,直接从窗口跳进了叶锦心的房间。
“谁?”
叶锦心下意识就摸向了枕头边的匕首,当看清来人是亓官曈后,眼中的警惕瞬间放松下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叶锦心,你受伤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是谁做的了吗?”
叶锦心听到这话,眸光闪了闪,看向亓官曈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审视。
“洛阳。”
亓官曈吐出这个名字,随后眸光一错不错地看着叶锦心,“你也知道,这个人是有问题的吧?”
床上的人还是没有说话,随后,亓官曈便将自己这两日在寨子里的遭遇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我说的这一切,并非胡编乱造,他在你寨子里这么多年,你应当比我更清楚,他很有可能就是给你下药的那个人不是吗?”
洛阳的忠心,和那双忠心皮囊之下的阴险,叶锦心,不可能全然没有察觉。